“没事儿，不要紧的。”

苏铭宇站直身体，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头，说道，“我……一定可以。”

“……”

陆心昀看了看一旁的秦越，斟酌片刻，才道，“教授，练习术法是需要时间积累的，若想一步登天，只会摔得更惨。铭宇哥现在的实力，还达不到练习逆流之术的级别，所以——”

他握住苏铭宇的手腕，将自己的灵气渡了过去，帮他驱除体内的寒冷，“还是在一旁观看吧。”

“昀儿，”

秦越按住陆心昀的肩，对他说道，“苏铭宇的实力，我心中是有数的。他练习逆流之术，虽不可能与你一般，但还是可以掌握不少。再者，逆流之术不仅仅包括攻击，也包括防御，医术等。”

“真的么？”

陆心昀听秦越这么说，感到很是惊讶，“逆流之术……究竟是什么样的术法？”

“你看着。”

秦越没有直接回答陆心昀的问题，而是摊开右手，逐渐催动周身的能量。细碎的绿光从秦越的掌心逸散出来，像雾气一样涌入半空，形成一个七芒星法阵。

“红橙黄绿蓝靛紫……”

苏铭宇数了数每个角上的符文，心中有些疑惑，“一般术法的符文都是银蓝色的，这个怎会有七种不同的色差？”

“谁说有七种，这不是一种么。”

秦越猛地攥住右拳，只见符文同时从七个角上飞出，一齐涌进中央月牙形的灵石，泛出轻微的白光。七种不同的颜色相继同化，最后汇成洁白的光芒，缓缓从灵石中升腾出来。陆心昀走到法阵下方，伸手接住纯净的白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昀儿，你现在知道了吗？”

秦越看向陆心昀，晶紫色的眸中流露出怅然，“何谓逆流，你倒是和我说说。”

“……”

陆心昀沉思片刻，缓缓抬起头，道，“学生过去认为，逆流是指水违背自然法则，强行按照相反的方向涌去。可如今，学生有了新的见解。”

他指向半空中温暖的白光，说道，“相反的方向，不就是水的源头么。只有逆流，才能寻到水源，明白它出自哪儿，流向哪儿，为何而生，为何而亡。这七色光组合便是白光，因此，白光就是七色光的源头。”

“顺流而下容易，逆流而上艰难，希望你们记住这一句话。”

秦越拍了拍陆心昀的脑袋，缓缓道，“世间有阴阳二气组成，在万千境地中生出五行。五行属性相生相克，最终化为阴阳，构成天地。”

他看向身侧的苏铭宇，嘴边漾出淡淡的笑意，“铭宇精通医理，善用属性联系治病救人，他对这些东西了解胜过你。因此，你学逆流之术，应该多多向他请教。”

“学生明白了。”

陆心昀点点头，苏铭宇微微眯起眼，仔细看半空中的法阵。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说道，“教授，这法阵似乎缺了一股灵气，导致七色光无法完全聚形，只能逸散出大部分的能量。”

“这就要看昀儿的了。”

秦越指了指陆心昀身边的云曜剑，“逆流术共有七式，你就从最后一式——万物归零开始吧。”

万物归零……

陆心昀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合十，将自身的灵气快速地抽了出来。淡蓝色的光雾一圈一圈萦绕在陆心昀身边，缥缈地如同浮空中的云霞。

他瞬间从腰间抽出水色的长剑，纵身一跃便飞到了法阵上方，甩出了数千层剑花。错落的剑影在光下如同涌现的水波，一招一式皆有灵动洒脱之感，看得苏铭宇啧啧称奇。

陆家的凌空剑法，竟还在这孩子的记忆里……

秦越凝视着空中的陆心昀，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思绪。我教了他那么多年的术法，却还是消不掉他下意识的动作和招式。陆扬先生，你果真是世间罕有的剑术宗师，难怪芸枫会对您倾心，而不会……

看我一眼。

秦越垂下眼帘，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意。陆心昀已将所有的能量全部融合，有些疲惫地望向秦越，恰好注意到他落寞的神情。

“教授，”

苏铭宇轻唤了一声，把秦越的思绪引了回来，“心昀已经完成了。”

“是吗，”

秦越看着那双和舒芸枫一模一样的墨眸，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不愧是昀儿，悟性极好，是个人才。”

“教授过奖了。”

陆心昀有轻盈地从空中跃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和修逸相比，还差得远呢。”

“别这么说，我看你就比他强。”

苏铭宇拭了拭陆心昀额间的汗水，回头看了看四周，眉间显出一丝疑惑，“修逸宝宝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