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脸上的笑意更甚，长这么大，连能叫她看得顺眼的男子都少，偏是这么个下人，有意思得很。\r

“这不算！”许凝霜脸憋得通红，她抬手指着江流，声音拔高了两度，“你故意的，你选他擅长的，这是使诈。”\r

江璃早料到许凝霜会这么说，她拍了拍江流的肩膀，略带嘲讽的开口：“好啊，那这次换你来选，若是再输了，可别哭鼻子，别瞎嚷嚷着说我欺负你。”\r

许凝霜还真就不信这个邪，看都没看被江流踹在地上那个没用的小厮，扭头看了一遍身后，指了个瘦弱清秀的小厮道：“你是清风私塾那个秀才家的吧？”\r

这个小厮瞧着年纪还很小，说话脆生生的：“回小姐的话，正是。”\r

“秀才家的，总会吟诗作对，识文认字吧？”许凝霜问完，见这小厮点了点头，仰眉回身。\r

“选好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璃不知什么时候又抓了捧瓜子在手里，一边吐壳一边问，压根没放心上。\r

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对江流有不一样的信心。\r

他站在跟前就很安心，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r

许凝霜横眉立目的瞪着江璃，给小厮使了个眼色。\r

这个小厮倒是要机敏一些，上前先拱手作揖道：“奴才自小跟着家父，习得几个大字，略通几篇诗书，此番特来讨教，还望不吝赐教。”\r

文邹邹的腔调江璃听着就烦，啧了一声：“废话少说，你要怎么比。”\r

“先比识字吧。”那小厮自信的笑笑。\r

江璃给玉珍努了努嘴，很快便抬上来两个桌案，上边放着笔墨，两人隔开对立，以免互相打扰。\r

“什么先比后比的，要比什么一块儿比了，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江璃吐掉嘴里最后一颗瓜子，冷声道，“既然略通诗书，便选一篇你拿手的来默写便是了，许妹妹觉得呢？”\r

许凝霜面色沉重，一点也瞧不出刚才欢欢喜喜的模样。\r

被江璃逼上梁山到这一步，她还能认怂服软说不比了？\r

“好。”许凝霜哼道，“那便默尚论的第三篇。”\r

尚论是幸德明帝在位期间，大学者昌君与其弟子所作，主要在于歌颂明帝的丰功伟绩，第三篇是隆盛篇，现今盛世太平，默这个还算合适。\r

江璃虽然不爱念私塾，却也知道尚论不是寻常人家能念得下来的，更何况是江流一个孤儿，怕是不晓得尚论的。\r

见江璃脸色变了，许凝霜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学着江璃刚才的得意模样笑：“怎么，不敢了？”\r

“你。。。”江璃上前一步要理论，被江流往后拽了一把，他重新护到江璃面前，朝江璃眨了眨眼睛。\r

江璃一怔，不是吧，这也会？\r

不等江璃反应，江流已经做出了请的姿势，率先走到了桌案前。\r

他神情严肃，研磨提笔的动作一气呵成，叫人的视线牢牢固定在他的身上移不开。\r

江璃凑过去，盯着江流所写的内容看了一眼，笔锋刚劲有力自成一格，没有十年苦练，怕是写不出这一手好字的。\r

他什么江湖朋友那么厉害？这哪是教了个谋生的孤儿，这分明是养了个考官的少爷才是。\r

江璃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当着许凝霜的面要装的一本正经，她不自觉的抬头盯着江流的侧颜看。\r

树荫挡去大半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的只有些零星的斑点，衬得他俊逸的脸庞带着些许的柔和。\r

江璃勾着嘴角笑，见江流疑惑的撇她，慌张的收回视线，抬手故作轻咳，掩住自己抿紧的唇线，掩不住眼底快要溢出来的欢喜。\r

江流默得快，拿起宣纸抖了抖，让墨汁干得更快一些，他快步走到对面，将自己写好的往那小厮旁边一搁，磅礴大气，洋洋洒洒的一篇尚论挑不出半分毛病。\r

反观那小厮，憋红了脸搁下笔，尚论他只能说勉强背诵，在丞相府当差的日子没再继续念书，本想着自己好歹能写个大半篇，谁知会是这样的结果。\r

连战连败，许凝霜哪里受得住这个，红透了的眼眶包着泪，拿起桌上的砚台狠狠一砸：“全是饭桶！”\r

说罢，囫囵一指江璃和江流，撂下狠话：“你们都给本小姐等着！”\r

江璃瞧着许凝霜跑远，心里面畅快，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碎了的砚台，啧啧摇头：“哎，我这青石砚台。。得赔，必须得赔。”"},"over":true,"prechapterid":"2469626","hashongbao":false,"code":1,"alreadyattention":false,"nextchapterid":"-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