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神色萎靡的女子,突然向来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四溢之下,化成点点血珠,如雨水一般,撒在了来人白色的衣上。
她凄美一笑,闭着双眼,脑海中浮现重病卧床的父母。
要不是因为重病的父母,以她极美的容貌,和不俗的天资,又怎会忍辱那满脸麻豆的中年胖子在自己身上蠕动,一切都是因为储物袋中那个宝物,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她后悔,却不是因为父母,而是没有亲手杀死中年胖子而后悔。
想到父母因为病魔折磨而痛苦的一幕,闭着眼睛的她,流下一行清泪。
“爹娘...女儿不孝,愿来生再来报答你们...”
鲜血从她额头四溅而开,一个手指大小光芒,穿透了她的眉心。
来人气急败坏的望着身上被女子临死喷出的一口鲜血,抬起右脚,再次踢在女子身上。
只见已经身死的女子身体,顿时被踢飞了起来,重重的向后抛去。
收回愤怒目光的他,就要离开,忽然在女子身后丛林中出现的一抹嗜血的寒光。
在这股寒芒下,饶是他,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身体止不住的狂颤起来。
“南红猿...”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女子临死前,向自己喷出一口鲜血,并不是在侮辱他,而是为了引来这成年的南红猿,因为被女子始终含在口中,只在临死喷出的鲜血,就是那早已消失不见,已经被女子杀死的幼小南红猿鲜血。
“混蛋...”
望向女子身体,来人怒不可遏,神色狰狞的大吼起来。
成年南红猿,那可是宫武后期的存在,他怎可能是其对手。
在这强大气息威压之下,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脚下升云,准备逃命。
可当他刚刚腾起,身上突然被一个细长,满是倒刺的触舌缠绕,惊吼剩下,来人身体猛的向后倒飞而去,消失在阴沉沉的丛林之中,随后一声巨大的兽吼传来,顿时惊走四周众多鸟兽。
许久后,一直藏匿在一棵树后的孟阳,这才从中走出。
他叹了口气,走向已经死了的何亮身边,伸手一抓,对方的储物袋便落在手掌之中。
神色略显阴沉的孟阳,不由复杂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半一半吧...”
白骨锁中的卫元正同样能够体会到,孟阳为何言出此语,因为他同样是在其他人的争夺中苏醒的,见到的第一幕,也是争斗。
任孟阳表现的如何成熟沉稳,可实际上,在那面具下,他还是一位只有十五岁的少年。
摇了摇头的卫元正,也不知怎么,目光突然露出从来没有过的一丝深埋的悲痛道:“大道无情下,这一幕每天都在这个世界上演,他们所为皆是不同,可下场都是一样,身死道消,可惜他们口中的宝物,却被南红猿吞进肚中,拿不到了。”
走到女子身边,望着其脸上的两行泪痕,孟阳沉默不语,怔了许久。
“其实你也不必触动,大道之下,有很多像你一样心有执念,不愿斩断凡尘的人存在,不同的在于,有的人可以活,有的人却会死,贪婪欲望的背后,不一定就是肮脏的思想,也有可能是至真至纯的情和爱,总之,你的路还很长很长。”
深吸一口气的他,没有说话,招手一唤,将女子身上的储物袋拿在手中。
望了望南里森林深处,孟阳散出灵识,立刻离开此地。
夜过初阳升,一直在他怀中沉睡的魅物狐,突然睁开双眼嘶鸣起来。
与此同时,孟阳神色也变得肃严起来,在他目光所望尽头,有一座破败的大殿。
灵识扫去,根本发现不了任何气息的存在,可魅物狐的表现,以及目中透出的欢喜激动,却让他知晓,他的家已经到了,这就更让他好奇起来。
松开从他怀中挣扎的魅物狐后,这小家伙一路小跑,突然一怔,似想到什么,立刻回头想孟阳看去,满是灵动的双眼,在露出感激下,竟双腿直立向孟阳作揖。
一直微笑的孟阳,直到魅物狐钻进大殿消失不见,本以为会失落的心情,不知为何,突然被一种别样的心情占据。
“看吧,老子就说这群妖族的人,全是一群铁公鸡,想要从他们手中获得好处,就是做梦,若换做其他人此刻少说也会给他千百颗灵石对吧。”
孟阳深吸口气,沉吟道:“这大殿是一个幻阵,在这幻阵身后恐怕还有一道阻灵阵的存在,不然魅物岐进入大殿后,气息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消失。”
“无论今日此举会不会获得好处,都不重要了,我需要的妖兽精血,玄云部落会帮我安排,既然目的达到,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不然周霍山那边怕是要派人追杀我了。”
三日后,从神堂离开的孟阳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
而站在神堂门口望着孟阳背影的周霍山,脸上同样带着难以言语的兴奋和火热。
他已经从长老那边得到消息,他女儿体内的毒素,竟然真的被孟阳剔除了一丝,这让他越想越是激动,就连心脏都止不住的狂跳起来,放在袖中的手,直到孟阳背影消失在目中,还就攥不松。
“十瓶精血,足够我突破宫武中期了,这样在神迹大会争夺中,也算有了保障,不过这玄云部落背后那人,还是让我难以抑制心中的不安。”
回到院子,坐在屋中床上的孟阳,说道这里,不由将目光从精血瓶子上移开,望向窗外。
“你有迫切感是好事,但是你现在攻击单一,攻击手段就只有那么几个,真要遇到危险,没有后手的你,可是十分危险的,要我说,神迹大会结束,直接离开玄云部落。”
感应到孟阳心中波动的卫元正,不由将心中早想对孟阳说的话,说了出来。
孟阳脸色一白,眯着眼睛犹豫念叨了一声:“离开?”
“这灵力匮乏的南越北部边缘,本就不是你的舞台,你迟早要离开的。”
孟阳踌躇不安道:“我若离开,我的部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卫元正摇了摇头,唏嘘道:“你始终是修道之人,乃是和天争命的存在,你现在处处受亲情限制,做事就会犹豫,有所顾忌,会浪费很多时间,你为你们族人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我相信,就算你离开,玄云部落也不会如此无耻,用你的族人要挟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