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通灵师部队,直接隶属于白城帝国皇室的近卫军团,他们只接受帝国皇帝——阿方索二世的命令。
皇家通灵师部队的核心,是满编300人的皇家通灵师,由帝国首席通灵师担任最高指挥官,于此之外,还有数量更多的普通军人和后勤人员。
在一百五十年前的“隐世界入侵战争”之中,皇家通灵师部队展示了其超乎想象的战争潜力,一万人的师团在坠星大平原上抵挡住了相同数量的影族的进攻,这是帝国在这场持续多年的战争中取得的第一场胜利,现如今依旧可以在那里看到当年战斗的遗迹。
在战后,为了维护稳固帝国的统治,通灵师部队攫取了更多的政治和经济特权,而作为核心的皇家通灵师,也拥有了难以想象的资源和权力。
作为一支皇室的直隶部队,它也成为皇帝制约边境省总督的重要力量。以十二芒星为衬底的帝国雄鹰徽记,是皇家通灵师部队的标志。
除了在帝国首都白城的总部,皇家通灵师部队同样在四大战区设立自己的分部,虽然这些建筑大都并不起眼,但是没有人敢轻易踏足禁区。
位于北方的原西省,紧邻帝国边境,而且有丰富的钢铁和煤矿资源,作为战略要地,北部军区的指挥部就坐落在原西省首府昌原市,而与军队司令部相隔三条街所在,则是一幢三层的白色建筑,被一圈围墙围起。
它的大门没有挂上任何标志,但是那穿着深蓝色长袍,袖口带着银色花纹的警卫却在告诉所有人,这里就是皇家通灵师部队的北方分部。
……
“这是这个月第五起杀人案件了。”吴宁指着桌子上的电报说道:“从月初的荷文,到现在的麦金托什,难道有人能从那里逃出来麽?”
“吴宁上尉,你是在质问我吗?”
吴宁的脸色顿时一滞:“对不起,上校,我只是……”
“不用解释了,告诉我,有没有和大平原上的守夜人军团沟通过了?”
“已经确认过了,”吴宁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抽出一打文件:“上个月16号,两名守夜人军团的卫兵在巡逻的时候,在边境一处山丘处发现一名男子,他自称是皇家通灵师部队的军官,但是并没有出示相关证件。根据目击者描述,当时该男子身受重伤,失血过多,所以他们把该名男子带回驻地,并且做了紧急医疗救助,但是在第二天,该名男子便神秘失踪,不知下落。我们的情报人员根据当事人的描述,完成了一张速写,这是完整的报告。”
说完,吴宁便把文件放在桌上,而一张经过放大的钢笔素描放在最前,那是一个留着短发的男子,两颊瘦削,一道伤痕跨过额头,那双眼睛似乎露出寒光。
“昨天在城郊,大公爵的警卫队报告的有关大量晶须合金失窃的事情,有线索了麽?”
“还没有,但是我们去现场看过了,大公爵那座地下军备库的钢铁大门上直接融开一个大洞,前后没有任何人报告听到异动,所以很有可能是通灵师所做……”
上校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没有理会吴宁接下来的报告:“那么今晚我们几个人就一起聚聚吧,你帮我去邀请一下。”
“是,上校。”虽然不明白其中转折,但是吴宁还是如此回答道。
……
昌西市西南角的城郊,依次坐落着众多的别墅庄园,由于是军事重镇,每年人事调遣频繁,为了提高高级军官们的生活环境,由军部出资,这里的大部分庄园都分配给了前来任职的官员。
而荀齐作为皇家通灵师部队的上校,也自然分配到了一座别墅,而且恰好坐落在道路尽头,显得格外幽静。
荀齐今年已经有49岁,虽然并不是通灵师,但是由于杰出的领导才能和稳妥的办事作风,他在通灵师部队中竟然也能一路高升,直到最近十年,不仅未得寸进,反而从中央调任到地方工作。
荀齐在表面上没有丝毫抱怨,甚至直接把自己的家人接到昌西,摆出了一副要在这里干到退休的姿态。
除了每天定时到办公室打卡之外,荀齐上校似乎提前过起了退休生活,但是与此同时,他又在昌西广交朋友,从地方政府、军队到社会各层,都有人收到他晚宴的邀请函。
几乎每次轮休的时候,他都会举办酒会,自然有很多人愿意接受邀请,不仅是为了和荀齐交好,也是为了借助这个机会熟悉熟悉其他人。原本以低调为标志的皇家通灵师部队,也因为荀齐的缘故,有了更多的出场机会。
属离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了荀齐,但再说这个已经毫无意义。他已经为自己的轻信付出了代价,那么荀齐也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罪责。
六月底,就算是昌西也已经有些闷热,但是属离依旧紧紧裹着一身长袍,还是感到有些凉意。两个多月横跨半个帝国,属离甚至没有时间好好养伤,在那恐怖的地下留下的伤痕从来没有痊愈,每次剧烈运动之后,他都感觉到自己肺部在抽痛。
但是他没有时间停下来,他也不想停止下来,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驱使他不断前进,甚至因此犯下难以宽恕的罪孽。
属离不再关注其他,他甚至很少睡眠,每次一闭上眼,他似乎都能够看到曾经的朋友在他面前惨死,还有长满骨刺的十字形,向他张开那可怖的口器。
他无所不用其极,去探寻那场灾难背后的真相,一条条沾满血迹的线索终于把他带到这里,他最后的复仇对象。
在树林的阴翳中,属离的眼睛无情地盯着不远处那幢灯火通明的庄园。为了今天,他特意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了通灵师部队那套深蓝色的长袍制服,他的名字用银线小心绣在翻领之上。
今夜,这里没有酒会,也注定缺少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