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卿跟在大宝和小宝身后,拿着蜡烛进了书房。书房里,一切如常,但在帝卿眼中,一切却变得都不太一样了,如果两星在书房,那它们会在哪儿呢?
大宝和小宝突然停下一堵墙前,小宝伸手轻触墙面,没有任何回应。帝卿蹙了蹙眉,打量着这堵墙,很普通的墙,上面没有任何修饰。她运起灵力,伸手抚在墙面上,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大宝,小宝,”帝卿低头,“你们确定是这儿吗?”大宝肉嘟嘟的小脸蛋严肃地微微皱起,肯定道:“就是这儿呀,然后就不太感受得到了。”
帝卿伸手摸了摸墙面,墙面平整,没有机关的迹象,周围也不像是有什么可以控制墙面的机关。她瞅了瞅窗外有些亮起来了的天色,宽慰道:“没事,我们今晚再来。”
大宝有些沮丧地点点头,正想离开,小宝一把拉住大宝:“大宝,我感应不到它们了!”帝卿和大宝有些吃惊,大宝凝神,仔细感应了一会儿,也有些奇怪地看向帝卿:“姐姐,大宝也感应不到了。”
感应不到了?!帝卿沉思,同为九星,大宝和小宝对其他九星的感应应该很强烈,难道是有东西在阻挠它们,所以感应才消失了?她按捺下心神,温和道:“没事,既然感应到了第一次,那总会有第二次,我们不急,反正它们在卿院又不会跑。”
大宝和小宝点了点头,小宝提议道:“要不我和大宝就呆在书房吧,一有感应,我们就让银霜他们来叫你。”帝卿略一思索,点头道:“好,那你们就呆在书房吧,我让银翼陪着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让银翼代劳吧。”话落,招来银翼,便离开了。
刚来到院子里,正碰上急匆匆前来找她的银霜,银霜走近,有些急促道:“小姐,夫人出关了,她要见你。”夫人?帝卿眸色沉沉,就是那个十年没见的名义上的母亲,卿元嵩的妻子,卿松的母亲,柳嘉馨。她终于要来见她了,却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来者不善呢。
帝卿颇为从容地和银霜来到了馨苑。馨苑作为主母的院子,自然是十分大气,但大气中却隐隐透着些许萧条。
传闻柳嘉馨是一个温柔和善,有能力,有手段又十分好说话的主母,若真如传言一般,这院子也不会这般清寂,给人一种主人无心打理的感觉了。
“你来了。”屋内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屋门却未开,将屋外和屋内隔成了两个世界。
“卿儿见过母亲。”帝卿淡淡行礼道,“许久未见,母亲近来安好?”
“安好?”屋内的声音微微尖锐,透着些许讽刺,“你作为家主,私自离开卿家这么多天,害的卿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脸问我安好?!”
帝卿脸色微微一变,柳嘉馨十年没见过自己了,她是怎么知道留在卿家的不是自己的?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凛,分出一缕灵力,试探性地将灵力探入屋内。
灵力进入屋内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帝卿一惊,这感觉,仙者级!爹爹和大哥,他们知道吗?还是说,柳嘉馨,她骗过了所有人?
“小心思还挺多,”柳嘉馨冷笑道,“怎么,想试探我的实力?还是说”她诡异一笑,“想知道你的两个丫鬟是不是我抓的?”
“果然是你!”帝卿微微握拳,沉声道,“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抓她们?”
“从未得罪过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柳嘉馨张狂地笑了起来,笑声中透出点点疯狂、讽刺和绝望,“你就不应该出生,你的出生就得罪了我,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会恨你!”
出生?帝卿蹙眉,她是帝曜的女儿,她的出生想必不会是阴暗肮脏的,那到底是为什么?
“你怎么不去死?你活着已经害死了多少人,未来又要害死多少人?!”柳嘉馨疯狂地大叫,“帝卿,你会遭到报应的!”
帝卿?!她知道她的身份?!帝卿不由得上前一步,正想说什么。“卿儿。”身后传来卿元嵩的声音,他紧绷着脸,有些紧张道,“你没事吧?”
帝卿摇了摇头,她看了看卿元嵩,又看了看柳嘉馨的房门,正想开口。“别问了,”卿元嵩叹道,眼神中似有无奈和淡淡的请求,“回去吧,那两个孩子,我会帮你救回来的。”
“卿元嵩!”屋内,柳嘉馨凄厉地喊道,“你走!跟你没有关系!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你走!”卿元嵩神色微暗,他看着帝卿,眼中有着不变的哀求。帝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卿元嵩看着帝卿消失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柳嘉馨房门前,缓缓推开,时隔十年,再次踏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去见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帝卿回到卿院,她感觉自己仿佛被绕进了一个怪圈,柳嘉馨对自己无缘无故的恨,究竟是因为什么?一个温柔贤淑的名门主母究竟会因为什么而迁怒于当时还这么小的她?看起来,柳嘉馨似乎恨了她十年了,又或许不止十年。帝卿疲惫地闭上眼,静静地躺在卧房的软榻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感觉有好多谜团等着她去解开,却又不知从何下手。父亲为什么要把她托付给卿家,影门的人为什么要父亲和她的血,他们要干什么……她喃喃道:“父亲,卿儿,该怎么办?”
“小姐!”银铃和彩宁跑进来,向帝卿行礼道。帝卿停止了胡乱的猜测,睁开眼睛,关切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彩宁笑笑,银铃看了她一眼,犹豫道:“没事。”帝卿扫了眼彩宁隐在袖子中的手,凝眉,伸手拉出她的手。彩宁原本白皙漂亮的手上布满了疤痕,微微颤抖着,手筋被挑断,鲜血淋漓,这右手算是废了。
银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姐,彩宁姐为了替银铃挡罚,被夫人废了一只手。都是银铃不好。”帝卿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窜到了脑门上,脑中有一根弦突地崩断了,她神色微暗,缓缓道:“不是你不好,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们。”彩宁急忙摇头:“不,小姐很好,彩宁”
话还没说完,帝卿轻柔地放下彩宁的手,闪身冲出了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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