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脚印。
虽然很很淡很浅,上官睿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敏锐。”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自身后传出来,一袭白衣的男人,慢慢从暗处步出来,“你和她很像。”
男人笑了笑,眼角淡淡的笑纹,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温和。
上官皱眉——
风离夜不是独生子吗?
为什么这个男人,在容貌上和风离夜如此相似?
就连风老爷,和风离夜都没有如此高的相似度。
“风离夜是我儿子。”男人淡淡地开口,替上官睿解惑。
“……”
“风夫人出嫁前,我们曾经有过一段。”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上官睿声音清寒,目光一直没从墓园里司空聆歌的身上离开。
“……”男人一愣,“你的表情……我以为你会有兴趣知道。”
“没兴趣。”上官睿姿态优雅地吐出一口淡雾,语气乍寒,“离远点,别再出现。”
风离夜已死,一切落下帷幕,上官睿不希望又跑出一个,跟风离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分走司空聆歌的注意力。
“放心,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以后不会再出来。”男人勾着唇说,笑容风华绝代,“代我向你父母道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要负很大的责任。”
上官睿冷冷地瞥他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你和她长得真的很像,代我像她问好。”男人没头没脑地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上官睿微眯着眼目送,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猜出这个男人的身份。
低声一哼,上官睿丢开手上的雪茄,踩熄。
零星的火光消逝,男人的身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上官睿抬头看了看阴暗天空,大步走向墓园,脸色比方才柔和几万倍,低声地提醒着,“要下雨了。”
司空聆歌回过神来,看了上官睿一眼,目光又移回到墓碑上。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语。
直到雨点落下来,冰凉地打在肌肤上,司空聆歌才猛然回神。
“我走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你自己保重。”司空聆歌顿住,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对不起,我就是这种胆小鬼,越是伤心的事,越不想碰触、没有勇气面对……”
“雨大了。”上官睿提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司空聆歌点头,转身离去前,轻吐了几个字,“此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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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
两个人都显得异常地安静。
窗外,风景不断地向后飞逝。
司空聆歌沉默地坐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直到车子平缓地驶进上官家车库停稳,她才打破沉默——
“上官睿,今天,谢谢你。你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的吗?只要我能做到的。”一路过来,司空聆歌都在想要怎么感谢上官睿。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自己能够给上官睿什么东西。
于是,只能直接开口问了。
上官睿不喜欢她这么客套,浓眉深深一蹙,“只要你能做到的事,都愿意为我做?”
“嗯。”司空聆歌点头,“只要我能做到的事。”
“床上各种幻想,也能满足?”
“……上官睿!”司空聆歌脸色暴红,“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不要老是扭曲我的意思!”
“我很正经。”上官睿酷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挑逗她,“除了床上的各种幻想,我不需要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女人来帮我完成心愿。”
司空聆歌皱眉,“上官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大男人主义?”
只不过是一些小愿望而已,他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会吗?”上官睿挑眉,并不这样觉得。
“会。”司空聆歌肯定地点头,不知不觉中,悲伤的情绪,已经被上官睿的话,带走了不少,“只不过是一些小事,何必看得那么严重……”
“床上的幻想不也是小事,你又何必拒绝得那么果断?”
“……”司空聆歌无言。
这个男人,真是没有一刻正经的,什么事都能往“那件事”上歪。
司空聆歌真心服了他了!
咬了咬牙,警告道,“你正经一点,不要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有的没的?”上官睿饶有兴味地挑眉,“我们是夫妻,床事是很正常的运动,怎么就不正经了?”
“……”
“就算我们现在在这里ml,也不会有人敢有意见。”上官睿说着,双眼放光。
司空聆歌惊悚地瞪大双眼,整个人往后缩——
上官睿刚才那话,是开玩笑的话?
他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
这可是上官家的车库,随时都有可能,有人会进来……
要是他们真的在这里车震,被司机或其他人看到了,脸该往哪搁啊!
惊慌中,上官睿已经扑了过来,把人压倒。
“上官睿,你别这样,会有人经过……唔……”
……
“上官睿,这里是车库,你神经病啊……唔……”
……
“上官睿,你疯了,放开……唔唔……”
……
开始的时候,司空聆歌还能在上官睿紧迫的攻击下,说一两句话。
慢慢的,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开始剧烈地晃动。
男性的低吼、女性娇柔的呻吟交织在一起,不断地传出来——
“啊……上官睿,轻一点……那里不行……啊……”
……
……
……
脸红心跳的声音,让人无法直视。
这段时间要用车的人,全部被保全挡住了。
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保全还贴心地制作了看板,标识在车库的各个入口……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上官睿和司空聆歌一个无人打扰的空间……
车内。
上官睿伏在司空聆歌身上,快速地碌动,带领两人,往极致的点飞去。
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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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康复到一半的方伊人,在一天夜里,无声无息,从上官家消失了。
上官睿没有派人找——
他早就料到,方伊人会离开,也大概能够猜到,方伊人离开后,会去哪里。
不管方伊人去哪里、做什么,那都是她个人的意愿,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插手。
他所能做的,就是善后。
果然——
第二天,原野那边传回消息:方伊人自杀了,在风离夜的墓碑前。
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
上官睿派人去善后,并封锁了所有的媒体,不准对此事进行任何报道——
经过三个月的时间,司空聆歌的情绪,其实已经平复了。
但上官睿还是担心,有关风离夜的消息,会给司空聆歌造成心里负担。
他不希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再一次起波澜。
“大少爷,方小姐的事,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保镖在耳边回报着。
“下去吧。”上官睿挥手。
保镖点头,转身离开。
“等等。”
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听上官睿开口,脚步顿住,恭敬地转身——
“大少爷。”
“嘴巴关牢点。”
“是。”保镖退了下去,把门带上。
上官睿陷在转椅里,无声地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到花园去。
司空聆歌正陪着他们的女儿,在草地上玩耍,和小白一起。
小丫头骑在小白身上,滚来滚去,“咯咯咯”笑得很开心。
任由司空聆歌一直叫,也停不下来。
上官睿一出现,小丫头立刻丢下小白,扭着小短腿,朝他跑过来,“滴滴……滴滴……滴滴……”
小丫头这几天刚刚在学牙牙语,口齿很不清晰。
而且,只会叫“滴滴”两个字。
但他们都知道,“滴滴”的意思,就是爹地。
关于这一点,司空聆歌真的很不平衡。
别人家的孩子,第一个叫的人,都是妈咪。
他们家这一尾,先叫的居然是爹地!
为此,司空聆歌偷偷把孩子抱去给上官知行检查,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件事,被上官睿笑了很久。
司空聆歌不平衡之余,还有些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