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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谦，吃东西不可以这样。”
“噢。”小家伙不再乱磨，很认真地把剩下的饼吃了。
吃的时候，还不停地拿眼角余光偷瞄烟华。
烟华看着小家伙，眼神复杂。
她从来没有想过，小谦有可能会是东方冥月的孩子。
除了头发一样长外，小谦和东方冥月，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东方冥月有意大利血统，虽然外表上看不太出来，但很明显有一天，与他们不同。
东方冥月的眼睛，是天蓝色的。
东方冥月并不喜欢身体里流淌的那一半意大利血统，所以平常，都戴着有色瞳片，将原来的瞳色掩去。
小谦如果是东方冥月的孩子，却和东方冥月没有半点相像之处，就连眼睛，也完全是两个颜色……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面前，烟华真的很难相信，东方冥月是小谦的爸爸。
正因为两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五年多来，烟华才会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东方冥月和小谦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试图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结果，现实却跟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烟华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要不要回房先睡一会儿？”上官亚司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烟华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我……去睡下好了。”
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混乱，根本没办法理出头绪来。
好不容易冷静了，一回想方才的视频，情绪就会再一次居然波动起来。
不管烟华怎么自我控制，都没有用。
也许睡一觉，会冷静一些吧，烟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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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亚司带着一大一小，进了卧室。
一进去，他先把窗帘放下来，再将靠近天花板的中央空调出口调小，让房间不至于太冷。
然后，再把烟华抱上床去，细心地盖上被子。
小家伙跑前跑后地帮忙，时不时还伸手摸摸烟华的脸蛋，看她有没有发烧什么的。
烟华从被子中伸出手，揉了下小家伙的脑袋，“小谦跟着亚司……记得要乖，不能吵。”
“嗯。”小家伙用力点头，主动握住上官亚司的手。
烟华看了他们一眼，确定他们会和平相处，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闭上了双眼。
希望醒来之后，她纷乱的思绪，真的能够清晰一点，好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上官亚司没有动，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等烟华真的睡着了，才牵着小家伙无声地走出卧室，反手将门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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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亚司决定，跟小鬼头好好地聊一聊，带着他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小家伙显然猜到，上官亚司有话要跟自己说，挪了挪身体，严肃地正襟危坐。
“不用这么正式，只是一个男人间的小对话而已。”
男人间的对话？
小家伙很喜欢这个说法，有一种瞬间长大感觉。
“说吧！”小家伙两手一盘，姿势十分傲气，看上去像个小大人。
“……咳！”上官亚司差点笑出来。
这小鬼，还真不是一般地可爱。
上官亚司伸手，捏捏他嫩呼呼的脸颊，尽量把声音压低，“小鬼，东方冥月和我，你更喜欢谁？”
“我不是小鬼，我是小谦！”小家伙抗议了。
“好，小谦。东方冥月和我，你更喜欢谁？”
“这个……”小家伙皱眉，非常认真地开始思考——
东方叔叔对他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定第一个告诉自己，每年还会寄很多很多礼物给他……
在小家伙的心里，东方冥月本来是除了烟华之外，小家最喜欢的人。
但是现在……
小家伙瞪着圆亮亮的眼睛，盯着上官亚司看——
上官亚司不但送布偶给自己，还给他穿鞋子，准备早餐……小家伙也很喜欢上官亚司。
最重要的是，烟华喜欢上官亚司。
可是，东方冥月毕竟和小家伙相处的时间长，小家伙一下子无法做出选择、并回答上官亚司的问题。
浓眉深深地纠结起来，“一定要选吗？不能两个都喜欢吗？”
小家伙毕竟才五岁，根本不能理解，大人的思维。
小孩的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同时喜欢，同时共存的。
“当然可以同时喜欢。”上官亚司耐心地说，“但要是让你选一个更喜欢的，你会选谁？”
要选一个更喜欢的？
小家伙一听，又陷入纠结了，“这个……”
上官亚司耐心等候。
要一个五岁的小孩做选择，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中，选择一个。
小家伙皱着眉想了又想，做出了决定，“东方叔叔……”
上官亚司送的布偶小家伙虽然很喜欢，上官亚司也很细心，对小家伙很好，但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和东方冥月一比，上官亚司还是被打败了。
“小鬼，你真的仔细想好了？”上官亚司挑眉，一点也不意外，小家伙选择东方冥月。
东方冥月从小就陪着小鬼头，单凭两个布偶就把人拐了，那小家伙以后说不定也会被东方冥月用喜欢的东西拐了。
“嗯，东方叔叔对我很好的。”小家伙用力点头，“所以我现在比较喜欢东方叔叔。”
现在比较喜欢？
也就是说，以后是未知数？
上官亚司勾了勾唇，使出杀手锏，“小鬼，你不想和烟华一起回中国吗？回去的话，不但有烟华，还有许多小朋友陪你玩。”
小家伙一听要跟烟华一起离开这里，眼睛都亮了，“小朋友？”
“对咩。”上官亚司拿出手机，翻照片给小家伙看。
“这是谁？”小家伙歪了歪脑袋，指着一年纪和自己照不多的小孩问。
“他是上官睿，今年六岁。”
“噢。”小家伙点头，似懂非懂，继续研究上官亚司的手机。
里头很多的照片，除了几张合照，多是小娃娃的。
一张接一张，小鬼一年比一年多——
上官睿、上官御、上官子蓝、上官隽、原野……等等。
每个小鬼，都玩的很开心。
小家伙一张张的看着，亮晶晶的黑眸，充满羡慕。
突然，小家人的动作顿住了，盯着手机屏幕瞧。
“小鬼有喜欢的小朋友吗？”上官亚司凑过来，“你喜欢知行？”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上官知行的照片——
知行还很小，整个人被包裹在厚厚的毛线衣里，圆圆肉肉的，玫瑰红的脸颊，大眼新奇地看着镜头，朦胧又可爱。
一看就知道，长大后，绝对是一个美人。
呃……
上官亚司沉吟。
他以为，小鬼头会对上官睿或原野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有兴趣。
毕竟是男孩子嘛，天性野点，肯定是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的。
没想到，小鬼头感兴趣的，竟然是知行？
“她叫知行，上官知行。”
“知行？”
“对。知行。”
小家伙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慎重地做出决定，“我要跟她一起玩。”
“没问题。”上官亚司勾了勾唇，“不过要等小谦的身体好了，出研究所才行。”
“不能把她接过来吗？”
“不行，知行太小了，等她长大些，我再让她陪你玩。”上官亚司摇头，把上官睿和原野接过来倒还有可能，知行还不满两岁，上官烈和童书雅宝贝得要死，不会同意让他把上官知行带伦敦这么远的地方来的，“小鬼选其他人怎么样？其他人的话，最迟明天晚上，小鬼头就可以看他们。”
“真的？”在研究所呆了五年，小家伙从来没有交过任何朋友，对上官亚司所说的话，非常动心。
上官亚司肯定点头。
“这样……”小家伙咬唇，天人交战地思考了会儿，“好吧，我比较喜欢你了。”
上官亚司勾唇笑了——
再聪明，也是一个小鬼，这么容易就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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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官睿和原野几个小孩接过来，上官烈肯定是没有意见的。
他们早就嫌这几个孩子越来越皮，成天打扰到他们的夫妻亲密，几个月前还在提，这几个小娃娃要是再调皮，直接送到佣兵学校去。
那几个小鬼，上个月，居然在父母的房内装监听器，把父母xxoo的事记录下来，再对比时间的长度……搞得整个上官家哭笑不得，父母差点没崩溃。
这种情况下，上官亚司要是开口借人，上官烈和原仰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
甚至，还有可能怕上官亚司反悔，挂了电话后，立刻就把几个小鬼打包上直升机，最短的时间内送过来。
所以，借小孩，上官烈和原野他们那边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关键是研究所。
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个破坏大王，研究所这边，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得先和烟华谈谈才行。
正好，小鬼头休息的时间也到了。
上官亚司把小家伙哄到客房去安顿好，转门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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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已经醒了。
无声地坐在那里，看着天花板，怔怔地出神，目光空茫，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亚司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