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太乱了,他要好好地冷静一下才行。
风很大。
令上官亚司的头发和衣服向后飞舞。
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整个人被怒火笼罩着。
没有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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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烟华的任何消息。
她和小谦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管上官亚司派多少人找,都没有用。
关于烟华和小谦不见这一点,原仰开始并不觉得,事情有多么严重。
他一直认为,烟华只是带小谦出去散散心、避避风头。
等上官亚司接受了沈天晴的身份,就会回来。
更何况,小谦的身体,烟华是不可能带着他东躲西藏的。
很快,烟华就会带着小谦回来。
然而,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原仰自己推翻了。
气定神闲一个多星期后,烟华和小谦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原仰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有点担忧了——
烟华该不会,真的从此就消失了吧?
该死!
这下问题可严重了。
原仰坐不住了,主动去找上官亚司交待自己“不小心”把人放走的罪行。
书房。
上官亚司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面无表情,黑眸一片深邃,看不出正在想什么。
自从烟华带着孩子跑了后,上官亚司就一直是这副表情,全身泛着冷意,让人害怕的冷意。
原仰忍不住握了握拳。
“有事?”上官亚司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荡开。
“也没什么大事。”原仰笑了笑,“就是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
“什么事?”
“呃……那个……其实那天晚上,我发现烟华带着小谦出门了。”
“砰——”上官亚司用力一捶桌子,站起来,“你发现她带着小谦出门,却瞒着到现在才说?”
上官亚司真的很想一拳狠狠地揍过去,如查他不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的话。
“这个……我还以为烟华只是领着小谦是避避风头,哪里会想到她直接就消失了嘛!”原仰为自己开脱。
他也是很冤的啊。
明明是在替上官亚司着想,结果却帮了大倒忙。
“避风头?她有什么风头好避的?”上官亚司没好气。
“她是沈天晴耶!当年做过那么多坏事的沈天晴哪!你不介意啊?”原仰奇怪。
“烟华对过去的事,没有半点印象,未来也不可能想得起来。”上官亚司问过医生了,当年坠海,长时间的窒息,让烟华的脑干受到了损伤,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得回来。
也就是说,烟华永远不会有沈天晴的记忆,哪怕她已经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过去的事,自己本来,却不可能再想起来。
这也是上官亚司没把这件事放心上的原因。
一个完全失去过去的记忆的人,要怎么计较?
更何况,烟华当年,也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父母双亡,只留下魅影一个亲人……
说到魅影,上官亚司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魅影知道烟华的身份?
魅影知道烟华就是沈天晴,还……
不对。
他见过烟华的爷爷,并不是这个长相……
这几天来,上官亚司就这一点想不通。
烟华和沈天晴长得判若两人,小谦虽然是自己亲生的,却与他和沈天晴没有半点相似,反倒是长得像现在的烟华……
这一点,逻辑上根本就说不通……
“所以这件事,你不打算追究了?”原仰打断他的思绪。
“没什么好追究的。”上官亚司敛眸。
“真的一点也不追究?”原仰才不相信,他的脸上根本还有疑惑。
“只有一件事想不通。”
“什么?”
“烟华的长相……”这是困扰上官亚司一个多星期的问题。
“关于这个,我也十分好奇,那天晚上,就顺口问了下。”
“顺口?”上官亚司挑了下长眉。
“好吧,是刻意。”原仰纠结,从口袋里摸出一份皱巴巴的纸,“大概的内容,都在这里了。”
上官亚司皱眉,接过来仔细地查看。
半响后,抬起头来。
“你是说,他们都吃了烟华多年前研究出来的药?”
原仰点头,“我找过东方冥月,他也证实了这件事。”
“……”
“还有其他问题?”
“车牌号。”上官亚司沉着脸问。
既然原仰看着烟华走的,应该记得她开的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
有了车牌号,要追踪起来,就方便多了。
“车牌号?”原仰一愣,“这个……我当时没有太在意,只知道烟华开的是一辆越野。”
“……”
“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烟华会从此一走了走。喂,你不会怪我吧!”
上官亚司挥手,“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原仰,“要不,我去一趟南美洲?烟华要离开的话,应该不会呆在通讯太发达的地方。”
“南美洲?”上官亚司一愣,不知道原仰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地方。
“我查了下,东方冥月前几天,似乎想把研究所设在那里,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才改到了伦敦。或许,烟华会带小谦去那里?毕竟,那边有遗留下来的医学器材。”
上官亚司点头,站起来,“我和你一起过去。”
“不,你留在伦敦,注意东方冥月的动静。”原仰把他摁回去,“诺兰也好久没有回南美洲,我会叫她一起,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
上官亚司想了想,点头。
光是原仰去,他还有点不放心。
有诺兰在的话,事情就靠谱多了。
“路上小心。”
“放心吧,那里一半是诺兰的地盘,一半是上官瑾的,不会有事的。”原仰挥挥手,离开了书房。
上官亚司看着他离开。
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魅影的手机。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后,就被接起。
魅影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小狐狸,是不是有烟华和小鬼的消息了?”
上官亚司沉默了下,“没有,是我有个问题,想问清楚,你现在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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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魅影匆匆地从外头赶回,出现在书房。
“什么事说得这么急?”魅影气喘吁吁的,一头都是汗,可见他有多关键着赶回来。
上官亚司没有马上回答,倒了杯茶给他。
魅影接过来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到底什么事?”
“你知道烟华就是沈天晴吧。”上官亚司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切入主题。
“……”魅影脸色尴尬了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我不是傻子。”上官亚司把原仰带来的东西,给上官亚司看。
魅影不自然地笑了几声,接过来。
“烟华告诉你的?”
“原仰问的。”
“好吧。”事实都摆在眼前了,魅影只能承认了,“我承认,我一直知道,烟华的真实身份。”
“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上官亚司眯了眯眼。
“联合起来算计?不不不,烟华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魅影赶紧替烟华洗清罪名,免得她在上官亚司心中的印象变差,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两个凑到一起呢,“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主意。”
上官亚司挑眉,表情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我是看你这么多年单身,烟华又迟迟不肯答应跟东方冥月在一起……”说到这里,魅影突然感觉到一道冰利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赶紧解释,“喂!你什么眼神!别忘了我是你长辈!这事也不能怪我啊,你当年是真的对烟华一点兴趣也没有的嘛,还讨厌到眼睁睁看着她坠海都无动于衷……我撮合烟华和东方冥月,也是人之常情嘛!”
“然后?”上官亚司敛眉,接受魅影这个解释。
“然后就是你们两都一直单身,我就想,反正烟华也不记得当年的事了,脾气性格完全和当年不同,试试看,能不能把你们撮合到一起,就假装在出任务时受伤,卧床不起,把烟华骗回来了。后来的事,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嗯。”上官亚司点头。
魅影虽然为老不尊,但认真说话的时候,基本不会骗人。
“不过小谦的事,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情。中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孩子,还顽强地活了下来……”魅影叹气,“我说小狐狸,烟华母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先找到他们再说。”上官亚司眸光微闪了下,没有正面回答。
这一个星期,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找烟华和小谦这件事上,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想找到他们之后,要怎么办。
魅影一看就知道,上官亚司没有想了。
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小狐狸,我觉得,你还是先想想,找到烟华和小谦之后,要怎么办,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上官亚司没有说话,久久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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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仰当天就联络了诺兰。
两夫妻一前一后,前往南美洲。
原仰这事的事少,率先抵达。
直升机停在部落外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