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语速太快,加上诺兰整个脑子都是懵的,根本没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只隐约听到“恭喜”之类的词。
诺兰看了看原仰。
他的脸色黑沉,一副非常生气的模样。
呃……估计是长老们的话,刺激到他了。
还是晚一点再问吧。
免得刺激到他。
整个婚姻登记处,一片安静。
只有工作人员忙碌的声音。
原仰和诺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
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忙完了。
原仰去收费处交钱,回来的时候,工作人员交给原仰两个红色的本子。
“收好。”原仰直接把两个本子都交给诺兰,然后,牵着诺兰离开。
诺兰被他一路拉着小跑,一直到回车上,才有机会看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看,把诺兰给惊呆了——
结婚证书!
原仰刚才和自己签的,居然是结婚证书。
“这……”诺兰滞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原仰……”
“你已经签字了,不许反悔!”原仰迅速地发动车子,就好像婚姻登记处有厉鬼会追出来一样,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
……
……
这就是他和诺兰结婚的过程。
原仰现在想起来,诺兰当时是在自己的强势下,跟自己结果的婚——
后来,回过神后,诺兰花了快两个月,才消化完他们结婚的事……
然后,他们夫妻约定,原仰过去的风流事一概不提,但以后要是敢出轨,绝不轻饶。
原仰想起这段往事,忍不住皱了眉——
怎么回想一下,诺兰好像是在自己的强迫下,跟自己结的婚?
“诺兰会不会,不是去请医生,而是去拿结婚证书,要跟我办离婚?”原仰眉头皱得紧紧的。
“原来你对婚姻这么认真?”这一点,倒让上官亚司颇为意外。
他以为,原仰这种人,不会太认真地对待婚姻的。
“你不懂。”原仰看了他一眼,叹气。
这么多年下来,诺兰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两人早就密不可分了——
原仰不想再过那种和女人在一起,纯粹就是郁望发泄的生活。
几年的家族生活,已经完全把他家居化了。
原仰没办法想象,要是诺兰真跟自己离婚,他未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估计会孤老终身?
原仰想起那个情形,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不懂?”上官亚司挑眉,倒觉得有趣了,“说说看,有什么地方,是我不懂的。”
“诺兰从来没说过,她爱我,一次都没说过。”原仰声音越来越闷,“结婚也是在我的强势下完成的。”
更何况,现在他还不小心出轨了……
诺兰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
刚才,听完自己出轨的事,她居然完全没生气……
这是不是说明,诺兰的心里,自己一点也不重要?
不管他做什么事,都引不起诺兰的情绪?
原仰抓抓头,在男女关系上,第一次这么烦躁。
“所以呢?你害怕有一天,诺兰会嫌弃你比她大七岁,把你这个老人家抛弃了,去找更年轻的男人?”上官亚司调侃。
没办法。
原仰一向在女人这个问题上,吃得很开。
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三岁孩子,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只要原因仰愿意,他就能在一分钟内,和所有的女人打成一片。
“都这种时候了,你能别再玩了吗?”原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对阁下的患得患失,觉得稀奇罢了。”
“……”原仰,“算了,懒得跟你多说,去帮我看看,诺兰到底是去请医生了,还是打电话叫人来,准备和我离婚。
“儿子都生了,你还怕离婚?”
“你和烟华都两个孩子了,她不是照样跑了!”原仰没好气。
他无意揭上官亚司的伤疤,戳他痛处。
纯粹是心里烦闷,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结婚都这么多年了,才发现老婆从来没说过“我爱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沮丧的?
原仰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有点白活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抱歉,我不是故意冲你,心里太烦了。”
上官亚司笑了笑,没有回应。
门外,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应该是诺兰带着医生回来了。
一听原仰受伤,就紧张得成样,怎么可能是被强迫的?
上官亚司薄唇微勾,拍了拍原仰的肩膀,“诺兰回来了,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先把出轨的事,解释清楚。其他的,等弄清楚诺兰的态度,再说也不迟。”
原仰点头。
的确。
现在首要的事,是安抚诺兰。
不过,在安抚之间,还是要先弄清楚,诺兰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行。
原仰长长地叹了口气,总算知道,自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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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在书房等了快半个小时,诺兰才带着医生出现。
“诺兰。”原仰想说话,却被医生给挡了。
“应该是骨头脱位了。”医生检查了下原仰的伤口说。
“严重吗?”诺兰连理都没理原仰一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腿上。
“看情况,挺严重的,恐怕要打石膏,休息半个月才行。”医生捏了捏原仰的腿,“不过幸好,骨头没断,要是骨头断了,就麻烦了。”
废话!
上官亚司打的,怎么可能下手重到把骨头打断。
原仰白了医生一眼,真想叫他快快滚开。
然而,医生要为他处理伤口,不可能让开。
原仰只好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任由医生在面前绕来绕去。
弄了快半个小时,医生总算是把伤口处理好,开了些药给他。
“这些是止痛片,如果伤口痛的话,可以吃一点。”医生吩咐。
原仰没什么兴趣地挥手。
这点痛,还不至于要到吃止痛片的地步。
“这段时间不要太劳累,尽量不要碰到伤口,以免二次创作,很难愈合。”医生继续吩咐,“饮食上,注意多吃对伤口有帮助的食物,以加快伤口愈合,原先生的年纪,身体机能可能不如十几岁的小伙子,平常一定要多注意……”
“我年纪怎么了?三十一岁而已!关伤口什么事?”原仰本来就对年纪敏感,医生一说,他立刻就炸毛了。
“……”医生被吼得莫名其妙,“原先生,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去做和十几岁小伙子一样高难度的动作,没有攻击你的年纪的意思。”
“你可以滚了!”原仰脸色铁青。
他当然知道,医生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
只是,本来就纠结自己比诺兰大七岁的问题,现在突然又被人提到年纪,原仰的心情,忍不住变得恶劣。
“抱歉,他受伤,心情有点糟糕。”上官亚司替原仰的无礼道歉。
“没关系,我能够理解。”医生见过形形色色的病患,早就对这些习已为常了。
“我送你下楼。”上官亚司看了原仰一眼,示意他最好趁这个时候,安抚下诺兰。
原仰不耐烦地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上官亚司和医生一起,离开了。
书房,一片寂静。
诺兰正在收拾医生留下来的药,没有说话。
原仰看了诺兰好几眼,才终于鼓起勇气,“诺兰……”
“怎么了?是伤口哪里疼?”一听见原仰的声音,诺兰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到他身边。
“就是……那个……”原仰生平第一次结巴,喉咙被掐住了似的,说话极为困难,“安萝的事……”
“安萝?”诺兰愣了一下,“你是说你出轨的事啊?”
“是、是啊。”原仰冷汗涔涔地点头,“关于这件事,你的看法……”
“先把你腿上的伤养好,这件事以后再说。”诺兰说,目光微闪了下。
以后再说?
原仰愣了,完全没有想到,诺兰会是这样的反应……
为什么?
诺兰居然没有因为安萝的事而生气?
是因为他的腿受伤了?
所以才暂时不追究这件事?
不可能。
诺兰的性格,有事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照诺兰的脾气,知道自己出轨,应该第一时间,拿剪刀阉了自己才对。
现在,她却这么冷静……
“诺兰,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原仰突然捉住她的手。
“啊?”诺兰愣住,完全没有想到,原仰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你神经哦,都老夫老妻了,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看来,诺兰真的不爱自己。
结婚也是被迫的。
原仰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那里,再也提不起劲来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很疼?要不要吃点止痛药?”诺兰还以为他伤口疼了,赶紧倒水。
“不用了。”原仰闷闷的,他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整个人跟被丢进冰窟里一样,全身都在发寒。
“真的没事?你怪怪的……”诺兰很不放心。
原仰本来想说没事,可一想到诺兰居然不爱自己,心情瞬间烂透了,“有事……”
“什么事?是不是伤口疼?”诺兰紧张地检查他的伤口。
“不是。”原仰避了下,“全身都是汗,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