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女儿的性格，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不管用什么方法——

现在不让女儿看南宫凌，一会儿她自己也会跑过来。

与其让她偷跑过来，连口罩都不戴，还不如现在就让小丫头过去。

大人都在的时候，至少会提醒一下，让小丫头注意点，免得被传染。

上官睿看了司空聆歌一眼，皱了皱眉，把人放下。

他和老婆一样，很明白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

没有办法，只能把小丫头放下。

双脚一落地，小丫头立刻屁颠屁颠，朝南宫凌奔过去。

来到床畔，小丫头先转头，看了父母一眼，才小心翼翼地靠上前。

“小小姐，南宫少爷现在生病，不能靠太近哦，会被传染的。”佣人提醒她。

“没有太近啊。”小丫头本来是想爬到床上去看看情况的，怕父母担忧，已经很克制了，选择站在床畔。

伸手替南宫凌拉拉被子——

虽然她那点小力气，被子根本连动都没有动。

但小丫头还是有模有样地拉了拉。

小丫头记得，爹地生病的时候，妈咪都是这么照顾的。

意外地，碰到了南宫凌正在吊着点滴的手。

冰凉的触感，让小丫头瞬间一愣，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被子太少了，会冷。”

“嗯？”佣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知行小姐说，南宫少爷还在发烧，室内温度不能太高，否则对身体没有好处。”

“可是他很冷啊。”小丫头紧紧地握着南宫凌的手。

“等点滴吊完，就会没事了。”佣人安慰她。

小丫头瞪着圆溜溜的双眼，看着佣人，不是很相信她说的话。

凝眸，想了一会儿。

小丫头突然转身，“咚咚咚”跑到上官睿的面前。

上官睿还以为女儿看完南宫凌要走了，弯腰想抱她。

小丫头却摇了摇头，表示她还没有要走。

上官睿和司空聆歌对看了一眼，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小丫头伸出胖胖的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伸到上官睿的手里，“爹地，暖和吗？”

“暖和。”上官睿愣了下，点头。

女儿的手软软绵绵的，非常暖和。

只是……小丫头突然间问手暖不暖和做什么？

夫妻俩人真是莫名其妙。

疑惑中。

小丫头迈开小短腿，“咚咚咚”朝南宫凌奔过去，紧紧地握住南宫凌的手。

一面，还回头对父母说，“这样就不冷了。”

上官睿：“……”

司空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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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官睿还要继续治疗，加上他们也不放心，让小丫头呆在南宫凌的房间里太久。

一家人大概呆了五六分钟，就从南宫凌的房间离开了，到上官知行的实验室去。

小丫头虽然依依不舍，但一听说最亲爱的爹地要治病，立刻就跟着离开了。

看到女儿在南宫凌和自己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上官睿不爽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到了上官知行的实验室，上官睿跟上官知行和烟华去检查，司空聆歌则陪小暖在外头等候。

小丫头坐在沙发上，异常地安静，和平常那副活泼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女儿是自己生的，司空聆歌怎么会不知道，小丫头在想什么？

小丫头一定还在担心南宫凌。

南宫凌啊……

司空聆歌见过那个男娃娃几次，很稳重。

虽然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人，但很照顾小暖。

只是……现在有一个麻烦的问题。

不仅是小暖，小屺似乎也很喜欢南宫凌。

他们一家人离开的时候，司空聆歌眼尖地看着，童书雅正带着小屺，朝南宫凌的房间走过来，小屺当时的表情，和小暖一样着急。

这两个小丫头，该不会都喜欢南宫凌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啊。

司空聆歌皱了皱眉，“小暖很喜欢南宫凌吗？”

“喜欢啊。”小丫头毫不犹豫地回答。

“有多喜欢？”

“很喜欢。”

“和爹地妈咪比呢？”

“喜欢爹地和咪咪。”

“和小白还有白白比呢？”

“喜欢南宫凌。”小丫头想都不想。

南宫凌才来没多久，小丫头喜欢他就已经超过喜欢陪小丫头长大的小白了？

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司空聆歌深深地皱眉，试探地问，“那……小屺呢？”

“小屺？”小丫头迟疑了几秒，“他们两个我都喜欢。”

“小屺和南宫凌，小暖更喜欢哪一个？”

“两人都喜欢啊。”小丫头回答。

小屺是她的好朋友，南宫凌像哥哥，小丫头觉得他们一样很重要。

“如果……有一天，小屺和南宫凌掉河里了，小暖会先救谁？”司空聆歌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很幼稚无聊，可她真的想弄清楚，女儿喜欢南宫凌，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司空聆歌不希望，两个小丫头都喜欢上南宫凌。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为什么他们要掉河里？不听话吗？”小丫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掉到河里去。

“妈咪是说如果。”

“这样啊……”小丫头歪头思考。

司空聆歌看着女儿，手紧张地握紧了，有冷汗冒出。

她真的很担心，女儿会给出“先救南宫凌，不管小屺”的答案。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小丫头思考了大约有三十秒，终于有了答应，“咪咪。”

“嗯？”司空聆歌握紧双拳，一颗心完全吊在喉咙口。

“等白白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学游泳。”

“学游泳？”司空聆歌一愣，不懂女儿怎么突然说要学游泳。

她们不是在讨论，假如小屺和南宫凌掉河里先救谁的问题吗？

“等我和白白学会了游泳，就可以救他们两个人了啊，我和白白，一人救一个。”小丫头天真地说

“……”司空聆歌无言。

沉默了一会，她又开口问，“如果白白不在，只有你一个人呢？你要救谁？”

“那我可以大声地叫啊，请别人帮忙。”

“四周都没有别人的时候，小暖会怎么办？”司空聆歌今天说什么，也要弄清楚，女儿对南宫凌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

有些事，防患于未然些好。

司空聆歌不希望，等女儿长大了，要面对和最好的朋友，喜欢同样一个男人的场面——

上官知行和上官彻之间，就是因为小时候大家都忽略了，现在才会这么痛苦。

明明相爱，却要因为血缘的关系，而分开……

没有什么事，比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痛苦的事了。

想到上官知行和上官彻，司空聆歌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可以打电话啊。”小丫头嫩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司空聆歌回过神来，“妈咪是说，那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电话……总之什么都没有，只有小暖一个人，小暖会先救谁？”

“南宫凌会游泳的。”小丫头沉默了下，说。

“……”司空聆歌再一次无言。

这个小丫头，就是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是了。

司空聆歌简直要吐血，但还是忍住了。

继续耐心地问，“假设南宫凌不会游戏呢？小暖要怎么办？先救谁？”

“呃……”小丫头难住了，皱着眉思考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再一次开口，“那我搬两个木头，给他们，让他们先浮着，再去叫人。”

“小暖不自己救他们吗？”司空聆歌很意外，女儿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她并不打算下水。

这个答案……

司空聆歌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

不过，目前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南宫凌和小屺，在小丫头心里的位置，是差不多的。

这样的话，他们要先防患，以免出现两个小丫头都喜欢上南宫凌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太难。

“我不会游泳啊，下去会淹死的。淹死了，就没办法找人帮忙了。”小丫头说。

“什么淹死？”一道声音插了过来。

母女俩抬头，看到上官睿站在面前。

“已经好了吗？情况怎么样？”司空聆歌连忙站起来。

小丫头也跟着起身，“爹地爹地，你好了吗？”

“爹地没事。”上官睿伸手，把女儿抱起来，“倒是你们，说什么淹死？”

他刚一出来，就听到这对母女，在讨论死不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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