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光如梦似幻，地上的街道冷彻心扉。
难道已经从地下出来了？黑曜城周围半数都是森林，好像没有地方能藏下这么大片废墟。
那么，这是哪里？这是人类的造物吗？
知香心里不住思考，脚尖与建筑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微妙距离，缓缓前行。
……
帝珈星空城枢纽控制室。
明黄色光芒洒满房间，控制室虽然不怎么明亮，倒也显得温暖舒心。
城区操控台水蓝色的虚拟键盘上，正跪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
它身上套着深蓝军士服，领子系着花边领结。而本应戴在头顶的蓝白军帽，却随手丢在平台一角。
“神大人，不要删除我……人家不想死！布里！”
布里库脸上的虚拟表情挤成一坨，两竖行11的蓝色数字构成了满脸的冷汗。它体内的数据像是害怕得变成了一团乱码。
此时，它的头上正悬浮着一个暗金色的金属圆球。
虽然机械圆球大小只和它的帽子一般，但是对它造成的恐惧震慑却是有五的n减一次方都不止。
另一边，念倾枫好整以暇的坐在转椅上，托腮观看着眼前的监控屏幕。
“布里！布里！你们一个个口癖狂魔，有毛病是吧？再敢叫一声布里，我就把你扔进数据海里喂杂鱼！”
械灵圆球踩在布里库脑门上嚣张警告道。
“这里的对界屏障真的还可以运作吗？”
念倾枫的食指轻轻拭过画面中知香的侧脸，话语中还带着不可思议的心绪。
“当然可以，这里可是帝珈星空城主体！布……对！”
布里库险而又险地咽下最后一个字。
“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头顶的力道又开始加重。
“对对对对！你为什么不自己查资料啊？！”
布里库都快哭出来了，明明自己可以读取信息，为什么还要问它好几遍啊！防火墙不都是摆设嘛！
“哼，因为问你比较快啊。”
械灵好像能读取布里库内心的思维数据。
至于真正的原因，械灵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世界却无人知晓。她对新的事物总是那么抵触，以至于新信息都不情愿读取，新知识也从不学习。
“不需要能量支持的对界屏障，能够屏蔽异源特性的屏障……”
念倾枫在嘴里不停念叨。
“也许我们可以搞点大动作！”
(*w)╰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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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何拜师？”
“求索长生道。”一人
“索道求长生。”另一人信心满满地看了一眼师兄和师父。
“嗯。”
尊者微笑注视着座下两人。
“长生之道，利己、利人、利世，瞩目皆善，有所依，方可长生不死，佑一世之安。你们且去修行吧。”
……
“师父，你说善者长生。为何有人行恶事，却愈恶愈强，从善者反而横死当场？”
“万般皆为道。何为恶？”
“传说天地有轮回……善者得天道助，功德加身，必交好运。恶者遭地道弃，业障缠身，终无结果。”
“唉，万世之理，只要你能遇到，你终会明白的，希望不会太晚。迷茫就去修仙吧。”
……
“师兄，你真要杀我？”
他擦干嘴角血迹，猩红的眼眸中有什么在闪动。
“汝以人道犯杀道，当诛！”
昏迷前，他似乎听到混沌地低语。
“杀戮本没有对错，你就那么在乎别人的感受吗？”
……
“天衍五十，遁去其一。修行是得不到圆满的。师父求善道，不还得以一物为食？就算只食灵气，灵气不也会产生仇视，反噬其身？想要修行，总会因交恶而沾染秽气的。”
“既然无法避免，那我就杀出一条道来！”
……
九天之上灰云滚滚，仿佛倒映的万里雪山。举头凝望那无边的冰夷世界，漆黑空洞如同火山巨口般的倒影上，渐渐有绿雾纠缠。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前几天我巡山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
“昨天云还有些稀薄，今天连金乌炎阳都看不见了，不会天界妖庭出什么事了吧？”
宗门永望碑前，一群出关的闲暇修士交口论道，场面嘈杂混乱。
“肃静！”
长老运气呵斥，广场上立刻安静下来。众弟子看到宗主和长老亲至，顿时顺从下来，规矩地站列齐整。
“那不是云。”
宗主望着天空，失神低语。
天界的事他们管不到。
不知是出于尊敬还是威势，广场上的弟子们不敢抬头。氛围很是压抑。
……
空间在开裂，天地灵气也混乱起来，没有证道的修士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绿雾在弥散，模糊了视距。雾气像怪物一样蠕动着，吞噬了云彩、山川、河流，地上众生。
永和圣人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满目疮痍的世界。绿雾随着范围扩张，越发稀薄，大能们大多冲了进去，求取生机。
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身后的永望碑散发着浓烈的白光，宗门大阵却如同纸糊的一样，轰然爆碎。
“长生之道，利世、利人、利己。你们要活着啊。”
“你们相信轮回吗？我……可不信！”
保护两人的道韵爆散消失，把他们狠狠地甩了出去。永和圣人整个身体都化为规则向地心冲去，他窥到了界源。
“封界！”
镇守地方的大能似有所感，无语默然。他们果断出手，一片片仙山神岭的空间隔断了与世界的联系，隐遁虚空。
轰！
无尽的能量极速向界源塌缩而去，与绿雾接触的地方直接被天道舍弃。整个天地都扭曲起来，起伏不断的轰鸣声中，滞留的物质被挤压成一块荒莽大陆。
失去了规则支撑，混沌开始回流。冲散了稀薄的雾气，掩埋了苍茫洪荒。
……
“何为善？何为恶？”
天地承载了所有的有序和无序，所有功德和业障。世界时时刻刻在从有序导向无序，这是恶；规则却又无处不在，充斥在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善。
如果你打破规则，引导世界走向无序，就会分走天地的业障，恶果自食。如果你守护秩序，建立规则，就会共享天地的功德，善意相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