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妜对着焦灼不安地云奕招了招手,柔和的眉眼望向云奕。
“哥哥,你猜猜这药方会最终落于何人手中?”
云奕闻言眉头皱了又皱,起身坐到云妜身旁,面上异常严谨地望着云妜。
云妜心里一顿,这是...要做什么?
“棉儿,你答应哥哥,除非必要,以后再莫要用毒公子这一身份,特别是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你曾是毒公子!”
“......”
云妜对上云奕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神,心中顿时反应过来他这般说的潜在意思,一时心中情绪翻涌,不过皆是暖意。
云妜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眼角弯起笑着点头应是。
“放心吧,哥哥,我既是化为男儿身出来,敢将这方子拿出来拍卖,自是会小心不被人发现身份。”
不过,先前未曾多想,倒是因云奕的话想起,她就这么与云奕一同进出,若是之后那些人想要打听她的消息下落,定是会把视线放在云奕的身上...
云妜抬眼看了下听着她的话后,稍稍松了松眉峰的云奕。
以他的性子定不会屈服,那到时候...
“哥哥,今日后,我们再一同出来,你也在面上略作修饰吧!”
左右在未找出背后那对云奕下毒的人,即便他身上的毒好全亦是要遮掩再三的,索性往后在云府里的云奕便依旧还是中毒颇深的病秧子,而出了云府的云奕便化作他人便是。
云奕闻言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从担忧云妜一事上的话题突然转变到他身上。
不过,看到妹妹亦如自己担忧她那般在意自己,心里暖暖地,面色极其柔和地下意识便抬手摸了摸云妜的脑袋。
“都听棉儿的,只要棉儿保护好自己...”他们一切都不是问题。
“十万两!”
突兀地一道大声喊价激醒了一片温情地雅间中云妜与云奕二人。
云奕回过神,将视线再次放到楼下摆台上,却见都已过去许久了,云妜那纸方子依旧还未被拿下,与此呼应地却是雅间内的加价声越来越激烈,而楼下大厅处的众人,却是屏息不敢多发一言。
“十一万两!”
隔壁的尖锐嗓音又再次响起。
云奕眸光微闪,悄然望向一旁神态自若地妹妹,眼底情绪复杂异常。
加价的声音还在持续攀升,除却云奕兄妹二人这处雅间,其它尽皆参与其中,彼此间相争趋势越发强烈,云奕见状亦愈发的沉默起来。
而云妜对于一张方子可以卖到十几万两银子,倒是没有多大感想。若是没有价值,百宝楼管事又怎会收下,且为她准备这次的雅间?
之所以插足一脚,在拍卖正热时拿出来,无非就是让它能卖出更高的价值。毕竟,国与国之间的财富相差维度,还是颇大。
云妜对于这方子能卖多少银两兴趣不大,但却对着百宝楼幕后之人兴趣颇深,能这般睿智且将一众诸国榨得如此纯粹,实乃能人也。
有机会,倒是可会上一二...
......
“阿嚏!”
天字号雅间内,一个长相妖孽,衣服松垮在身的男子,正斜着身体靠在躺榻上,伸出手臂,修长手指捏着一颗果子欲放入口中。
而此美景却被一个喷嚏给破坏个干净...
男子眉头微微一动,转头望向一旁的美婢道,“莫不是又有人在背后嫉妒本少的美貌?”
“......”美婢无奈地回望了一眼男子,“少主,您还是先学会将衣裳穿周整了,再来看一看是否还有人嫉妒您的美貌。”
男子面上一僵,眼底顿时换上一副怨怼之色。
“这是谁家奴婢,胆子竟是大到敢这般埋汰主子!”
“噗!”其他美婢们一听,没忍住就直接笑出声,连忙半嗔半哄道,“好了,少主,你还是快些起身将衣裳穿好,不然一会儿有管事来见到您这般样子,你面子往哪搁?”
“行吧,看在你笑得甚是好看,本少便允了你!”
男子缓缓收回面上那些不着调地表情,站起身子由着美婢们服侍着更好衣裳,束着青丝。
再抬眸时,周身气息已然换成一副不怒自威之感。
精致绝色地面容上,神情淡淡。
若不是这屋里的人未换,若不是时间太过短暂,若不是方才那一番对话,又有谁能知晓,面前这风光霁月地男子,便是先前那豪不修边幅之人?
而面对这样两面的主子,屋内的几名美婢很明显早已习以为常。
只见她们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快便将雅间内收拾妥当,只留下男子手执折扇,淡漠地望向楼下摆台上。
‘叩叩。’
很快,雅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主子,薄管事求见。”
门外侍者的声音从外传进雅间内。
“进来。”男子一张一阖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语气淡淡地说道。
‘吱呀。’
雅间门被轻声打开。
薄羽踏进雅间后,便双手抱拳,躬腰对着端坐在躺榻上的男子行礼道,“属下薄羽,见过少主。”
“嗯。”
男子并未去看行礼的薄羽,视线依旧放在手中的折扇上。
薄羽闻声心中莫名一紧,头上似乎悬挂着一把巨刀般,让他额头冷汗连连。
“属下依照少主的吩咐,将那方子插足在拍卖物什中间竞拍,效果确是极好,只是...”薄羽边说还边抬头望向那端坐男子的脸色,皱了皱眉头,心一狠便又继续道,“如今都已过了一个时辰,拍卖出的银两业已超了许多,但各国却依旧僵持不下,还请少主示下该如何收场?”
他确实是没了法子,不然也不会来向少主求救。
要知道,他们少主虽是年轻,但那眼底向来不容愚笨之人,今日这般露了个蠢笨印象,还不知往后会被少主发派到哪个角落呢!
但...
与被发派比较,若是真因这方子而搞砸了这场拍卖,他恐怕连死都是奢求了。
所以,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来请少主出手。
“呵,薄管事呀,你跟了本少也许久了,怎地还如此不知变通呢?”男子终于将视线从折扇上转移到薄羽的身上,淡漠地开口。
薄羽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其实,他想说自己已经很会变通了,但话到口边,还是不敢反驳出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