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西里听这话却是噗嗤一笑:“我现在倒有些感觉到你家的豪门气息了。”
裴睿没想到她还有心思说笑,摇了摇头:“算了,今天就当日行一善了。”
“对你的二姐还这么见外?”闵西里觉得裴睿最近好像和裴云音的感情有些别扭,大概还是因为鸿鹄这事儿不地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谁能扯的清楚。
两个人来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里面杯子摔碎的声音。闵西里吓得一激灵,裴睿倒是一脸平静:“现在还进去?”
闵西里拿胳膊肘刺激他:“都到门口了,你说什么呢?”
裴睿这才敲了门,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进来。”
两人进了门,看见裴云音一脸大无畏的表情站在书桌前,而她的脚边除了茶杯就是水渍,甚至还有几许茶叶沾到了她的鞋面和裙子。
闵西里忘了一眼裴云音,装作有些尴尬:“伯父,怎么了?”
裴老爷倒是会顺着杆儿往下滑:“没什么,手滑。”然后看向裴云音,语气里强压着怒气:“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收拾了来!”
裴云音转身就出了门,对她爸倒是不如对裴鸢客气。裴鸢好歹还要毕恭毕敬的告辞。
“伯父,我和裴睿就先回去了。特来向您说一声。”
“这就要走?要不在家住两天吧。家里什么都有,若是不方便,让奥叔回去取。”裴老爷极力的留他们。
看着下人打扫了“战场”,然后重新又送了一杯茶上来,裴睿端着递给了他爸:“下次吧,西里还有点私事儿要处理。”
裴老爷对裴睿这个儿子倒是十分和气,端着茶也没喝直接就放到了桌子上,说话甚是小孩子气:“走走走,最好都走,一个个的,真是翅膀硬了。”
“爸,喝茶。”裴睿拍着他的背,然后把茶又端给了他:“二姐气了你,你刚应该对着她说这话。”
裴老爷叹着气:“我也是老了管不动你们,当初她要结婚我依了她,在背后她和我们家被多少人笑话。如今离了婚,又被个什么导演贴上,又要结婚!结婚是那么轻易的事儿吗?”
然后他一看闵西里还在旁边,语气稍微和顺了些“小西里,你不要误会。你要是明天嫁给裴睿,我肯定不眠不休的给你们办婚礼,办他个三天三夜。但是云音不同,这个丫头,脑子拎不清。一谈恋爱,男人哄一两句就没了自己。”
“我知道。”闵西里挤出一个笑来,想着确实有些不公平,自己和曲珈叶应该是差不多的身份地位,甚至和闵达兼的花边新闻更让人背后指指点点,但是因为裴睿母亲的关系,所以对自己格外宽容些。
“二姐没有那么傻。你就是关心则乱。”裴睿说。
裴老爷冷“呵”了一声,十分生气:“还不傻!被前夫家卖得干干净净还不傻?”
裴睿站起身来,拉着闵西里不想让她听这样的话题:“爸,我会好好劝一下姐姐,先走啦。”
两个人出了西苑,看见李云妙和裴云音站在那儿等他们。闵西里向她点了点头,裴云音倒是偏头一笑:“今天救我一次,下次请你们小两口吃饭。”
裴睿没表态,身板挺得笔直:“走啦。”
裴云音看着他们离开,然后蹲下身子来将鞋子上的茶叶摘干净,气不打一处来的打着廊下的树叶。
李云妙拉着她往小花园走:“哎呀,别气别气,你要是想撒气就去打你那前夫吧,谁让他哥哥吞了你家的生意还让你息影。还好你没有嫁他哥……”
“哎呀哎呀!你烦不烦!”裴云音失了耐心,走路都走得极快。
李云妙说话喜欢说个“哎呀”,每次裴云音烦她的时候都会学她讲话。不过就算裴云音有些暴躁,但是知道她心情不好,李云妙也不怪她。
闵西里上了车,看见李云妙跟着裴云音后面左劝右劝,给裴睿指了指:“你看,她们俩感觉真的很像亲两姐妹。”
奥叔坐在副驾驶笑道:“四小姐从小就喜欢跟着二小姐玩儿。脾气也好,”
宋司也偏着头看了两眼,笑道:“可不,二小姐喜欢哪个牌子的首饰,四小姐也喜欢。二小姐当大明星,四小姐就当网红。”
“网红?”裴睿疑惑的问道。
宋司发动了车子笑起来:“你不知道?”
裴睿略有些生气:“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两天,二小姐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给曲导演找几个节目主持人通通关系嘛,到时候比较好宣传。然后就被那个什么王老师拉去参加了一个珠宝展,然后顺道做了场直播,刚好四小姐去找她,看见了觉得挺好玩儿,就和她一起直播展示了珠宝。然后当晚就自己开了号,别说,还挺多人看的。”宋司把这事儿当个新奇的玩笑讲给了裴睿。
“直播?”闵西里也觉得有些好玩儿:“阿妙喜欢这个?”
裴睿却摇摇头:“从小就是这样,二姐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不过三分钟热度。我看要不到几天就烦了。”
等回了家已经下午了,晚上那顿饭奥叔做的,四个人坐在一起闲聊了几句,席间闵西里还给奥叔讲了不少关于提督的事儿。
奥叔听了他们在夏尔西里被狗追,也跟着哈哈笑起来。
好像是回家之后讲了太多的话,裴睿晚间特别的沉默。闵西里在书房放着音乐,然后找了纸笔来将自己最近的创作默写下来,裴睿偏了头问她:“写什么呢?”
“之前写的《夏尔西里》都是我凭纪录片想的,这次亲自去了才发现原来跟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夏尔西里是有活力有生命里并且神秘的,所以我重新给这个纪录片改了末尾的曲子。”闵西里起了身,将大提琴拿了过来,给裴睿演示了一下。
裴睿听着是比之前轻松了很多,看着她写下的谱子,她的自己娟秀,不过大多是用法文写的。
闵西里看他拿起来又放下,似乎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撒的谎。拆穿他:“我知道你会法文,还在那儿装。”
裴睿笑的没皮没脸,蹲下来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闵西里却没有回答她,而是认真的问道:“下午大姐跟我聊天的时候,说你事儿要告诉我。什么事儿啊?”
裴睿:“嗯?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怎么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呢?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骗了我的,或者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闵西里觉得自己如今也学得有些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