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这个原因,但是大家也不想至宝落入魔教手中,不然万魔门势力大增,正魔两派平衡打破,必定会有一战。”周星楼叹息的说。
云棋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年轻的孩子,总是觉得江湖侠客,黑白分明,不知以好坏来区分人,物是最荒谬的。
世间万物,江湖红尘,剪不断理还乱,善恶真假好坏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对了,木大侠,李师兄今早可要好些?”年洛泱怕云棋多说露馅,急忙转移话题。
周星楼听到这话,也立即关心起李世英的伤势。
“哪有这么快,你以为,临安城人大夫是神仙呐。”云棋明白年洛泱转移话题的原因,心底有些说不出的开心。
“对啊,年师姐。李师兄的伤恐怕得养好长一段时间,两位若是有事就先行离去。“周星楼想起年洛泱恐怕也是带了任务下山,唯恐耽误她时间。
“周兄弟不必如此,我们俩其实没什么大事,在这临安城多停留一段时间,就当作游玩好了。”云棋回答。
“是啊,木大侠说的没错。”年洛泱附和。
“木……大侠,好久不见。”一身紫黑胡衣女子缓缓下楼,语调轻快,容颜清丽。
三人望过去,正是昨天那个黑衣女人,不过今天换了件紫黑的胡衣,发髻上编了几根辫子,更具有异域风情。
年洛泱皱眉看了一眼云棋,本来她觉得她和周星楼都知道这个女人是魔教的人,如果她和云棋相认,他不就自爆身份了。但又听到这个女子并没有直呼云棋的真名,心就放下去了。
“真的是你?”云棋做起戏来,信手拈来,放在现代给他个影帝称号都不为过。
“木大侠救命之恩,我可是不敢忘的。”那女子笑着走到云棋桌前。
周星楼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俩,“木大侠,你们认识?”
“木大侠曾救过我一命。”女子笑着对周星楼说。
“介绍一下,这是秋柔。”云棋对他们两人介绍道,又指着年洛泱和周星楼说,“这两位可是天行门和道天派的弟子,年洛泱,周星楼。”
“宗门大会后,久仰两位大名,今日一见。两位果真有门派弟子气势。”秋柔微微低头施礼,虽然动作语言温和有礼,可眉眼间分明是带着桀骜不驯的小魔女。
“不敢,不敢。”周星楼在道天派听说和接触的魔道妖人都是穷凶极恶的,突然出现一个风情不失柔和的魔教妖女,不知该如何应付。
“秋柔姑娘气度非凡,武功不弱,想来也不弱于我们,不必过于谦虚。”年洛泱看着这个女子回答。
“我不同与两位,虽是汉人,可自小长在西域,后来才回到中原的。”秋柔笑着解释。
周星楼通过几天相处,知道木大侠刀子嘴豆腐心,一个女子身陷险境,无论是何宗门他都会伸手相助。所以他知道这女子是魔教的人也没有拆穿她。
“怪不得你这么喜欢穿胡服。”年洛泱倒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意,只觉得这姑娘性子不错。
“年师姐,木大侠,秋姑娘。我先去医馆照顾我师兄了。”周星楼拱手,看了年洛泱和云棋一眼,转身离去。
秋柔看他离去的背影,不满的蹙眉,这人表面对她客气,走的时候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不过倒真是一个俊秀少年郎。
“别看了,昨晚他听到,知道你是魔教的人。”云棋坐下说。
原来知道了,秋柔点头。“既然知道了,我也就懒得隐瞒了。”周星楼这小子有点趣,她想好好玩会。
“怎么?找我有事?”云棋看着她问,秋柔是万魔门四大长老之一秋易的女儿,自小在西域生活,性子比中原女子多了些直爽。
秋柔看了一了眼年洛泱,又了看看云棋。
年洛泱明白,他们魔教的事总不能让她一个天行门的人知道,识趣地说“你们谈吧,我去帮周师弟。”
说完,拿着手中的剑,戴上面纱就走出了旅店。
云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垂眼眸,遮住眼底思绪。
祁洲的夜晚星空遥远,禹城是三洲必经之城,所以街道上异常繁华,河里漂着祈福的河灯,每个商铺屋檐下都挂着两盏精致的花灯。林萧婉以前只听说祁洲气候不好,加上万魔门的沧浪岛而闻名,倒没想到祁洲主城禹城的繁华是一座不逊于他们壹州的城市。
她看见漂着一个外形与兔子相同的河灯,指着那盏灯,扯了扯宋渡的衣服,高兴地说“师兄!你快看,那盏像小白兔的河灯!”
宋渡看她高兴的模样,也笑了笑,让身后的师弟守着林萧婉,自己快步走到卖花灯的店铺前,买了一盏兔子形状的花灯,回到林萧婉身前,“给。当是给你这些天的奖励。”
林萧婉从壹洲到祁洲,一路上虽然没有风餐露宿,但是没有拖累大家,反而帮了一些忙。宋渡觉得这个师妹经历事情后,比以前长大了不少,心里很是欣慰,便买了一盏花灯送给她。
林萧婉兴奋的接过花灯,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宋渡,“谢谢师兄!”她心里高兴极了,比以前收到任何人礼物都高兴,以前师兄送她礼物,多是碍于情面与客气,可以这次的花灯,是师兄不惨任何别的东西,真心真意送的。
“师兄,我们到了禹城,下一步该如何做?”
“前几日我接到父亲的来信,师妹也出山了,估计不久就会来禹城了,所以我想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一边打听消息,一边等等她。”宋渡思索道。
他进入禹城后他发现禹城里的有不少门派弟子,其中还有不少眼熟的,但这实在奇怪。禹城作为三洲交通要道,应该是商人和旅客多于门派弟子的,他刚去卖花灯的店铺打听,禹城何时多了一些宗门人士。得到的结果是一周前,宗门大会前后的时间。
林萧婉本来收到宋渡送的花灯十分开心,转眼又听到年洛泱要来禹城,好心情顿时没有了,如果她来了这里,师兄对她的态度就不会有这么好了,而且因为和年洛泱又婚约的关系,肯定会避嫌,这样下来,她怎么跟师兄相处。
“哦,这样也好。”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嘴上还是没有表达出,心里想着如何让宋渡快点离开禹城。低头盘算着计策,忽的抬头发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见一抹熟悉的衣带。
“婉儿?”宋渡见林萧婉停住,目光疑惑的看着前方,他朝她看的方向望去,除了人并没有什么东西。“婉儿?”
“哦,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林萧婉疑惑,她刚刚好像看到了……齐喻?
齐喻是孤儿,在九岁那年被宋玺收为了义子,是所有义子中武功相貌最能和宋渡相比的。
可此时不应该在天行门内修习吗?怎么回到禹城来,林萧婉眼里不算好,但也没有连人都会认错的地步,但这时她也开始怀疑自己看错了。
宋渡笑了笑,看到街上人山人海,“这里人多,遇到气质,音容相似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林萧婉皱眉点点头。
宋渡他们一行人回到客栈,林萧婉回到房间准备沐浴时,屋檐下一阵鸟儿展翅声让她来到了窗前。
这鸟羽毛雪白,外形与白鸽无异,但羽尾有点蓝,林萧婉心下惊讶,这鸟是宋掌门独自饲养的信鸟,外人很少知道,就连师兄可能也会以为这是普通的信鸽而已,但是她父亲曾喝酒时顺漏了嘴,被她听到。
这鸟叫莘,主要用于传递机密消息。那么这消息是掌门传给.......齐喻的?林萧婉恍然想起在街上看到和齐喻相似的人。可掌门为什么不给宋师兄而是给齐喻呢?
林萧婉见这鸟在屋檐下盘旋,估计收信的人还没有察觉,拿起桌上的水杯,将它摔成碎片,拿起其中一片,打向莘鸟。
莘鸟被瓷片击中,落入地上,她确定位置,快速下楼,发现这鸟生命力顽强,被她以内力的瓷片击中,竟然还想挣扎的飞起,她将鸟脚的信纸取走,把莘鸟捉住掩入水缸中,起初她感到莘鸟的强烈抖动,但不到一会就彻底没气了。
林萧婉嫌弃的看了一眼,好像刚刚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她冷漠的离开水缸,回到房间,用水使劲洗了洗右手。
“咚咚——”
敲门声的响起,把林萧婉吓了一大跳,她跑到桌前将刚刚放在桌子上信纸藏好,再轻轻的把门打开。
宋渡手拿一串糖葫芦,他想起来祁洲路上,她一直想吃糖葫芦,刚刚看见还有买的,就去叫人买来。“冰糖葫芦,给。你不是你一直吵着要吃吗。”
林萧婉见来人是宋渡,露出甜甜的微笑,心里鼓声大作,看见自己以前最想吃的东西,也没有太多的惊喜,“谢谢师兄。”她接过冰糖葫芦,道谢。“师兄这么晚了,去休息吧。”
宋渡点了点头,“好,你也早点休息,有事喊我们。”
林萧婉笑着回答,“没问题,师兄晚安。”说完,立即将门关上,将冰糖葫芦放在桌上,拿出藏在桌下的信纸。急忙打开一看,居然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