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婆在蛊颂的劝解下,看金凌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虽然她觉得不可能,可她还是想知道金凌的身世。
“你出生在何处?爹娘姓甚名谁?”蛊婆问道。
金凌望着蛊婆沉默不语,蛊婆现在怀疑的,自己都曾经怀疑过。她确实像蛊颂一样,跟娘亲姓氏,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有很多女子为尊的地方,都有这样的风俗。
“算了,颂儿我累了,剩下的你跟她说吧。”蛊婆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吊脚楼中走去。
蛊婆走后,蛊颂让金凌不必那么拘谨,两个人坐在石桌前。
“先跟你说坏消息吧。”蛊颂知道金凌有许多疑问,慢慢解答道:“奇蛊排行榜你也看到了,蝼蚁排在最后一名。在蛊术之中,本命蛊的强弱很重要,这世上的大部分蛊都可以后天培养出来,而本命蛊足够强的话,就可以驱使比本命蛊弱的所有蛊。”
“可是你的是蝼蚁,是排在最末位的蝼蚁,所以很不幸的,你今后除了你的蝼蚁,是无法驱使任何其他蛊的。”
金凌点点头,但心中依旧疑惑,为何强悍如巫离,其本命蛊会是最弱小的蝼蚁?
蛊颂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道:“再说好消息,本命蛊会将自身的基本力量带给拥有它的人,而就算是蝼蚁的话,也有其基本能力。我想你刚刚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蝼蚁可以搬得动比自身重量大很多倍的物体,所以现在你的左臂应该很不一般。”
“只可惜不是如巫离一般在心窍之中,不然加强的就是全身力量了。”
金凌按奈住现在就想要试一试的心,问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告诉我重点。”
蛊颂坏坏一笑,“急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说嘛。重点是,你跟第一代月姆巫离的本命蛊一样,蝼蚁在巫离手中发挥了什么样的力量,这已经无从考证了,但所有的族人都坚信,巫离手中的蝼蚁有着不亚于巫文的力量,所以奇蛊排行榜中空着的第一位,其实是留给蝼蚁的,巫离手中的蝼蚁。”
金凌将神识探入左手心的纹身中,那只黑色的蝼蚁静静的待在蛊域中的一片黄土地上,周围一片黑暗,只能看清人头那么大的一片区域。
蝼蚁的样子极其普通,通体黑色,但下腹很大,这表示它是只蚁后。
生命本源探入蛊域之中,蚁后发达的上颚将本源之气拆解吞入腹中,紧接着它的下腹蠕动起来,一个个米粒大小的白色蚁卵被排出,转瞬间蚁卵破开,一只只幼小的蝼蚁从中爬出。
不过三个呼吸之间,蛊域之中便又多了三四十只蝼蚁,这些蝼蚁从金凌的掌心爬到石桌上,不一会就锁定了桌上的一块小茶点,几十只蝼蚁合力,轻易的便将茶点搬起,又朝着金凌的左手心而去。
蚁群回到蛊域之中便开始筑巢,完全的蚂蚁习性。
蛊颂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些蝼蚁不断的进出金凌放在桌上的左手心,巫蛊族从古至今,除了巫离就再无人炼制出蝼蚁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用,但还挺好玩的。
“对了,你那块玄石还在吗?拿出来试试。”
闻言,金凌从镯子里找出那块玄石,放在石桌上。玄石一出现,那群蝼蚁立刻丢掉了正在搬运的点心,朝玄石合围而来,其中三只头大且上颚非常发达的蝼蚁直接钻入了玄石之中,好像那块坚硬的石头对它们来说只是个柔软的水泡而已。
不多时,就见那三只蝼蚁拖着一只跟蛆一样的白色虫子出来,那只白虫身体里有一条血线,被三对锋利的上颚咬住,动弹不得分毫。
蛊颂兴奋极了,喊道:“看到了吧,这种小伎俩即便是最弱的蝼蚁都能轻易识破。这是存息蛊,里面的血线便是那人的气息。”
金凌看着蚁群好似得胜的将军一般拖着那条存息蛊,浩浩荡荡的朝蛊域中去,她立刻向蚁后传递了一条意念,果然蚁群马上就松开了那条存息蛊,转而去寻找别的食物。
“可有办法将它暂时封起来?”金凌向蛊颂询问道,她想暂时留着存息蛊,以后或许能用到。
蛊颂也不问金凌要干什么,在身上各处掏吧掏吧,掏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扔在桌上。石头在他的驱使下长出了八条细如毛发的腿,飞快的朝存息蛊奔去。
八条腿如绳索一般将存息蛊缠住,直接拖入了石头之中,蛊颂道:“这是石蛛蛊,是专门用来封存其他蛊的,用得时候只需捏碎外面的石壳就行。”
金凌收起那块小石子,这下才放心得将玄石重新挂在了脖子上。心窍中所有的生命本源此刻都喂给了蚁后,蛊域之中多了数不清的蝼蚁,此刻正忙碌着在蛊域中的黄土地上筑巢。
“我想要巫蛊族内所有的,关于这一类蛊的记载。”金凌对蛊颂道,她觉得能成为巫离的本命蛊,蝼蚁一定有其特殊性。
“这里没有,但是族中倒是有一些记载,会花费些时间。现在这个情况是谁也没想到的,但是你我之间的约定还得继续,顺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这次巫蛊遗境提前三年开放,所以你还有不到两年的准备时间。”
提前了?这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让她的准备时间大大的缩短。
原本自己的实力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走遍整个遗境就有些难,本指望能得到一只强大的蛊,借助蛊术这个外力多一些保命和辅助的手段,但谁能想到她竟然得到一只无法驱使任何其他蛊的蝼蚁。
……
回到静竹山居中,金凌望了眼屋后的养魂地,妙香还在废寝忘食的研究音法,还有冬青每日也在努力的猎食,她还有这样两个伙伴,所以情况不算太糟。
只是现在她得将重心放在自身修为之上,阴火珠自己炼制一部分,然后再去收购一部分。
还好申荆走得时候交代过聚阴堂,她可以用冥石购买天灵骨,所以骨符也得准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蝼蚁的问题,她会继续观察研究,再弱小的东西也有其存在的价值,她肯定能找到让蝼蚁发挥作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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