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莹莹脚步一顿,迟疑的看向李安,就见他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似乎无论她是否靠近,对他都没有半点影响。
范莹莹终究没什么道行,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的忙?”
李安笑了,扬起嘴角,脸上仿若春花绽放:“我说过了,只要你养我。”
李安不只一次提过这件事情,倘若之前范莹莹还能一笑置之,现在却笑不出来了,她警惕的看向李安:“你这还真是盯上我的玉佩了?”
李安没想到范莹莹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笑容一时间僵在脸上,目光落在她脸上,仔细研磨着她脸上的表情。他之前一直觉得范莹莹这个女人,或者道行城府极深,平日里装疯卖傻掩藏本性,不然那灵玉又如何会在她手里,后来相处一夜光景,又觉得她或者真的只是个本性纯良之人,不然也不会多管闲事,看上去笨手拙脚。
但是眼下,自己的心思竟被她一语中地,李安暗暗心惊,难不成她也知晓这灵玉的秘密?想到这一点,他再看向范莹莹时,脸色带了几分凝重。
范莹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也没留意李安的表情,她伸手捂住自己胸口,对着李安警告道:“这玉佩原本也不是我的东西,是别人放在我这里保管的,你休要再惦记,快说,我们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你若是有心相助,我便考虑想办法帮你夺回瓮冢。”
李安这回没再难为范莹莹,老老实实的说道:“这结界对于阴魂有用,活人却只是障眼法罢了。”
范莹莹听了,心里一松,赶忙凑过去,试着伸手,指尖当真穿过了结界。
她惊喜道:“竟然是真的!”说罢,赶忙招呼着李老太太过去。
李老太太站在原地没动,她沉默的打量着李安,打从第一次见到这个鬼,她就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且不说他之前一番说辞神乎其神,单是他这么些年苟活于人间却未被鬼差追捕,就可见此鬼本事之大。
这些话,李老太太没来得及同范莹莹提起,现在想说又没了机会,只能出声提醒道:“进了那隧道就一定有出口么?”
范莹莹一听这话,抬起的脚重又落了地,她想起之前m山的经历,转头瞪视着李安:“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安笑了,这一次笑的春风荡漾,他伸手指向范莹莹胸口的位置:“我若害你,你随时可以吞了我。”
范莹莹想起自己的本事,悬着的心落了地,暗道,若是李安果然不怀好意,这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主意。
范莹莹抬脚进了隧道入口,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想起来李老太太也是阴魂,赶忙又回到车厢里,让李老太太回到玉佩中,这才重新进到隧道。
隧道里面并不像外面看上去漆黑一片,墙壁上镶嵌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闪烁出莹白的光亮,影影绰绰倒是刚好将小范围内的景物映照的清清楚楚。
李安在前面带路,范莹莹紧随其后,隧道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深,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道石门。
李安站在石门前面止步,回头看向范莹莹,黑漆漆的瞳仁在莹白的光影下衬得越发明亮。
范莹莹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她凑到石门前,仔细查看,这石门倒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也不知上面有没有什么机关。
李安向一旁让了让,露出石门边上一道凹陷的槽口:“要是想从这里出去,必须得有钥匙。”
“钥匙?”范莹莹见他话说一半,心里着急,忙问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李安对着她指了指左侧那个看上去黑漆漆的石壁:“钥匙就在那里面。”
范莹莹看着奇石嶙峋的石壁,皱了皱眉:“这钥匙在石头里面?”
李安提醒道:“于江河最擅长使用的便是障眼法。”
范莹莹恍然大悟,走上前,伸手试探,果然里面仍有空间,她探身进去,里面竟然是间暗室,暗室空间不大,最中间的地上燃着一堆篝火,火光莹绿,映照的整个室内阴森森有些恐怖。
范莹莹一脚踏进暗室,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景物,贴近暗室四周的地面上摆放着一摞摞的小坛子,个个巴掌大小,排列整齐。
小坛子个个灰尘仆仆,结挂着厚厚的一层蛛网,连带着坛口贴服着的黄色符纸也是一样颜色暗沉,看不出上面曾经鲜红的朱砂印记。
“这,这些是。。。。。。”范莹莹哪里见过这些诡异的东西,只这暗室中间那一团绿幽幽的火光就唬得她起了一身的疙瘩,再看这一室的小坛子,虽不是什么,却也知定不是好物。
“瓮冢。”李老太太的声音幽幽响起,阴测测的声音里竟然隐带一丝喜悦。
“怎么了?婆婆?”范莹莹心下疑惑,出声问道。
“这里满是阴魂,若是能全部吸入玉佩之中,我身上的伤足以痊愈。”李老太太兴奋的建议道。
范莹莹一听也乐了,李老太太若能痊愈,于她最有好处,赶忙凝神,果见这暗室里阴气浓郁,定睛一看,这暗室中间的光亮哪里是什么绿火,分明就是阴魂的鬼火。
范莹莹张开嘴,作势便要吸尽暗室中的阴魂,暗室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万万不可!”
李安的声音听上去满是慌乱,范莹莹转头看去,隔着结界只能看到雾蒙蒙一片,见不到他人,也就没看到李安此时正悠哉的靠在外面的石壁边上,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怎么了?”范莹莹转身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就听见李安的声音传来:“这里面也有我的瓮冢,若是你吸了阴魂,我自然也要魂飞魄散。”
范莹莹没想到这一点,被他提醒,方才记起之前的确听他提起过瓮冢被于江河掌控,连忙问道:“哪个是你的?”
“第二排左数第三个。”
李安说的详细,范莹莹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同样灰扑扑的小坛子,她走过去,拿起坛子,没有想像中那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