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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彦成抿着唇,脸上不见一丝血色,摇了摇头:“没事了。”
唐雁精神仍有些恍惚,神经高度紧绷,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郭志远不得已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让她更容易地放松和入睡。
“谢谢你,志远。”
病房外,白彦成、白成虎、白双喜和郭志远聚在一起。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郭志远摇了摇头,“你……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彦成抬头:“你听说了?”
“我告诉他的”,白成虎黝黑的面庞上满是凝重,“你娘身子本就不好,我怕她知道这事情况会更坏,就提前跟郭大夫通了气。”
白彦成点点头:“昨天我中了林卫国的暗算。林小敏的事,是他们栽赃到我身上的。”
白双喜闻言,生气地嚷嚷道:“我就知道!彦成哥不是那样的人!老林家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小声点!”白成虎呼了他一巴掌,“你唐婶子刚刚睡着。”
白双喜后知后觉地捂了捂嘴。
“那……彦成哥,你会娶林小敏吗?”白双喜小声问道。
白彦成听到“娶林小敏”几个字,面上寒色更甚。
“林嘉丽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彦成转头问道。
白成虎便详详细细讲了整件事的经过。
郭志远拧眉道:“小妹那件事有点古怪。按她说的,她吃完糖后,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那糖里必定含有类似麻醉剂的成分。”
白彦成也点点头:“小妹呢?她见过林嘉丽吗?”
白双喜叹了口气:“没有。小妹说她一觉醒来就在屋里了。”
“报警吧。”白彦成冷声道,“我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林嘉丽。否则……”
他看了看病房的方向:“我娘恐怕会寝食难安。”
大家听了都点点头。
“那你们去。我留在这里照看大娘。还有,彦成,我建议这几天就让大娘住在这里,先不要回村里。不然……恐怕纸包不住火。”郭志远建议道。
白彦成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到了派出所,正好碰上刚上班的于所长。
于所长一听,立马抽调了几名警员,开着车载着他们往河口村赶。
几人到了河口村,先是去白成虎家见林小妹。
听白彦成说了事发的经过,于所长也觉得那个棒棒糖有些蹊跷。
“小姑娘,你还记得那个漂亮姐姐长什么样吗?”于所长蹲下身来,尽量和蔼可亲地说出这句话。
可林小妹望着他一个陌生脸孔,只是窝在白彦成的怀里露出一双警惕的大眼睛,摇摇头。
于所长也很熟悉这种状况,便站起身来,对白彦成道:“白兄弟,你跟小姑娘聊一聊,看她还记不记得那个女嫌疑人的相貌。如果有印象的话,下午我去请求县里支援,看能不能画出女嫌疑人的画像,作为突破的一个口子。”
白彦成点了点头。于所长便带着几个警员去河口村四处走走,看能不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望着院子的大门合上,白彦成能感觉到林小妹小小的身体明显一松。
“小妹,告诉婶子,你还记得那个漂亮姐姐长啥样吗?”赵大娘在一旁开口引导道。
林小妹还是摇头。
白彦成不得不坐在椅子上,把林小妹放在腿上坐着,这样两人可以平视。
他认真地看着林小妹:“小妹,你想不想姐姐?希不希望姐姐快点回来?”
林小妹撅着小嘴点点头。
“那你要仔细想想那个漂亮姐姐长什么样呢?因为那个漂亮姐姐可能知道你姐姐在哪里。我们需要找到她。”
白彦成尽量放柔声音。
林小妹不再吭声,一双大眼睛缓缓地转动,仿佛在脑海里寻找什么。
“那彦成哥哥一点点问你,你和彦成哥哥一起回想一下好不好?”
如果林嘉丽看到白彦成此刻的神情和口气,肯定要惊掉下巴。
这真的还是那个冷面冷心的白彦成吗?简直要跟她有一拼了好么!
确实,白彦成正试图学着林嘉丽的口吻和林小妹沟通。
以前林嘉丽在家就经常这样跟林小妹说话,林小妹很吃这一套。
果然,林小妹缓缓地点了点头。
白彦成向一旁的赵大娘使了个眼色。
赵大娘赶忙去屋里取出白双喜平日里用的纸和铅笔。
“小妹,彦成哥哥问一句,你答一句,好不好?”
林小妹爽快地点点头。
“漂亮姐姐有你姐姐高吗?”
“没有。”
“有你唐婶子高吗?”
“嗯……差不多。”
“漂亮姐姐的脸是瘦瘦的,还是肉肉的呢?”
白彦成在白纸上画了三个不同的脸型,让林小妹挑选。
林小妹看了半晌,然后选了中间的鹅蛋脸。
“那眼睛呢?是大眼睛还是这样的呢?”
……
整个下午,白彦成都在陪林小妹做嫌犯肖像白描。
肖像出来了,白彦成仔细打量着画中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
“彦成哥哥,漂亮姐姐的嘴边有颗黑芝麻。”林小妹突然指着肖像叫道。
“黑芝麻?”白彦成抬眉。
“嗯,我跟她说‘你嘴边沾了个黑芝麻哦’,她还摸了摸那颗黑芝麻,笑话我呢。”
白彦成依言在画像的嘴角旁画了个黑点。
“是这里吗?”
林小妹点了点头。
白彦成明白了。
那不是“黑芝麻”,而是一颗美人痣。
画完了画像,白彦成把林小妹交给赵大娘看顾,去和于所长碰头。
“白兄弟,没想到你还画了一手好画嘛!”于所长看到惟妙惟肖的肖像画很是欣喜,“这样我们就不用等县里的支援了!明天一大早我就把画送到县里,看看犯罪档案里有没有相吻合的。”
白彦成面上却是一点喜色都没有:“于所长,麻烦您了!你们这边有什么新线索吗?”
于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下午我们沿河边走了一圈,没有失足落水的痕迹。随后,我们又初步了解了下林嘉丽的人际关系,得知她和自己的父亲、奶奶和叔叔一家关系都不太好。”
白彦成点了点头:“是。林家比较重男轻女。”
“嗯,所以我们去走访了相关的人,暂时还没有什么收获。”
听于所长这么说,白彦成眼睛一暗。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听村里人说,林嘉丽是个刚强的女孩子,她必定能逢凶化吉的。”
现在还毫无头绪,于所长只能尽量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