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我自己为什么而来?”严斯字字咬嚼,不由得好笑起来,“你这话说得,我为什么而来好像自己都不清楚,反而你比我更清楚!”
莫念念被这话一呛,反而显得理屈词穷了!
“我当然没你清楚,所以你可以直白地告诉我,你过来这里,是不是因为季然?”莫念念没计较他态度不好,如果真是因为季然对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他难免会怪到她头上,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若真是这个原因,反倒是她连累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怪他态度不好?
莫念念硬着头皮直接问了出来,这样的事情明知当众说出很丢脸,却不能私底下去谈。因为这样的误会造成的影响不是哪个当事人可以承受得了的,能够当着旁人的面解释清楚反倒是件好事。
莫念念已然在心中敲定主意,决心不再逃避,当面说个清楚。可谁想实际情况永远不再设定之中,而且还偏离得很可笑。
“当然是因为他了,要不是他下了命令要我人作证,我也不用死缠烂打,追你追得这么辛苦,你看你把我给累得……”
严斯说到这里,抖了抖身上被汗水浸泡得湿漉漉的衬衫,很显然是在向她发出抱怨。
“你是说他要你找我作证?”莫念念听后感到很是意外,怎么她说的话也可以作证明了么?
他最怀疑的不就是她了吗?什么时候对她法外开恩,准许她做证人了?而且由她证明她没有出轨严斯,怎么想怎么觉得牵强。
难不成是季然故意挖个坑,等他们往里跳?绝对有这可能,他向来都是个最有招的人,就连重量级的犯人都能摆平,何况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了。
“就只能找你作证了啊!当时在四环路,我身边又没别人,就你一个了!”严斯说完这话,看向莫念念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恳求。
“不管怎样,莫念念,这次全靠你了!不然我就得被韩冬儿那个女人给碾死在深坑里了!”
“怎么还关韩冬儿的事?这不就我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吗?”莫念念越听越糊涂了!怎么季然怀疑她出轨严斯,还和韩冬儿有关?难不成是韩冬儿那个女人在背后挑唆?
“当然关她事了,怎么能不关她的事?这事儿她可是始作俑者。”要没韩冬儿什么事,那他也就没这些麻烦事了。
“果然是这样!”和她猜得不错,整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一个推手在。
“她真是太厉害了,原来她当时也在场,故意盯着我们俩,在鸡蛋里挑骨头,刻意唆使季然怀疑我们……”
莫念念越想越来气,愤愤地咬下牙,已然自顾自地往下说。
倒是严斯越听越觉得不对,到这里,实在太过惊讶了,忙出声打断她:“什么她当时也在场?这怎么可能?如果她当时是带着人在四环路一带搜索,我们没理由找不到人的,她也没理由瞒着我不让我找到。所以由此可以确定她当时不在四环路,而在别处,只是故意把我孤立在四环路,再设计陷害我。”
“她不在吗?那没可能啊,她怎么能人不在现场,却能挑唆季然怀疑我们呢?难道她的本事已经达到仅凭着一通电话就能搞定?”
莫念念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这不可能啊?那女人的本事什么时候达到这种变态的地步了?如果她真是这么厉害,那季然岂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她再无任何希望可言?
“她是没那个本事,一通电话就能搞定一切。不过她当着面陷害人的本事却是一点都不小,我这次算是被她害惨了。”一说到韩冬儿那个死女人,他就是一肚子的闷气,现在算是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对象了。
“你知道她多有心机了?当时故意不肯告诉我临时更换的地点,故意把我留在四环路。后来又打来电话冒充首长的名义,把我给召了回去,说是让我原地待命,其实就是让我在警局傻坐两个小时。我气不过想跟她理论,谁知道她反告我污蔑,说我无纪律,不听指挥,还说首长坏话……你说那八婆是不是太过分了?”
严斯噼里啪啦说完一长串,这才发现莫念念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好像从来不认识他这个人似的。
是他说错什么了吗?可他好像没说错什么啊!那八婆确实是这样坑害他的!
“是……你说她陷害你,指的就是这些?”莫念念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心中那丝奇怪的感觉总算是找到了答案。
她一直觉得严斯说的话很奇怪,和她所想的似乎联系不上,原来他们真不是在一个空间说话。都是各自说各自的,所以出入很大,完全对不上号。
不过严斯似乎还没发现这一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韩冬儿是怎么陷害他的。虽然他说得很气愤,表情和话语都是那样的真实,可她还是无法确信,真正令他愤怒的陷害,就只是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没有涉及到个人名誉?
“这些还不够啊?”严斯读出了莫念念的表情,顿时就急了,“你别看这些都是小事,可我告诉你,往往最能害人的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事。你知不知道?季然当时听了她的那些话后,竟然险些信了,还说要我把你找回去作证人。这些天找不着你的人,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严斯满脸愤怒,说到激动之处时,才略微有些克制,停顿了下后,不等莫念念作答,他便自行说了出来。
“首长在等我一个交代,没交代之前,他不给我任何脸色。而警局那些人更过分,尤其是那两个代为主事的,根本就不给我任务,完全当我是透明的,随时都在想着怎么把我踢出公司。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不容易才转过来的吗?我要就这样被革职,我还有什么脸再回去啊?”
严斯越说越激动,一张脸因为急速高涨起来的情绪而变得像块猪肝。
看他这样子,莫念念都替他愁,怕他一个顶不住就直接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