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看护心里不情愿极了,可谁想就在这时,莫念念的目光投射而来,凌厉得像是一把刀子。胖看护被她的目光这么一刺,顿时一个哆嗦,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她还是宁愿当哈巴狗,像院长一样一阵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歉就把这事儿给结了,要是真让这位首长追究起来,她肯定就死得难看了。
胖看护以为躲得远远的,这事儿她就能逃得开。这里可是由她负责的,最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人就是她,现在害得项清被伤成这样,她根本难辞其咎。
莫念念想到这里,自然对她不满,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是一个眼神过去,胖看护已然吓得跌坐在地上,一副随时都可能在惊吓中暴毙的样子。
而另一边,赫卫的话题也回到了项清受伤的事上,莫念念只好暂时放过她,把目光投向项清那边。
赫卫一再请项清去医院治伤,可项清却都是冷着声音拒绝了,赫卫自知自身有责任,又有警局首长在此坐镇,于情于理他都要送项清去医院才行。所以他并没有因为项清的拒绝而罢休,而是一再劝着,希望项清可以妥协,同意去医院治疗。
但任他一再坚持,都没能令项清点头同意,反而是方锦看不惯,出声打断了他:“你说够了没啊?人都说不去了,你到底要人说多少次,你才听得懂啊?他不去就不去了,你非要勉强他去干嘛啊?”
方锦的话里充斥满了怒火,显然对赫卫坚持要送项清去医院救治的事情感到很是不满,只是她这不满的情绪从何而来?连莫念念都被惊讶到了。
看到项清伤成这样,按理说方锦应该是要站在赫卫的一方,劝项清去医院接受救治才对呀!可她竟然是站在项清的一方,坚决不领赫卫这个情。
“这这”赫卫显然没有料到他这一尽职尽责的做法,居然会遭到这样的质问和怀疑。而他也必须要为此做出解释才行。
“是这样的,小姐,这位先生是为我们院方的人所伤,所以我们院方应该要为他的伤势负责,尽快送他去医院进行救治,以确保他可以尽快康复。”
赫卫用尽可能得体的话语做出解释,同时也希望项清可以配合他去医院救治,好让这件事情过去,别再往下闹了。
这都把警局首长给招惹了过来,要是再往下闹,是真的不想要他活了!
“谁说他的伤是你的人造成的?”方锦听着这话,不由得想笑,“就你那些人,有那个本事把他打成这样吗?你最好去问个清楚!”
连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都揽上身,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简直是愚蠢之极。
“啊?这个小姐,听你的意思,这位先生所受的伤与我们院方的工作人员无关?”赫卫尝试着理解这话,真是又惊讶又惊喜。
如果真是她说的这样,这男人脸上的伤和院方的工作人员无关,那院方岂不是就不用背负这个责任?他也就不用再这么怕了?
可这女人身上穿的是康复中心的病号服,她是个神经病啊!她说的话能信吗?
“当然无关了,就你的那几个人,还没出手,就已经全被他给放倒了!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把他当成这样啊?”方锦瞥了一眼身旁不说话的项清,替他说了出来。
方锦的话语里透满了嚣张傲慢,赫卫听在耳里,心里的笑藏不住,全在脸上表露了出来:“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好什么呀好?我怎么没觉得哪里好了?”莫念念听不得这话,气呼呼地上前,狠狠地瞪了眼笑得合不拢嘴的赫卫一眼,转而看向方锦的时候,已是满满的忧心。
“锦儿,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方锦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分明是在为院方开脱,还刻意将所有过错推卸在项清身上,这不是在为项清招祸吗?
又不是什么有深仇大恨的人,相反,还是她很喜欢的男人。要是在正常状态之下,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锦会这样胡言乱语,一定是精神上又出现了问题。莫念念是看在眼里,忧在心里,因而对于赫卫在知可以推脱责任后那一脸兴奋不已的表情感到很是恼火。
“不用休息,我一点都不累。”方锦摇摇头说道,再一想莫念念这话,立刻就觉察到不对,“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怀疑我现在神志不清乱说话啊?”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感受到方锦话里上扬的怒气,莫念念连忙矢口否认。
“你还不承认?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方锦并不听她说,也不相信这话,“你要不是这个意思,你干嘛叫我去休息?不就是想让我闭嘴,别再往下说吗?”
“锦儿,我”莫念念被这话一堵,竟是理亏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怎么不说下去?你不解释,那证明你就是这个意思喽?”方锦见了,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你刚才不是说要找出伤项清的人出来问罪吗?我不怕直接告诉你,他的脸是我打的!你要想问罪,就冲我来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人来为我背黑锅。”
她先是逼问项清,跟着又是逼迫院长过来道歉,强烈要求项清去医院救治做了这么多,她无非也就是要把伤项清的人找出来,不怕直接跟她说了,做这件事的不是别人,就是她现在眼前的这个人。
“锦儿,你到底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啊?”听完方锦这一通负着怒气的话,莫念念愁得蹙起了眉头。
看来方锦不只是发病了,情况还很严重,严重到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可她这样是不行的,项清分明就是被院方的人伤成这样,她现在把所有过错揽在身上,不就给了院方一个可以开脱的机会了吗?一想到那个一点都不想负责,此刻正在偷着乐的院长赫卫,莫念念的心情就没办法平静。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些什么!”方锦瞧了眼莫念念,没好气地说道,“我看是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
“我是真的听不懂!”她也不可能听懂,方锦怎么会这么说?
“你听不懂是因为你不信我说的!”从莫念念的表情里,方锦已然看明白了一切。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当她是神经病发,才会说这样的话,包括莫念念在内,都不信她说的是实话。
“那好,你听他说吧!”方锦也不想再做无意义的解释,既然不信她说的,那就让这个当事人来说好了。
方锦说完这话,把项清推了出去。项清还在为要不要开口而为难不已,没想就已经被推到了人前。
“方锦,你这又是何必呢?”项清回过头去看着方锦,皱起了眉头。
她没必要说出来的,因为他根本没打算说,更加不会责怪她。他当时是心甘情愿受她打的,现在也不会后悔当时的决定。
“我说句实话怎么了?”方锦翻了个白眼,“难道你要我说假话,冤枉人吗?我方锦敢作敢当,做得出来我就不怕承认。”
“但是我不怪你,也没人会怪你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呢?”项清长长地叹息一声。
她会这么介意,总觉得别人的每句话都是在刻意针对她,是因为她还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才会这样在意,这样不开心。
他缄口不提,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可是没想到还是挡不住剧情发展到这一步。
“我没放在心上,也没耿耿于怀,现在要你站出来,也就是要你说句实话。是不是这样也很为难你啊?”方锦别着头,不与他的目光相接。
她才不会让项清看到她心里有多虚,她希望的是她说出来的话可以让人相信,不管是不是发自真心,她都不希望说出来之后,遭受到的是这样一双双怀疑的目光。
他们到底在怀疑她什么?难道因为她现在被检测出了是精神病,所以说出来的每句话都不再值得人相信了吗?
“不是这样,我可以说实话,但我希望在我说出之后,你可以将这件事情忘记。”项清注视着她的侧脸轻声说道。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方锦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可以猜到的是她不开心,而他可以做的大概就只有按照她说的去做,把他脸伤的实情说出来。
“看情况再说吧!”方锦翻了个白眼,“如果以后没人提了,那我自然就忘记了。如果真有人觉得我做错了,那我也愿意为我的行为承担责任。”
“不会的,没人会这么想。只要我不追究,那谁还会再追究呢?”项清笑了笑,试图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可是整个气氛已经彻底僵硬了,没人说话,也没人像他一样一笑带过。
“夫人,谢谢你的关心,但这件事情,真的就是这样,而我也不准备再追究下去了!”项清挂着脸上的笑,转而对莫念念说道。
他相信夫人这样坚持要为他讨个公道,是出自对他的关心,也相信夫人这样坚持,是因为不知道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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