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莫名其妙,还是你存心的要折腾我?”厉夜沉眼底的温度变的灼热起来,泛起汹涌的波涛,“既然你回来了,那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是恨我不相信你,还是存心想和我划清界限?”
恨?
或许是恨吧。
不是恨他不相信自己,毕竟当初他也没有相信她的立场,而且她也没有让他相信的证据。
她恨的是他明明知道林言是她的哥哥,还用林言的肾去救那个女人…
越往深处想,黎清欢就觉得自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背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底那股密密麻麻的刺痛感隐匿了下去。
她再次看向厉夜沉的时候,神色平静到毫无波澜,“和你解释过很多次,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这样一直纠缠我有什么意思?而且,就算我真的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这样百般拒绝你,千般要和你划清界限,你心底难道还没数吗?我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想划清就划清的?”厉夜沉身上的伤口还未曾包扎好,他却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来。
目光深邃的和黎清欢对视,如远山似的浓眉与羽翅般的上下眼帘无在无声息之间蛊惑着黎清欢的心弦。
“不管是过去了三年还是三十年,你都只能是是我的。”
这个男人偏执症的症状好像是愈发的严重了。
“我觉得你怕是脑子有问题,”黎清欢看了一眼手中的纱布,冷声戏谑道,“这纱布不应该放在你背后的伤口上,应该捆着你的脑袋。”
“黎清欢——”厉夜沉的声音徒然拉长。
“药还上不上了?不上就滚,以为是我求着你要给你上药的?说了几百遍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为什么一定那么笃定我是?”黎清欢的心情在刹那之间变的烦躁起来,或许是厉夜沉一直偏执的笃定自己心底认定的事实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在他的眼前无论是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上,为什么不上。”厉夜沉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转身,重新趴在沙发上,将伤口暴露到黎清欢的眼前。
又他妈裂开了。
黎清欢不悦的狠狠皱起眉头。
“我给你上药,你别乱动了。要是再撕裂流血了,你就自己搞。”
“上次你不就是让我自己上药的?”厉夜沉的声音略有几分闷的响起,带着些许的讥讽。
黎清欢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自己没听清楚导演说什么就急冲冲的过来,又不怪我。”
“我如果不是因为着急你的身体,我会冒着身体负荷不住的风险过来?黎清欢,你好像越来越没良心了。”厉夜沉的语气加深。
黎清欢张口就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厉夜沉确实是因为着急她的身体所以才赶过来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身体,着急的赶过来?
黎清欢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厉夜沉的心思,或许她这辈子都猜不透。
眉眼微垂,静静的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