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欢万分不悦的剜了顾千尘一眼，“人家死了之后活过来都是拜天拜地，然后更加珍惜生命的。怎么还到你头上就变成了将就着过？你的人生才过了多少，你是帝都第一名律，你不能以这样的心态活下去。”

顾千尘这样的心态其实很影响他下辈子的生活状态，如果以一种我活下来是侥幸，死了才是正常的心态过下去，那么他下半辈子注定要废。

顾千尘轻咳了咳，苍白的面上挂了一抹虚弱。

“算了…等你修养好了我再和你说这些，现在我怕你咳着咳着就两眼一抹黑了。”黎清欢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深深的弯下了唇。

“……我记得三年前你对我好像还没这么好，原来只要死三年，就能换你对我笑魇如花。细细想来，好像也不是很亏？”顾千尘的声音虚弱如蚊呢，凝视着黎清欢的眼神深处裹着一层淡淡的，看不透的迷雾。

好像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了看不透的东西。

黎清欢垂下了眸子，不太敢和顾千尘对视。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看你说三个字就要喘半天，也不累么？”

“嗯…困了……我睡了。”顾千尘伸手揉了揉细软的黑发，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淡淡的光芒洒在了他白皙的几乎透明的面庞上，黎清欢的眼神划过他苍白无血色的唇齿，最后落在满是各种针眼和青紫的手臂上。

心脏好像有一瞬间的停止跳动。

黎清欢仓促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响响起，随即是关门的声音。

门关后两秒，原本正在休息的顾千尘睁开了眸子。

他不动声色的坐起来，伸手拿起了抽屉里面的镜子。

看着镜子里面已经瘦脱相了的自己，顾千尘一度陷入了沉思。

好像…

更配不上了啊。

……

在医院里面交代好了一切，黎清欢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外界的空气莫名的清新。

抬步下了医院的楼梯，刚刚走出没几步，眼前忽然冲出来了一群还穿着校服的小女生。

看衣服，应该是初中生？

校服上还写着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以及那些伤感句子，有点可爱。

“请问，你是黎…黎清欢吗？”

黎清欢有些讶异她们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我是，请问你们是……？”

“啊啊啊啊，我们是你的粉丝啊！我们看了直播，你打那个女主持的脸，真是太帅了！不仅仅是我们，我们全班的同学，基本上都是你的迷妹迷弟了！！”圆嘟嘟的小脸上呈放着最干净的笑容，女孩欣喜的尖叫。

黎清欢听到她说的话后半响没开口，再次开口时，语气带了几分柔和，“你们是不是在班会上看的直播，所以整个班都会对我有感觉？”

“啊啊啊，这你都知道！本来是要看新闻的，但是老师说给我们看一会儿娱乐节目，没想到就看到你了！！”

“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就在，在心口，我这辈子都不洗这个衣服了！！”

“…可以”

不可置否，黎清欢的心底还是有点小窃喜的。

回国到现在没多久，但是这好像是第一次被观众认可。

虽然这些观众…嗯，年龄有点稚嫩，但好歹也算是个心智尚可的观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