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把她坑进去又把她救出来，她是要感谢他还是怨恨他才好？

黎清欢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车窗外。

流动的人景让她的思绪有些凌乱，厉夜沉低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哥不会做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事情，说他是个圣母也不为过，就是因为他太圣母了所以衍生出来的副人格才会这么残暴不堪。但不管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都是一具身体，是因为他的体内有暴戾因子，才会形成副人格这样的性格。”

厉夜沉说的话还真是毫不留情，字字珠玑的。

黎清欢细心地注意到厉夜沉话音落下的时候，厉沽雍的脸色好像都白了下来。

被自己的亲弟弟说懦弱圣母，又被揭发出自己内心的那一片黑暗。

厉家…好像就是没有一个正常人？

厉夜沉，厉沽雍，还有那厉沧涯的精神状态好像都不怎么好。

“说的也对，都怪我心底的邪念太深。”厉沽雍收回了看向黎清欢的视线，目光转而目视前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

很快，就回到了厉家。

走进大厅的瞬间，新来的家庭医生就已经拿着医药箱走了上来。

“厉先生。”毕恭毕敬的九十度弯腰。

厉沽雍愣了愣，“我不是说不用看医生吗？”

“你是医生？”厉夜沉反问了一句，态度坚决，不可撼动。

黎清欢已经习惯了厉夜沉的性格，低声说了一句，“就算不看内伤也要用点药膏涂抹一下身上的伤口，皮囊这么好毁了多可惜。”

她原本只是觉得厉沽雍是厉夜沉的哥哥，自己多少也要说几句奉承或者附和的话，让他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好点。

结果，她的话脱出口还没多久，就被厉夜沉一个不轻不重却冰冷寡淡的眼神给看的背后一寒。

她这才想起来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个醋罐子…赶紧走上前去，拉着他的衣角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些伤毕竟是你弄出来的，我多少也要开口说几句嘛，只是奉承话而已，在我眼里你是世界第一帅，我发誓！”

厉夜沉没说话，下垂的唇角细不可查的上扬了几分，面上却依旧挂着冰冷如霜的神色。

厉沽雍看着黎清欢和厉夜沉的互动，淡淡的笑了笑，笑意却好似不达眼底。

“小尘，我不能在你这里待太长的时间的。”厉沽雍拉下了衣袖，朝着一侧正在看ipad的男人开口道。

厉夜沉眸子都没嫌弃，淡哼了一声，“你就算是想在这里常住我也不会答应，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明天早上我就让人送你走。”

厉沽雍失声轻笑，“你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我的意思是我在你这里住个两三天再走的。”

“谁能保证他不会出来？”厉夜沉放下了手中的ipad，顺势关闭了刚刚打开的精神分裂治疗方案，这是厉沽雍的私人医生刚刚发给他的。

厉沽雍脸上的笑意有瞬间的僵硬。

他低下头，像是不想让自己低沉的情绪被在场的别人看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