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

也许是因为黎清欢一直没有转过身来的原因，厉沽雍再次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黎清欢心底的寒意愈发的深了，耳畔响起雷鸣似的击鼓声。

“…你怎么，在这？”她木讷的转过身来，低着头，只能看到厉沽雍的鞋子。

厉沽雍倚靠着墙壁轻笑了一声，“我当然可以在这里，我是来下厕所的，你呢？”

“我也是，我刚刚出来。”黎清欢勉强的撑起一个尴尬的笑容。

厉沽雍意味深长的看着黎清欢，在黑暗里，他唇角勾起的浅薄弧度意味深长。

“看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他眯了眯眸子。

“…没有，我只是觉得大半夜的，忽然在这里见到你，有点始料未及的感觉。”黎清欢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僵硬木讷。

“始料未及？”厉沽雍咀嚼着这几个字。在黑夜里，他冰冷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丝丝毫毫的缠绕着眼前的人。

半响的沉默后，他低声轻笑了一声，“你不用这么怕我的，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的恶意，之前对你做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你是厉夜沉的哥哥，你一定不会对我抱存什么坏念头的。”黎清欢勉强的笑了笑，“所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好困，我只是来下个厕所而已。”

厉沽雍耸了耸肩，“嗯，拜拜。”

黎清欢赶忙的转身朝着卧室走去，背后的目光灼热炽人。

直到卧室的房间门关闭，她才紧贴着墙壁，深呼吸了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厉沽雍真的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这种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在了她的脑海里面，所以就算现在的厉沽雍有了什么变化，她也没有办法可以立刻的察觉出来。

再冷静了一会，黎清欢打开了卧室的灯。

灯照亮黑暗的瞬间，她看清楚了在床沿的吊椅上坐着的男人。

无意识的对上他深邃的眉眼，黎清欢愣了愣，“你醒了？”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出去了十几分钟，”厉夜沉放下了手中的黑色小物件，抬眸看向她。

“……我去下厕所了，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雍先生。”黎清欢没想过要瞒着厉夜沉，如是说道。

“他和你说什么了？”厉夜沉的神色里看不出什么诧异和不解，好像是说他本来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没说什么，然后我就回来了。不过之前我看到他从楚辞的房间里面出来。”黎清欢说出了自己心底的困惑。

厉夜沉微抬颚角，若有所思的的点了点头，“楚辞，是我妹妹的女儿，我妹妹也是他妹妹，他想要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去找楚辞寒暄点什么，也实属正常。”

黎清欢看了他几秒。

正常吗？

好像吧。

不过，

“但是我觉得雍先生好像还是很古怪的样子，他看人的眼神，我总觉得背后发毛。”

厉夜沉熄了灯，“他之前看着人的眼神也是这样。其实他的主人格和副人格没什么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副人格把他内心想做的事情全都做出来了，仅此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