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沉的神色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有了除了平淡之外的些许变化。
他细不可查的皱起眉头,黑眸内有一瞬间,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思绪。
“你确定你要因为一个和我们基本上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孩和我闹?”
黎清欢被他说的一顿,“谁说我要和你闹了,我只是表达我的基本质疑而已,你说的话根本不可能。”
“但其实,吸了毒的人直接生吃玻璃瓶子的碎渣的都有,你告诉我那样难道不疼?”厉夜沉目视前方,大幅度的转动方向盘打了个转儿。
“你可真能扯,吸毒和发烧这两件事情你觉得真的可以当成一个概念来说?“黎清欢冷笑了一声。
“同样都是被蒙蔽了神经无法正常思考,没什么大区别。”厉夜沉轻描淡写的落下了一句话后,车速逐渐趋于无。
他把车停稳在了地下车库里,朝着车里面的黎清欢开口道,“到医院了。”
一路上都在和他争辩这件事情,黎清欢都没注意到原来已经到了医院。
舌尖上含着的一些想要说的话还是顺着鼻尖内吸入的寒意滚入腹中。
黎清欢那句想要说出口但是又没说出来的话是你不就是想要包庇他吗?
医院住院部,十二楼。
黎清欢和厉夜沉进入病房的时候,主治医生和护士正在楚辞的床边观察一些迹象。
“医生好。”黎清欢极为懂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医生很明显的一顿,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
“黎小姐好。”
毕竟在他的眼中,厉夜沉和黎清欢这样的人,一个是小花旦一个是帝都商业界的霸主,都应该是眼高于顶的人物才是。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太太很关心。”厉夜沉看了一眼年轻的主治医生,出声道。
医生在听到太太两个字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十分敬业的直接翻开了自己的病历本,看着上面的记录。
“虽然说之前的处理很成功,但是孩子毕竟是身娇体弱的,现在还没醒来已经证明了有些许的后后遗症倾向出现,我介意还是要留院观察半个月左右,然后用药的话…也要用一些上好的进口药,但是价格,毕竟要贵一些。”
“用最好的就是了。”厉夜沉的面色稍有缓和。
医生点了点头,在低头的时候发现一滴水意落在纯白色的病例本上,他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额头的汗水。
明明,开了空调的。
“还有,孩子虽然发烧的很严重,但是还不至于昏聩到生吃那么大量的洗衣粉。这件事情,我们院方的建议是报警,交给警察处理。”
厉夜沉没说话,只是落在楚辞面上的视线,汇聚到了医生的面庞上。
“我是孩子的舅舅,这件事情我会全权处理,孩子出了事情我也很遗憾,但是报警属实的没有这个必要。”
“…不排除孩子被凌虐的可能性。”医生盯着额头伤的汗继续说道。
厉夜沉细不可查的挑眉,唇角扯出一抹菲薄的寒笑。
“那么医生的意思是,我和我太太可能故意把洗衣粉倒入孩子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