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最大意义是让自己随时有能力跳出自己厌恶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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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沈晏就发高烧了。

叶楠木取出温度计，不由皱紧了眉头。

“三十八度八。半夜肯定还能烧起来。”

他将沈晏的被角又仔细掖了掖。

“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接你回去吧，这样拖下去得出事儿啊。”

沈晏像没听到一样一言不发，甚至还抗拒地闭了眼。

叶楠木认命地叹口气，倒了杯热水，将一颗退烧药托在手心，推推他。

“不去医院也不回家，起码把药吃了吧。要不明早起来发现你人都硬了我们还敢不敢再住下去了。”

“叶楠木你嘴还真他妈损。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瘆得慌。”程南正好从卫生间出来，拎着条湿漉漉的毛巾叠成块，“闪边。”

叶楠木手里那杯水泼出去了大半，立即对他怒目而视。

“你没有资格说我！”

程南不理他，弯下腰就要给沈晏敷毛巾，可那冰凉的温度刚一触及额头少年就抵触地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程南见状动作微滞，皱起好看的眉。

“沈晏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把你剥光后拍照上传学校官网，让你的那点小迷妹看看，说到做到。”

果然沈晏安静地顿了一下，就没再反抗了。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叶楠木感慨。

敷上毛巾又吃了药，沈晏正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慕云轩提着一兜子吃的走进寝室，头发都湿透了。

“怎么这么久？”叶楠木上前将东西接过去，走到桌边翻腾起来，“白粥、榨菜……欧了，还挺齐。”

“对面的粥店关门了，就又向前走了两条街，顺便让我妈熬了点补品。”

慕云轩脱下洇湿的白色外衣，就顺便伸手探了探沈晏的体温，也不禁皱起眉头。

“这么烫。”

“本来身体素质也就那样了，还学人家琼瑶剧去淋雨，真是不作不死。”

程南在边上翻了个白眼。

叶楠木低头吹了吹汤匙里的粥，“话说再怎么吹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冷是热啊。小晏子要是我每勺都用嘴试过温度了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沈晏这回总算有了点反应，黑着脸伸出手，“我自己来。”

安静地把整碗粥慢慢喝完，沈晏将空了的瓷碗又递还给叶楠木，泛着病态红晕的侧脸凝重怅然。

“谢谢。”

“跟哥们儿还说什么谢。”

叶楠木闻言便拍拍他的肩。

“早点睡吧。要是半夜烧得厉害了就叫我们起来。明天帮你请假。”

“嗯。”

沈晏老实地点头，躺下后便慢慢睡着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我才回家两三个小时就闹出这鬼样子？”

慕云轩轻声问叶楠木。

“……谁知道呢。”叶楠木将洗好的碗搁在桌上，又把剩下的榨菜收拾起来，“不过也对，青春期的孩纸总是会在前进的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的……偏又喜欢一个人憋在心里。爸爸我真是伤心……”

“……妈妈我也是。”

“滚！就算小晏子挨不过这一晚了我也不会纳人妖为妾的。”

“……好狠。一箭双雕啊。”

慕云轩边将手机开机进入游戏边如往常一样淡笑着听他们拌嘴，然而游戏界面刚亮起来时手机震动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脸色就是一变。

“喂？”

他一边低声应着一边下床走出门去听电话，如果是叶楠木或者程南绝对懒得动弹，不管电话多长也要床上讲完。

在走廊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挺长时间，再回来的时候，慕云轩二话不说就套上那件还湿着的外套，揣了手机又要走。

“哎，都这么晚了你去哪？”

程南抬眼就看见他一脸壮士断腕的决绝，奇怪地问。

“去帮人办事。”

程南瞬间秒懂，“什么情况？”

“加我4打10。几个兄弟暗地被人黑了，对方手里有刀子。”

“我也去。”

“……”

慕云轩沉默地蹙着眉在黑暗里望他，倒是叶楠木先在一边大惊小怪地吵起来：“大半夜出去群挑，你们俩不要命了？！”

言毕沈晏便在睡梦中不安分地翻了个身，叶楠木立时噤声。

慕云轩终于沉声对着程南开口，“你去算怎么回事？又不是去玩。”

“这还不叫去玩？”程南笑嘻嘻地揣了把瑞士军刀在兜里，随便捋了捋头发，“再说不就是打群架嘛，爷又不是没干过。”

说完不再等慕云轩反驳就推着他向门口走，“快快快，救场如救火，人命关天。”出了门后又向身后吆喝一声：“小木头你就先受累盯着点小晏子，等爷晚点回来再做好吃的。”

叶楠木只得扒着门框认怂地问：“你们不拿伞了？”

楼梯间远远传来程南尖刻的嘲笑：“拿个毛线，真火拼起来我还撑个伞和他们玩高雅不成？你当我移花宫主啊。”

“……死人妖。”叶楠木就啐了一口，但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俩小心点啊！别一晚上过去这屋子就剩我一个能喘气的了。”

“妈的，真真个贱人……叶楠木什么时候你上面那张嘴能和下面一样紧了老子立马送你我媳妇！”

“……”

默默跑路的慕云轩强烈怀疑刚刚整栋楼的人都听见了程南那句空前狠戾的赌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