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完五公里的路
你没有回我信息
我想可能不是你不够爱我
而是这路不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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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欢漆黑的眸底瞬间掠过震惊,直直地盯着眼前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人,那神情慵懒的侧脸。
“可算逮到你这臭小子了。”
来人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表情也平静得很,唯独眼神锋利得像把出鞘的刀,恨不能将对方挫骨扬灰。
而顾时恻闻言不但没恼,面上竟还隐约浮现笑意,愉悦挑眉打量着他。
“哦?你不是从以前就总和他们两个混在一起的那个叶楠木么。能在这见到你还真让我意外,看来铁三角果真牢不可破啊。”
“哪里哪里。你不会是忘了自己当初亲手把铁三角一根根敲断的事了吧。”叶楠木另一只手淡定的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后淡淡道:“也多得上次的教训,从那之后我就在心里跟自己发誓,绝对不容许你第二回动我朋友。”
“如果你真的发过誓,”顾时恻带着笑意的视线移到他扣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只要你现在松手,别多管闲事,我保证能实现你的愿望。你也希望那骚年以后好好留在你身边吧。”
“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叶楠木却仍毫无松手的意思,在烟雾缭绕中微微眯眼,“我的言外之意,现在正一脸蠢相在旁边瞪着我们俩的那个人,麻烦你识相地松手,别再碰她。”
顾时恻意外的僵了笑容,随后怀疑道:“我没听错吧,你是在为她出头吗?”
“你不过比我们大那么几岁,这么快就老年痴呆了?那不然你觉得我从一开始攥着你不放是爱上你了吗?”
顾时恻的表情渐渐阴沉下来。
“这么说,那个沈晏的生死,你是不在乎了?”
“说你小时候三鹿喝多了你肯定不服气。但恕我直言,你这脑回路略奇葩。我略惋惜。”他果真就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夹着烟摇头,“这俩人不管是哪个,我都绝不准你在我眼皮底下碰。”
“‘不准’?”彷如被触动了体内某个无形的开关,顾时恻脸上的表情终于扭曲起来,“看来我不过是态度稍微好了一点,你倒得意忘形起来了,小子。”
说罢他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松开顾长欢后反手将叶楠木扯近,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和力量一拳揍在他下巴上。
叶楠木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骨传导,人倒没有很逊地飞出去,只是身体大幅晃了一下,随即便后撤半步站稳脚跟,忍着剧痛口齿还算清晰地骂:“我.操.你妈。”
就要扑上去拼命。
顾时恻抽了内兜的匕首迎上去,呵呵冷笑:“真可惜,你又操不到。”
然而刀还没刺出他就觉手腕一震,紧接着传来电流般的酸痛,却是顾长欢伺机上前一脚将那匕首踢飞了,顺势把热血上涌的叶楠木撞出一段距离。
叶楠木先是站正身子看了顾长欢一眼,随即目光又移回顾时恻身上。
看着面前并肩而立、神情戒备地对自己摆出架势的两个少年少女,顾时恻眉尖蹙了又松,忽然间就没了打架的兴致。
如果他愿意,不到一分钟就能将两人收拾得再无还手之力,现在强行带走顾长欢也还来得及。
可是不知为什么……迎着他们同样愤怒、同样不肯熄灭的眼神,就被铺天盖地的烦躁席卷,只想离开。
离开——并不是逃。
走之前,他也点了支烟叼着。
对面两人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叶楠木似乎并不甘于现状,但顾长欢了解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只要叶楠木一迈步就挡住他的去路。
“小子。你说过不准我在你眼皮底下动他们吧。”
最后顾时恻先开口了,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好笑——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我今天就放过你,不过我们来打个赌。你自以为很厉害——但两周之内,我一定派人做掉你。等你一死,不管我再对他们做什么,你在地下也无能为力了吧。”
“顾时恻!!”
顾长欢立即怒气上涌,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她知道他是说真的。
“你要是敢——”
“……好啊。”
叶楠木平静打断了顾长欢的扬声威胁,扬起挂彩的下颔轻蔑一笑。
“你能杀得了我,算你本事。不过两周过去我要是没死成,还劳烦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我说了,在我眼皮底下,你没好果子吃。”
他的话三分认真,七分是虚张声势。
他不会不知道顾时恻向来言出必行,尤其在杀人的行当上。
明知自己压根不是对手,但他偏偏不惧。
开玩笑。
当着整整暗恋了这么多年的顾长欢面,别说一个赌,就算那龟孙子要当场掏枪崩了他,那也绝不能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