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赵婉君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她从心里不害怕这个男人。白啸远无奈,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她。赵婉君听后,道:“你说别人陷害你,你这番前去就是想让我爹爹为你作证喽。”
白啸远点了点头,赵婉君一脸轻松:“那行,等我们去了幸福村,我跟花花姐说个事情,然后就带你去找我爹爹。你要是不与我同行,我就一定不会让我爹爹见你,哼!你说你是大魔头,我看倒不像,看起来倒像个大傻子,呵呵,诶,对了,那你背上这个黑黢黢的东西,就是传闻中的九幽玄火戟了吧,借我耍耍!借我耍耍!”
“别闹!”
“要不我们交换兵器如何?我这把剑叫做饮血剑,可是我爹爹从极北寒地找来的,杀人从来就不沾一滴血。”
“我没兴趣。”
……
沿着小溪一路向上,赵婉君累得气喘吁吁,一手扶在幸福村村口的大石上,一边喘着粗气,抬头望去,只见白啸远静静的站在村口,她喊道:“大魔头,这就是幸福村啦,嘻嘻,等等我,我给你们介绍!”说罢跑将上去,正当跑到白啸远的身边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二人都蒙了,赵婉君双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眼中泪花泛起。
“这就是你说的幸福村?”白啸远喃喃道。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多俱血淋淋的尸体。赵婉君缓过神来,大步冲了进去,哭喊道:“花花姐?王大哥?小牛!东东!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快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我帮你们报仇!我帮你们报仇!”既是如此,都是成了死尸,哪里还会有人回应她。
前些天还和自己一片火热,欢声笑语的人,如今却命丧黄泉,天各一方。就像小孩子,刚得到自己最喜欢的礼物,转眼间又被别人抢去一样。
无情。
不管你的多情。
白啸远一一检查了尸体,发现什么不对劲,连忙抱起地上的赵婉君,焦急道:“人才死不久,而从伤口上来看,是死于蜀门剑法,你是蜀门弟子,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离开!”
赵婉君悲愤至极,虽然不愿离开,但却被白啸远蛮横的抱在怀中,白啸远正欲踏空而去,只听山中传来一声:“魔头!放开我女儿!”随即从四面八方拥进不少蜀门弟子,带头的便是青石峰赵大成,他的六位弟子紧随其后,何严西自然也在内。
白啸远心中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死者死在蜀门剑法之下,他二人若是被别人看见,一个是蜀门弟子,他自己一生功法多半也来自蜀门,怎么不让人怀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人了,来的还是蜀门之人,这次可能又要被冤枉。
这一切都是何严西搞的鬼,他怕事情败露,有听说小师妹跟这恶人将来此地,便想栽赃嫁祸。赵大成问及白啸远之事时,由于何严西不知此人是谁,只是形容了一下大致样貌,当赵大成听到他形容白啸远所持武器时,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猜测是白啸远,但又不敢确定。若真是,此时女儿和魔头纠缠不清,要是让太清真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封闭消息,自作主张带领青石峰一帮弟子下山,只要白啸远能先将女儿还给自己,到时候在太清真人面前,一切都好说。
何严西只是说今日白啸远会出现在这幸福村,没想到眼前这一幕吓了他一跳。满地都是尸体,还是生活在蜀山脚下淳朴善良的村民,赵大成气的浑身发抖,用剑指着白啸远,咬牙切齿道:“你这魔头,掳走我女儿不说,竟敢在蜀山脚下滥杀无辜!好大的胆子啊你!快放开我女儿!”
白啸远慢慢将赵婉君放了下来,冷冷道:“不是我杀的,不信你可以检查伤口。”
何严西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人赃俱获,也不知检查伤口做什么,只见赵大成走到一具尸体面前,随后暗惊一声:“蜀门剑法!”何严西隔得近,自然听得清楚,瞬间满头大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居然连这一环都被疏忽掉了!
这时赵婉君冲到赵大成面前,抓着赵大成的衣袖,急道:“爹爹,你要相信我们,真不是白大哥杀的!我们刚到这里,我可以证明!”
何严西见此情况,心中忐忑不安,情急之下吞吞吐吐道:“小……小师妹,你与那魔头都……都那什么……但你可不要袒护他,好好认错,师父还是会原谅你的。”
说着有意,听者也有心,赵大成一巴掌将赵婉君扇倒在地:“什么?你们?你叫他白大哥,把她给我拉下去!回去在收拾他!”
说罢大弟子和二弟子上前来将赵婉君往人群背后拉,只听赵婉君挣扎的哭喊道:“六师兄你在说什么,我和白大哥之间是清白的,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见赵婉君被当众侮辱,又见何严西那恶心的嘴脸,白啸远心中火冒三丈,背后的九幽玄火戟在颤抖,散发出愤怒之炎,他知道自己快控制不住,于是便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克制着心里的那一团火。
“白啸远,伤口是蜀门剑法没错,你的意思是我蜀门滥杀无辜吗?”赵大成骂道。
见白啸远不说话,赵大成又骂:“天下谁不知道你白啸远,从小拜万妖谷谷主九尾妖仙为师,那位九尾妖仙可是出生蜀门,你会蜀门剑法有什么稀奇,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
白啸远冷冷道:“赵首座,你好歹也是蜀门七座之一,记得上次慧真大师圆寂你也在场,他的死和我毫无干系你也知道,难道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赵大成面目庄重又严肃,说起话来四平八稳:“我不懂?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子,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敢抵赖?”
白啸远心中如同明镜,死者是死在蜀门剑法之下,所为之人定是蜀门中人,而近日来接触过的蜀门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赵婉君,一个是何严西。“我说我没杀,就是没杀,谁看见我杀人了?”
这么一问,赵大成确是被问到了,也是,案发现场只有白啸远和自己的女儿,剩下的就只有一堆死尸,正当赵大成犹豫之时,远处的一个树梢上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我看到了!”
众人寻声望去,白啸远自然认得他,正是和赵婉君结仇的千里追风折花柳。
“你是谁?”赵大成问道。
折花柳坐在树枝上,背靠树干,一只脚吊在空中晃荡,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不过就是个小人物,不配让大名鼎鼎的青石峰首座知道自己的名字,倒是这位魔教教主,让我大吃一惊呐,想我居然能够碰上这种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少废话!”何严西心中有鬼,怕折花柳胡言乱语,忍不住冲出来骂道。
“你又是哪条狗?”折花柳悠闲的问,神情中尽是对何严西的挑衅,气的何严西拔剑就要上前,赵大成毕竟是老江湖,一把将何严西拦下,和气的说:“这位小兄弟,你说你看到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想那折花柳被白啸远害的多惨,寻那千年寒冰洞未遂,便想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找个小妞一起死,路上还有人作伴,可是到最后都还没死成,想到自己离死不远,整天忧心忡忡,好不辛苦,到后来才发现自己被耍,真是可恶!可恨!可气!于是一路寻来,不料刚好撞见这种事情,管你是谁魔教也好,蜀门也罢,今儿个必须报仇!不然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白啸远根本看不起这种人,在他眼里,不过只是蝼蚁。
折花柳轻松地一个翻身跃到人群中央,只见他似闲庭信步,道:“方才路过此地,见到白啸远白大侠大展身手,真是今生难得一见呐!”
“你是说,你亲眼看到是白啸远杀了这一村子的人?”赵大成急问到。
“那是,诶,”折花柳像只猴子一般窜到赵大成面前,奸笑道:“您可不知道,那蜀山剑法二十四式,耍得是融会贯通,甚至比你这青石峰首座耍得都要好,只见那剑一出窍,一招放倒一个,啧啧啧……还真他妈厉害!哦,还有你的千金宝贝儿!那剑法也不耐哦!”
“你放屁!”听到自己的女儿也动了手,赵大成火冒三丈高。
也不知什么时候,赵婉君挣脱开师兄,跑上前来质问折花柳:“之前我们便有仇,现在你跑出来说这番话,明显就是污蔑!你可真会落井下石!你说是白大哥杀了这些村民,那我问你,白大哥用的什么武器?怎么会使剑伤人?”
折花柳一听,细思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可爱的赵大小姐,你和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结为连理,真是好福气,既然你们在船上都共度良宵了,那你身上的剑,不就是他的剑喽!”
蜀门弟子,身上都会有把佩剑,众人纷纷将眼光投向二人,丝毫不敢相信赵婉君会跟一个魔头在一起厮混,赵婉君听言破口大骂,而赵大成更是无地自容,他现在第一个想的就是必须除掉折花柳,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必须除掉他,在场的蜀门弟子他都可以让他们今后闭嘴不谈此事,但要是让折花柳跑出去到处传说,岂不是大不妙?
赵婉君他可以教育,白啸远呢?从始至终他都很少说话,尤其是说及到他和女儿的事情时,他更是面无表情,方才九幽玄火戟发出愤怒之炎,对于了解白啸远的人来说都知道,只要九幽玄火戟颤抖,就是白啸远大开杀戒的时候,这种情况,赵大成是亲眼见到过的,这时和白啸远交战实在不是上策,
此时女儿也回到自己手中,不如先拿下这个折花柳,一来可移除掉一个隐患,二来又可以避开白啸远,日后再来算账也不迟。
于是赵大成冷冷道:“千里追风折花柳,哼!名头倒是响亮,不过你今日侮辱我女儿,我定不放过你!何严西,带婉君回峰!”
青石峰大殿
赵大成负手而立,其六位弟子于堂下,赵婉君跪在中央,面色憔悴。
“爹爹,您真的错怪我了!”她苦苦哀求道,心中委屈难以言表。
赵大成追折花柳不成,一时心中气堵,无处释放,颤抖地指着赵婉君:“事已至此,你还不知悔改!何严西!你说!”
何严西和众师兄一般,大气不敢出,事由他而起,此时更是冷汗直冒,言语模糊不清,低声道:“师……师父,您让我说什么?”
“我让你说什么?你说我让你说什么!”赵大成一巴掌拍在茶座上,吓得众人相继退后几步。
见师父这般模样,何严西心都快跳出胸口,是他害了小师妹,但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于是颤抖的说:“当日师父命……命我下山找寻小师妹,我便立即启程,我想小师妹下山玩耍,无非就是去蜀州城,但到蜀州城后,并未发现小师妹的踪影,于是我便到城外去找,一直到夜深,才找到她,当时她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一起,我见那男子衣着怪异,便不敢妄动。后来我……我就见师妹和他上了船,再……再……再后来……我……我……”
赵大成脸上愈发凝重,见此情形,何严西的后被已经被汗水凝固。
“后来怎么样!你说啊!”
噗通一声,何严西直接跪在地上,道:“师父!师父!我出手了!但……但我不是他的对手啊!师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赵婉君听到这里,难以控制心中的委屈,抓着何严西的衣领吼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众师兄弟上前来,赶紧劝开二人,赵大成大怒:“都怪我!都怪我!自从你母亲去世后,我就惯着你,以至于你现在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