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穿进猪圈栏扣着石头往外拽,山贼提着石头在跟前,石头挣脱,脱手时山贼一脚将石头踹远去,一地翻滚后鼻青脸肿,不敢出声望向猪圈泪水刷刷往下流。
“石头。”豆芽儿坐不住,冲出猪圈奔向伙伴,山贼扬起长鞭,一声响亮‘啪’抽打在豆芽儿脸上,疤痕迸裂,豆芽儿捂着脸俯伏在地,血水涌出,霎那后放声大哭起来。
远处石头一瘸一拐走来抱住伙伴,山贼唰唰长鞭击打在两个孩子身上,哀嚎声起。
“孩子。”爷爷冲出猪圈忙将两娃护在怀,山贼越发撩怒,发狠地抽打着爷爷,猪圈里哲瀚冲了出来;“等一下。”张臂把爷爷护在身后,慌张看着山贼竟不知说什么,但长鞭停了下来。
“喔喔。”山贼很惊讶,四周抢夺的山贼被吸引了过来,一个挥舞带血大刀的山贼欲靠前,山贼头目喝声退下。
“没事的,爷爷。”脚腕被牵动,一转头爷爷慌张地看着自己,背部几道深深沟痕血肉模糊,哲瀚轻声安慰。
“这狗崽还有点能耐。”山贼打量起哲瀚,引来一阵嘲笑。“来,爷给你个机会,小刀拿着,能伤碰到爷半根毫毛,今个爷高兴,放你们几个,爷几个好久没有找到乐子了。”山贼解开腰围小刀抛在地,四周嘲讽声。
“孩子。”哲瀚捡起小刀,身后爷爷再次不安。
“没事的爷爷。”哲瀚安慰老人,拿起小刀心里暗暗镇定,有模有样摆正架势,又引来围观捧腹大笑。
“正好爷我需要个干儿子来伺候下半生,你让我有点小激动了,哈哈。”笑声撂下,山贼狠鞭抽来,哲瀚躲开,鞭落之际哲瀚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跑起来。
“唷,反应不错。”山贼兴奋,长鞭扬落抽中哲瀚脚裸,伤疤迸现,忍着疼痛哲瀚左躲右闪。
多年穿梭深山老林,面对各种生物追赶练就一身敏捷,总能在鞭袭空档间自由来回,直到山贼脸色变得严肃,鞭响越加频繁,最后一次鞭落哲瀚从山贼裆下穿过,不寻思接下来一举会造成多大危险,占据有力位置扬起小刀狠狠地扎进山贼腿窝,一声嚎叫响起,围观众人傻眼,哲瀚才醒过来,四周山贼嚎叫逼向哲瀚。
“给我退下!”被刺山贼半脸憋红,拔出小刀鲜血激涌,哲瀚才明白做过头了,山贼包扎伤口后怒气上扬,挥舞长鞭在哲瀚身上来回抽打,哲瀚翻了跟头起身时山贼一脚踩下,抽开挎上马刀紧贴侧脸一划,一道红口子撕裂,瞪着哲瀚马刀高举过头,一挥而下。
一旁爷爷扑了过来,沉闷刀响隔着爷爷背后传起,爷爷抽搐,看着压在身下的孩子一脸茫然。
“死老头。”山贼大刀扬起又落,爷爷面色僵硬,咬紧嘴巴松开,瞪大起眼睛。
“爷爷。”石头哭喊,又是一阵闷响,哲瀚转头石头倒在血泊中,大刀映血,石头被削翻了身体,豆芽儿嚎啕扑上跟前,也不能幸免,抽搐着倒在石头一边。
“该你了,狗崽。”杀了爷爷和两个伙伴后山贼余怒未消,踢开老者朝哲瀚叫嚣,映血马刀高举过头,削裂空气挥下,“砰。”一阵震荡隔挡在哲瀚前,一柄长剑劣势接下马刀,一个少年身着铁鳞甲,背披红长袍,吃力地承下一击。而同时山寨大门涌入一只穿戴一致的红色军团,背披红袍腰别铁剑,正气凛凛驱使大马闯入,场面冲突双方开始吞并彼此。
千钧一发救下哲瀚的少年长剑在手,引着刀锋落地面,抽回长剑迎着山贼胸腔刺去,剑锋阻挡在马刀上,山贼后退,周围蜂拥的红袍军团开始缠斗山贼。
少年戒备,伸手欲拉哲瀚一把,无奈哲涵并没有想动的意思,少年瞪了哲瀚一眼,跨过地上老者走向山贼,背后哲瀚反应过来。
“小昆仑城。”山贼看着红袍少年和四周,克星来了。
“黑熊山贼,追踪多日,若受降接受审判,留你一命牢中晚年。”少年镔铁剑横跨在前,客气打量着山贼。
“我要是拒绝呢?”山贼轻蔑。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解决多了。”少年听罢,也是一脸厌恶。
无奈这一只来自人类都城的军团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击杀技巧比仰仗蛮力更优势几倍,几个回合少年撂倒山贼,剑锋顶着山贼喉部背后哲瀚闯入,夺过长剑往山贼脸上狂刺,一时刺得他皮肉迷糊。
“够了!”少年夺回长剑,山贼气数已绝,哲瀚一脸血红,惊恐地看着染红双手后退,行尸走肉挪回爷爷身边,把豆芽儿和石头搂在一起,哭了出来。
部落里,厮杀消停,山贼被伏,来自人类都城红袍军团以绝对实力将动乱在几山这一只山贼歼灭,收编俘虏盘算头目。
“死这个就是黑熊三当家。”红袍少年辨认通缉画像,交接同伴关于脚下这尊血肉模糊的身躯。
“怎么会搞成这样?”同伴惊讶,这种手段不可能出自将方之手。
“说来话长。”少年远远望着哲瀚一副失魂落魄。
“抬走。”将领吆喝。
“你已经跪了很久了。”少年蹲下,递过水袋望着哲瀚没半丝反应,收回水袋看着脚下尸体死去已久,血浆模糊,“来吧,给他们安个身。”
山坡上。
“我来吧!”整整一个时辰,哲瀚黑着脸恍惚不定挖着墓坑,少年把哲瀚支开,抡起铁铲‘唰唰’地挖动沙土,直到三具尸体安埋,少年一边坐落,喘口气看着染红一片晚霞,晚归雁鸟长鸣,天色渐暗。
“我叫小蔡,你呢?”少年拧开水袋。
“哲瀚。”哲瀚有气无力。
“哲瀚,名字,恩…”小蔡投来惊讶。
“那是你亲人?”小蔡看着新掘的小土坟。
“爷爷,石头和豆芽儿。”哲瀚面不改色。
“其实我和你经历相似,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中好多事没得选择。”小蔡拍拍哲瀚肩膀,见识老道地说;“只有自己变强大,才有资格保护你爱的人,跟我去小昆仑城吧。”,小蔡起身拍拍尘土,满怀期待。
“我观察你和山贼打斗,身手不错,只是没有经过训练,否则这种情况以一敌二估计你绝对能行,且同时…”小蔡停顿,补充道;“且同时抱歉当时我不能出手,因为军令在身,我必须和先锋暗部查明敌情,传送至后部时才能制定计划,避免出现重大损失。”小蔡难为情看着新掘土坟,转而看向西北方向,雷泽那一幕不安宁的奇异天气。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好好陪伴他们,明天起随我入伍小昆仑城,眼下你也无亲无故,不如效力小昆仑城成为一名战士,去惩正这年间的动乱。”拍了拍哲瀚肩膀,小蔡慢步走向远处灯火阑珊。
入夜归来,驻守过夜的军团庆祝胜利载歌载舞,一旁多少恍惚着思绪的部落居民和哲瀚一样,孤独地守候着新生的小土坟默默流泪,哲瀚趴在土坟上睡着,爷爷豆芽儿和石头在一旁看着自己。
“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坟墓外,爷爷牵着豆芽儿石头看着哲瀚,化作一阵清风消逝。
第二天。
“爷爷,我要走了。”哲瀚跪在坟前叩头,山寨战马嘶嚎,急匆的踩蹄声响震山头,军团要下山了。
“该走了。”小蔡催促,哲瀚起身。
直到骑上小蔡战马,背后幸免于难的部落居民惶恐地看着哲瀚,哲瀚心里嘀咕‘难道巫师的话是对的,这一身变化真的给部落带来灾难?’似曾相似地扫视一眼这个生活了几年的部落山坡,此刻竟如此陌生。
接下来几天,哲瀚跟着这只人类军团解决了一系列部落恩怨,完成所有任务放缓行军,欢歌载舞返回小昆仑城,生怕这身变化再会给大家带来灾难,哲瀚一五一十告诉小蔡实情,小蔡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而是用一种奇特眼神打量着哲瀚;“我确定你没有问题,不过你说到那个陌生人让你找到修仙门派的东西,恩…”小蔡拔下河岸草梗,剔着牙缝望着天空思索,军团停歇在大孰山之北杀水河岸。
“我记得听过这类东西,他们像神仙一样会飞檐走壁。”小蔡怀疑,不敢肯定。转而风趣起来;“反正你那套巫师理论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不过巫师要你找的那个巨蛋我读过相关书籍,是一种叫絜钩鸟生的蛋,根本不是什么药材类,那是美味的一道甜点,我尝试过一回,大概有这么大…”小蔡比划大小,问道;“鸟是不是秃脖子?笨重黑毛?”
“恩。”哲瀚肯定地点头。
“你被骗了,千辛万苦偷来的鸟蛋只为填饱巫师那张馋嘴。”说罢哈笑,解开战甲留哲瀚在旁,忙碌去了。
“好吧。”哲瀚有点郁闷,暗想,‘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过去了,尽管小蔡一语道破巫师可恶,哎,人也死了,也不知道爷爷,豆芽儿和石头此刻在天上是否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