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四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很亮，但是和那个怪大叔比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两个人大眼看着小眼，大眼一眼的不解，小眼一眼的不解，场面一度很尴尬。终究还是年轻人脸皮更薄，小布同学率先败下阵来。“那个，你说啥？”布袍大叔先是看了布四方一眼，又深深地望了他了一眼，那眯眯眼似乎大了几分。“你就没有一点感触？你的感觉是啥？”“抱歉，我真没啥感触，感觉，感觉，很清爽，好像做什么都能做成。”布袍大叔嘴角抽了几下，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我又发掘回来一个废物？”声音很小，语气却是深深地懊恼。布四方也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小声回了一句：“这话我真没法接。”

眯眯眼看来并不死心，指着楼梯对小布说，“去，你去看看。”布四方心中有些狐疑，顺着他的手指转头一瞥，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霎时烟消云散。光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有微光自黑暗中亮起，当时走过的木式楼梯，再也不复笔直，宛若一条巨蟒，盘旋着上升，点点蓝光随着银色的躯干流泻而下，漫步其上，颇有几分踏虚漫空之感，倘若只是如此，还可以推脱为虚拟投影，可脚下的光芒一闪，巨蟒头尾悬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位于顶端的头去咬底部的尾，可头还是在最上方并未低下，尾巴依旧在底下，也未抬起，可头尾相连，空间在此错位，时间也没有意义，一切却仍是那么和谐。“这是？”布四方喉咙一阵干涩，宛若呓语，再次转头看向布袍人，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却发现他已无法平视任何人，因为站在巨蟒头顶的他太高了，好像，高高在上，掌控着一切的君王，他下意识的低头，俯瞰着那个带他走近如此玄奇世界的人。

“你，不是凡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作响，语言中不再是惫懒的懊恼，而是命令的威严。轻巧的五个字将布四方拉回现实，瞬间，黑暗褪去，阳光再次充斥于整个时空，无力感漫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无尽的怒火仿佛要燃尽整个世界，“你，去死！”一句话吼出，布四方念头再次通达，原本四肢好像套上了镣铐，现在禁锢俱断，说不出的清爽，转瞬间又是疲惫。

“我这是怎么了？”布四方双腿一软，差点跪下。他撑着双膝，脑袋却竭力扬起，仰视着布袍人。布袍人逆着光，阳光被他遮挡，面孔为黑暗所笼罩。一声轻笑，仿佛是布四方的幻听，大叔侧了侧身子，阳光再次照亮他的脸庞，他扶了吧布四方，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却是答非所问。

又是一阵无名火起，在燃尽自己之前，理智把它压了下去。结合刚刚的景象和布袍人的叙述，布四方若是再不明白自己碰上了了不得事，他怕是也没法在自己父亲的手下活到现在。正如父亲所说的，遇到不清楚的情况，第一要务是搞清楚状况，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情报，再随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小事，那个布袍人，怕是没有看起来那么和善，之前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连阳光，都不敢照耀他，若是再来一句去死什么的，呵，只希望有人帮自己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