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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日渐垂暮,站在山顶望穿秋水的风千行,不由有些无奈了……
这是因为自打几个时辰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原本平静无波的磁场之中,竟突然平白无故的生出了些细微异动,当他感知到这异动来源时,几滴热泪便霎时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也许旁人不理解,但风千行却十分清楚的明白,这对风千拭而言意味着什么。
想他当时悟出这控制的法门,也是足足悟了一周才悟出。而越是悟出的早,便意味着这悟出的法门越精妙。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
但此时风千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便去试着感受风千拭手中是否有拿着什么手持物……
“拭儿竟然,竟然没有拿……”
风千行一时喜悦至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眼眶被泪水溢满,身形竟有着些微的颤抖。
这是因为他清楚的明白,风千拭此时所悟出的是:“无剑似有剑。”
这并不是说风千拭悟出了什么绝世的剑技,也不是说风千拭悟出了什么绝世的功法,这是一种境界,是一个人在对武学修习上的通明。
武学的至高境界,并不是那种天花乱坠的剑技,也不是那种一剑弑千人的奇功,而是能将手中,曾紧握着的利剑放下,进而成为一种,手中‘无剑胜有剑’,剑法‘无招胜有招’的武学境界。
境界即是造诣,造诣的高低,便是决定其究竟能在武学的道路上,走出多远。
想到此,风千行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那把,状如云,形似刀的长剑……这是跟了他一辈子的长刀,刀的名字也算是跟着他,一起名垂千古。
而他风千行,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他的境界,也只是,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离那种‘无剑胜有剑’的境界,仍是有一步之遥,至今难以跨过。
可风千拭不一样,她在武学上才只是刚开始,就已经悟出了他穷极一生方才悟出的境界,甚至说要更近一步。
风千行不由喃喃地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于是他便满怀期待的等着风千拭的到来,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风千拭的踪影,直到他去感知风千拭此时在做什么……
“居然在玩水……”
……
不错,风千拭此时,正是在这条浣了衣的溪水里,在撒了欢的玩……
你会发现风千拭的衣服上,湿了水的那些地方,竟然是已经快要干的样子……
风千拭此时只觉得,她拿手扬起的那些数不清的水珠,竟是丝毫不能沾在她的衣上,起初她还控制的不是很好,但眼下…只见风千拭右手向上一挥,流淌在石间的溪水便脱离了轨道,呈抛物线一般的弧度朝着风千拭涌来,溪水涌过后,竟是连一滴,都没有附着在她所着的素衣上。
林间的小溪旁,能听到的,只有扬起的水声,和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现在,我一定能一遍结束这个修习。”说罢,便轻踏出了溪流,就连踏出去的那一瞬,赤裸双足上附着的水滴也是瞬间脱落回到了溪水中。
……
山脚处,终于是出现了风千拭的身影,站在山顶的风千行不由嘴角上扬,轻轻一笑。
“你看好了!这种程度的修为!我只需要一遍就可以结束!”风千拭冲着山顶上的风千行喊道。
因为现在的她也能感知的到,那个清风明月般的人儿,此时正站在山顶处注视着她。
温软侵耳的声音,夹杂着满满的自信,轻轻钻入了风千行的耳中,“好,我相信你。”
清风明月般的声线,夹杂着熟悉的温度,在风千拭的耳边,悄然而至。
“你看着吧,我一定能让你大吃一惊的。”风千拭喃喃道。
说罢,便朝着山上奔去……
就在风千拭刚刚越过那条碎石路的时候,山顶处,“蹭—”的一声,长刀出鞘。
原本铺在地上的碎石路,突然聚成了那原来的数百巨石,竟违反常理的朝着山顶滚去,而且速度竟和滚下来的时候一般无二。
眼前也是变得路障无数,那些会喷出液体的花也是蠢蠢欲动,数百棵数木也是朝着她奔上山顶的这条路上聚拢,树上的鸟也飞离他们的窝,飞悬在树木的周边,鸟窝也是因此被移动到了上方树枝的边缘,夹带着脏物的风,也是各种无死角的向她包围而来。
而这一切,此时此刻,风千拭通通都感受的到,并且感受的细微。
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就在此时悄悄地爬上风千拭的嘴角,嘴角轻扬,竟也是那般明媚如此,勾魂夺魄。
……
很快,风千拭便奔至了风千行所站立的山顶处。
如风千拭最初所设想的一样:
明明是奔跑在山路上的风千拭,可给人的感觉却好似是,她从未在山体上出现过一般,她的气息,就好像是在这座青山上完全消失了一样……
风千拭控制的不是那些阻碍着她完成修习的东西,她控制的是她自己。
“说实话,我根本没想过你能一遍完成这个修习。”风千拭这一路上对于控制所做出的改变,风千行当然也是看在眼里,“对于控制的反向改变,也是我所没有料到的。”
听后,风千拭的面上难免透出了几丝欣喜得意之色。
“最重要的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你可以丢弃掉一直想要的手持物,转而依靠自己的双手,以手作剑。”
耳边,清风明月般的声线突然加重,“接下来,你要临时增加一个修习。”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习‘镇刀’?”
“现在就可以,只是你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做。”
“更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风千拭有点不理解,“你不是说,引我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我将‘镇刀’学会。”
“时过境迁,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名为‘悟剑’。”
“悟剑?”
“没错,但在此之前,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故事……”风千拭真的想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但风千行却已经开始讲起了,他口中的故事……
“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他的名字是,独孤求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