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马青如此草率的抉择,那将士脸色突变急忙阻止:“大将军,还是先商议一下再决定由谁出迎首战方为妥当。”
闻言,司马青的浓眉死死的拧在一起,周身气势颇为骇人:“怎么?你和那刘莽夫一样对本将军杀敌的心存质疑吗?”
“末将不敢。”将领赶忙摆手否认。
作为司马家族三大猛将之一,司马青战功赫赫,自是能让人心悦诚服。但是沛城此战为关键战役,胜了则可吞并三郡虎视天下,败了那就是退无可退,今后再想重整旗鼓难如登天。
因此他们这些食人军饷者还是谨慎为妙。
“大将军,并非末将怀疑将军的天生勇猛,而是担心晋军用诈。”那将领瞧着司马青的脸色继续说道:“据探子来报,晋王秦峦派了几个不知在何处寻来的内家高手于昨日入驻沛城,想来有能力镇守要塞者必然不同寻常。”
自己来到此处与晋军对峙已有四五日,但却未曾留心过敌军动静,竟不知出了这等事,司马青抬眼扫了眼那将领,面露狐疑:“消息可真?”
“千真万确。”清了清嗓子,将领拍着胸脯开口:“末将放去打探的人于晋军军中亲眼所见,那内家高手一行六人,两名青年,三名少年,还有……”
那将领忽然止住,司马青似有不快的问道:“还有什么?直说。”
想到探子信上所言,将领有些迟疑,终是心一横眼一闭:“还有一个女娃娃。”
女娃娃?说句实话,他自己对晋军中探子的消息都略感怀疑,试问大秦九州一十二郡的内家高手哪个不是有些年纪,青年也罢,单是少年就让人难以信服,何况一个娃娃。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只听司马青大笑三声后面色一寒:“忒,晋军唬我,秦峦辱我!”
“大将军,不论内家高手是真还是假,末将觉得您还是召集我等众人商议一下再作决定的好,毕竟守城者为尉迟雄尉迟敬兄弟二人,此二人皆是秦峦麾下大将,需得上心应付。”
对于尉迟二人的名声在外,他与另外几名将领连夜讨论了一些计策,譬如布阵、社服,诸如此类,本想今日前来与司马青再论,谁知发生了刚才的事。
将领张张口欲将策略一一道来,谁知司马青颇为不耐:“区区尉迟,本将军不放在眼里,你先下去吧,我要出城宣战了!”说着,迈过不得反应的将领,提起长刀便向帐门外走去,
自来沛城这些时日,司马青都快被憋坏了,若不是司马遇一个劲儿的差人送信,说什么大军疲乏稍作调整歇息,他定要当天便去攻下沛城。
点兵台下,旌旗蔽日、黑云压城,三十万大军肃然列队,喊声震天,皆道势必大败晋军,司马青满意颔首,这次倾巢而出待将先锋挑下马后,只管大肆攻城,他对那沛城志在必得。
“报!将军。”哨兵神色匆匆跪倒在尉迟雄面前。
正在同士兵搬运火筒的尉迟雄一愣,心中已有定数的开口:“可是燕军有了动静?”
“正是,适才观远处尘土漫天又隐约见得旌旗鼓动,故来禀报将军。”哨兵一脸担忧,对方可真是声势浩大啊。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尉迟雄一挥手当即放下手中的活前去寻秦遨,现在是秦遨体现军师妙用的时候了。
话说秦遨这边尚在拿着布防图对尉迟敬讲解,尉迟雄急急冲进:“先生,燕军那边已有动静,约莫片刻后便有大军兵临城下。”
猜测到会是今日,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秦遨听后剑眉微蹙道:“尉迟敬将军,在下刚说的几处布兵之地又如何布兵可都记住了?”
尉迟敬接过布防图:“末将记下,这就去指挥行事。”
“莫要操之过急,明日中午前布置妥当即可。”秦遨心中计划成形,故而格外的从容不迫,教在场的众人瞧在眼中仿佛也吃了颗定心丸。
“嬴先生,那末将现在准备出城迎战。”话毕,尉迟雄便不敢停歇,转身便要离去。
但只见秦遨瞬间移步至其前,对着错愕不已的尉迟雄浅笑着:“将军无需着急,此战你不用去迎。”
秦遨对于燕王秦唤此次派来对战的大将司马青也是早有耳闻,知晓其虽为猛将却急公好义,由而料想首战必定亲自前往。
司马青之武功与内功水平与尉迟雄应是差不多,若派尉迟雄迎战则胜负各半。胜呢?必然也是相当吃力,败呢?那就不必多言。
然两千守城孤军此刻需要的是一场实力相差悬殊的对战,他们至少要较为轻松毫无悬念的取回胜利才能鼓舞士气,提高对战的实力,从而增加以两千歼敌一万的筹码。
“先生,末将不出战可不行。”尉迟雄有些上火,守了那么多日咋还不让上场了呢?莫非觉得打不赢?
心念及此,尉迟雄更是焦急的说话都语无伦次:“先生,俺、俺定当誓死杀敌,说啥也会将敌方大将搅翻下马,提头来见先生,先生您就让俺去吧。”
见尉迟雄这番模样,秦遨与左慈皆失笑,好一阵秦遨才敛了笑意轻声劝解道:“将军想要杀敌的迫切心情在下非常理解,至于将军之勇猛在下也是绝无质疑之意。只不过相比首战迎敌,在下对于将军另有重托。”
噢?另有重托?尉迟雄眼中泛起光彩连声向问:“不知先生想让末将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成。末将势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秦遨拊掌,略一沉吟后靠近尉迟雄耳语一番。只见尉迟雄赤眉铜眼的脸上先是一番惊诧模样,稍纵即逝后则是面露喜色不住的点头,让人好生奇怪。
“末将领命,马上前往!”秦遨一番计策道出,尉迟雄抱拳而拜后便离去了。如果仔细瞧他那身形姿势,会发现莫名让人看了觉得有几分飘飘然的感觉,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