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问之人正是那小兵,小兵看了看四周百无聊赖的战友,迷迷瞪瞪的回道一切安全。那来传信的士兵则是长舒了一口气后继续道:“安全就好,还请速速禀报刘将军,司马大将军率大军即将回营,望刘将军做好准备。此战、此战……大败。”
当下的小兵将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刘猛,心中是忐忑不安。
谁人不知道这刘将军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万一拿自己撒气可怎么办?哎,真是倒霉,怎么就摊到自己,遇上那来传信的人了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出乎意料的,刘猛在听到战败的消息后,不仅没有怒火上涨,反而很是平静。
“是!”小兵撒丫子跑了出去,看来这场大战让刘将军都变得反常了。
空荡荡的营帐里,刘猛盯着一地的碎瓷片出神,真是不知晓与司马青交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他一败再败,奇才也!
虽说刘猛与司马青互相看不顺眼,恨不得对彼此除之而后快,但是对于对方的军事才能还有武功,他们在心底都是默默认可了的,确实是可以一战的对手。
如今听到有能耐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司马青惨败而归,刘猛的怒火在警察与些许的惶恐中消失殆尽。
“吁。”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嘈杂的唉声叹气与杂乱无章的马蹄声,司马青率军队回来了。
“司马青,我军将士此次损失多少?”刘猛揭开帘子大步而出。
本就十分不快的司马青在听到这句询问后额头上青筋暴涨,拿起手中长刀向地上就是一摔:“刘猛你是什么意思?看到本将军大败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吧?”
在惨败的司马青眼里,刘猛不合时宜的问话就像是嘲讽一般。
大败之后气焰竟还能如此嚣张,刘猛的爆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司马青你在这和爷爷横什么?有本事去把沛城打下来,将尉迟二兄弟的人头提过来!”
一番话怼的司马青是哑口无言,只能喘着粗气横扫刘猛一眼,即便闷气憋的再厉害,毕竟是自己理亏,到底不能说什么。
“都让开!”忿忿的捡起长刀,司马青推开人群,向自己的主营帐走去:“给我送两坛烈酒来。”看来今夜只能借酒消愁了,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李副将,你过来和我讲一下这次大战的情况吧。”刘猛极为鄙视的对着司马青的背影唾了口唾沫,奶奶的,这样的人怎会是一个统帅的材料?真不知那秦唤是怎样想的。
一天的激战过后,燕晋两军呈现完全极端的两种现象,一方死气沉沉,一方欢歌不断。
夜间,在秦遨的示意下,晋军燃着篝火办起了庆功宴,沛城笼罩在一片火光璀璨与欢声笑语中。
虽说这一次大战晋军的两千士兵损失一千余人,最后所剩下的能作战者不过八百余人。导致本就不强的武力值再次被大大削弱。
可这些在晋军眼中都不是事儿,因为相对于损耗近十万人的燕军而言,自己真的是以少胜多的大胜,并且是在这般实力悬殊下的大胜,怎能不可喜可贺?
“嬴先生,俺兄弟二人敬您一杯。”尉迟雄与尉迟敬端起酒杯看着秦遨,那是满心满眼的敬佩。
嬴政放下手中羽扇,斟满翠樽:“请。”
“先生,如果不是您在,沛城,估计早就被司马青那帮龟孙子给踏平了。”尉迟敬有些微醺,说话也似其兄长一般豪放不羁起来:“不论是谋略还是功夫,您都叫我钦佩之至啊,晋王能将您招入麾下真是一大幸事,想来是费了不少心思……”
“二弟,好好吃菜喝酒,莫再多言。”尉迟雄在酒量上倒比尉迟敬强许多,听着他越说越不着调,接下来更不知会如何无言乱语,所谓祸从口出,此时又人多眼杂,不得不防。
“能遇到晋王这样的明主也是在下的幸运,吃菜吃菜。”秦遨眼中精光一闪后便打起哈哈,然心中在见到尉迟兄弟两人第一天便产生的某个念头却再也挥之不去。
三更天,晚宴已经结束,方才还嬉戏打闹的士兵大多已经入睡。秦遨与左慈一同拾阶而上,登高远眺,所见之处除了无边夜色与草木森森外,只剩下那明月高悬、繁星满天,然时不时倒有一两缕清风吹来,叫人略感心旷神怡。
“公子,接下来便是第三步了吧。”左慈轻声开口。
秦遨这边却是答非所问:“先生,你教的《十面埋伏》我已练习两日,但不知效果如何,望先生移步一听。”
左慈还没来得及应声同意,秦遨便转身向右方走了几步弯腰抱着一把琴出来,笑意盈盈:“明日能否再次破敌全系于先生一身,请先生多指教了。”
见状,左慈是直摇头:“我说公子怎么大半夜要我来这里,原来是为这事,既然公子早就准备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不是随行的人里面只有先生懂得琴艺,所以只能冒昧占用先生休息的时间了。”秦遨炸了眨眼,奸计得逞。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那把雅致稚拙的琴,抚抹勾挑间古韵之音便传来,从容不破,节奏分明。听着琴声再看看秦遨那番举止之间自有一派风度的样子,料谁都不会想到,这只不过是一个学古琴才三日的初学者。
一曲毕,秦遨敛了敛衣袖转身看着不住颔首的左慈静待评价。
“不错,在下以前只知晓公子心中韬略天成,万没料到,公子对音律也是天赋异禀。”左慈这番实打实的评价绝无半分恭维之意,秦遨短时间内对《十面埋伏》这首极有难度的古曲掌握程度已经赶上练习数载的人,今日一闻着实让他一惊。
“那还是先生教的好。”秦遨起身拍了拍左慈的肩膀:“先生,我有事要拜托于您。”
左慈闻言一怔,对上正在挑眉淡笑的秦遨有些莫名:“公子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