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二探敌营,再得厚爱
作者:烈酒      更新:2019-10-25 03:18      字数:2158

第一百七十章二探敌营,再得厚爱

“将军,晋军的确狡诈,竟然将您伤成这样。”小兵很是愤慨:“虽说前几战我们有所失利,但仍保有十万精悍大军,到时候尽数杀去,马踏沛城,且听他们哭爹喊娘!”

王副将被这番话逗得开心,拍拍小兵的肩膀:“你也算是九死一生了,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我看你小子是个有前途的。”赞许的点点头继续道:“怎么样,来我帐下?吃喝、军饷啥啥可比你传信守门跟着大军苦练来得优厚。若来日降下沛城,功劳簿上的名字也定会靠前些,到时你小子就出息了。还怕不能好好侍奉你母亲吗?”

一番话,会让多少人垂涎欲滴,激动不已?朝堂上三品官想做二品官,二品官想做一品官,一品官呢?又都为着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位置,争抢的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多少人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

就拿秦国之乱来讲,皇帝的亲叔叔都靠不住。个个不都是对那冠冕宝座、画龙衮衣虎视眈眈?皇亲国戚尚且红眼到这等地步,试问寻常人又有哪个不想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

在随时都有可能丢掉脑袋的军营里,此欲望便更加强烈。

一辈子就活这一次,都一样难免落得个血溅疆场、头颅断折的下场。别说那青山埋忠骨的话,哪个不想马革裹尸叶落归根?顺便为家人捞上个衣食无忧,能为后辈搏得功名头衔则上佳,脑袋掉得值。

因而数不清的士兵、百户、千户都想和军中的将领们攀上点关系,争取可以博得赏识提拔。

按照这样的话来讲,他们个个都应该上赶着到大将军司马青那里去。可结果却不然。

燕军营中流传着一句歌谣,与其说是歌谣,倒不如说是歌以咏情,地地道道的真心话,实打实的士兵心声。

那句是这样唱的——脸黑似铁司马青,长刀一横谁不怂?

听着挺霸气的,倒也蛮符合大将军的身份,但你要仔细咀嚼一下,傻子便都明白了其中意思。

这是司马青的自己人在变着法的损他不讲情面,冷酷没人味呢。

不仅如此,别人家的将军都是在外才如狼如虎,在里则个个都是爱兵如子,更有甚者与士兵们打成一片。

可他司马青倒真是个“表里如一”。

连自己人见了都怂,此等大将军就别想在口口传唱的歌谣里落得好话了。

由是,如此一来那些有目标有理想有追求的士兵都把眼睛瞄准了王副将、刘猛等一干人。

面对入伙邀请,换做普通士兵早就屁颠屁颠的回声应下。但委实可惜,对方是左仙人。只见左仙人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憨厚实诚,面带羞涩:“将军真是抬举小的了,这就是小的三辈子,噢,不,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说着搓搓手,舔舔干裂的嘴唇,像是艰难组织语言似的。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磨叽的习惯?比一个妇道人家还娘们,我要是你爹早拿鞋底子抽你几下子了。”不等小兵接着说下去,王副将这里便有些不耐烦了,长期同刘猛共事,多少受熏陶,某些时候和他一样的暴脾气。

只见那拐子一砸,地面上便显现出个坑,脸拉得老长:“来不来给个痛快话,告诉你,我这里每天都有人上赶着献脸子,爷爷我两次三番问你可是给足了面子。”

王副将虽酷爱对着手下吹牛皮,胡咧咧,因为牛皮这东西又吹不破,就算吹破了死的也不是自己家的牛。

可他现在所言难得百分百的真,少有的没掺上水分。

刚才说将领们在司马青那里没有门路,故而都扎堆来到王副将、刘猛等二三把手处排队抢位子。可日头一久就差不多都发现刘猛将军天天就想着三件事,一曰练武,二曰杀敌,三曰喝酒。

你要来献殷勤?好啊,先经得住他的活动筋骨,再熬过他的热身擦掌,那一切都好说。若你要熬不住,嘿嘿,滚犊子!

照刘猛的话来讲就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还来老子这里瞎冒头,活得不耐烦也挑个不碍眼的地方,浪费了老子的风水宝地,打的你连阎王爷都对不上号!”

得了,从摸清这点后,没本事的不敢再来登门,有本事的也不敢再来造访,毕竟在有本事的也和人家猛将军也差的不少。

毕竟宁可被敌人一刀砍了也好过被自家将军一拳打残!

再说说在军营中另一个有威望有能耐的黄山将军,是个脾气温和的,不会张嘴闭口就是打打杀杀,也不会一言不合就揍人揍个伤筋动骨。

按理说,找着个这样的主,应当是摩肩接踵踏破门槛才是。

可现实往往和想象是截然相反的。黄山那里比刘猛还要冷清。说是只有麻雀才会去走访的也简直毫不夸张。

话到此处,必然有不少人想要问原因为何。很简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八字放在黄将军身上再为恰当不过。

练练内功看看地形图研究研究阵型,夜里找刘猛喝喝酒侃侃大山,偶尔再给从家里带来的花种浇浇水,自从为司马青作过画像并得到一群糙老爷们的认可后,黄将军日子更加充实了,每人一副画像走着。以上便是黄山在军营中数月如一日的日常生活。

多么怡然自得,能有几人在生死关头还存有这般心态?身披盔甲的弥勒佛祖指的就是黄山无疑了。

据说曾有位千户知晓黄山爱喝茶水,便拿着自己偷摸藏了好久从家乡带来的上好茶叶去黄将军处殷勤烹茶讨个脸熟。

结果,让人哭笑不得。

茶,没有烹成,可这脸,却确确实实的混熟了。

黄山将营中将领都画了个遍,有的还画了三幅,实在没什么新意。好巧不巧,去了个生面孔,怎能放过?

那名眉开眼笑揣着好茶的千户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一把按在椅子上,别别扭扭的呆坐了半个时辰才被放走。

出来时手里还拿了一副自画像,满脸的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