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喻心宇诚恳的承认错误,凌寒松了口气,他也怕喻心宇钻牛角尖儿。
“心宇,咱们山寨的联络点,我记得北平也有啊,你跟他们说过这件事吗?”凌寒问道。
“二当家的,我请求大当家的给那边发过电报,他们特意去学校那里看过,如今学校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了。”提起这件事,喻心宇还有几分忧愁。
“来,跟我说一下,你妹妹在北平什么学校啊?”凌寒问道。
“二当家的,我妹妹她在北平大学医学院,学习外科临床专业。”喻心宇道。
“哦,北平大学?那就好办了。
我听说北平大学已经撤出了北平,现在一部分去了西南,好像是要去云南那边;另一部分应该是去了延安。
不出意外的话,你妹妹应该是跟着学校一起转移了,应该没什么危险。”
凌寒听喻心宇说他妹妹是北大的,想起了历史上,鬼子占领北平以后,北大好像是分成了两路,分别去了西南和西北。
连忙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真的?二当家的,您没骗我?”喻心宇激动了。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现在重庆和延安都有人在山上,一会儿你找他们帮忙确认一下不就行了?”凌寒说道。
“行,我一会儿就找他们确认去。
二当家的,您稍坐,我跟我爸妈说一声去,让他们也安安心。”喻心宇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里屋走去。
凌寒无语的摇摇头,还是不够沉稳啊。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喻父喻母,急匆匆的来到凌寒面前,喻父开口到:“凌当家的,刚才心宇说得都是真的?心怡她们学校真的转移到西南西北去了?”
“伯父,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至于真假,重庆和延安都有人在山上,我们可以找他们帮忙确认一下。”凌寒说道。
“凌当家的,谢谢您!
您看,刚才我还……”喻父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想起刚才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凌寒打断了喻父的话,说道:“伯父,您太见外了。说起来,咱们可是一家人啊。自家人哪儿有那么多说道?
对了,刚才我跟伯母说过,我大哥今晚设宴,给征战归来的将士们庆功,我想邀请伯父你们一家,一起参加。
不知伯父您意下如何?”
“去,我肯定得去。我要好好谢谢朱大当家的和凌当家的您。”喻父说道。
“既然这样,伯父,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启程吧?这里到山上,还得走个半个多小时呢。”凌寒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经五点多一点儿了。
“凌当家的,这么仓促?您看,我们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些礼物?”喻父问道。
“伯父,您一家人能去,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别的啥也别带。
还有,伯父您别那么客气,您直接叫我小寒就行,我还没有心宇大呢?”凌寒道。
“既然如此,那伯父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小寒了。”喻父见凌寒说得诚恳,也爽快的说道。
“这就对了。走,伯父伯母,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凌寒道。
“好,走。”喻父带头,当先走出家门,大家往山上赶去。
路上,凌寒陪着喻父,边走边聊着。
“伯父,您之前在上海,主要做什么啊?”凌寒好奇的问道。
“我小的时候,家是苏州那边乡下的。
后来,父母走得早,我见生活实在艰难,再加上没什么亲人了,就自己孤身一人去闯荡上海滩。
后来,白手起家,经营了一家纱厂。
不过,上次心宇出事,我不得已变卖了厂子,托人把他救了出来。
抗战爆发的时候,我正赋闲在家呢。
后来,淞沪战起,心宇正好奉你的命令,来到上海,动员我到这边来。
反正我也没什么牵挂,又不愿看鬼子那副嘴脸,就跟他过来了。”说起自己早年的经历,喻父也是不胜唏嘘。
“伯父,您以前是开纱厂的?那是否听说过,济南的陈寿亭陈掌柜的?”听喻父说以前开过纱厂,凌寒来了兴趣,问道。
“陈寿亭?可是人称陈六子的那位?”喻父问道。
“正是。”凌寒答道。
“那就对了,我跟他很熟。他以前去过我的厂子,还从我那里进了不少坯布。我们俩是老交情了。
对了,小寒,你怎么问起他了?你们认识?”喻父说道。
“是吗?那可太好了,伯父,你一会儿就能见到六哥了。”凌寒说道。
“怎么,陈六子也在这边儿?你怎么会称呼他六哥呢?”喻父问道。
“是啊。六哥已经把厂子搬到这里了,现在应该快投产了。
至于我,我是通过卢家驹认识六哥的,承蒙六哥不弃,喊我一声老弟。
对了,他的厂子搬迁还是心宇带队帮忙的,他没跟您提?”凌寒解释了一下,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生意上的事情一般不和家里人谈,他们兄妹也从来没介入过。所以,心宇并不知道我和陈六子有这层关系。
对了,听你刚才提起了家驹,他现在好吗?”喻父道。
“好着呢。他现在是我们山寨主管工业生产的后勤部副部长,平日里忙得很呐。”凌寒说道。
“你们还有主管工业生产的?能跟我说一下吗?”喻父来了兴趣,说道。
“这些心宇都知道,他没跟您说?”凌寒问道。
“那个小子?嘴紧得很,什么都不跟我说,只说你们是一心救国救民,让我过来躲避战火。”喻父道。
“既然这样,那就等以后,让心宇详细说给您听,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完。
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伯父,您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凌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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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你也看到了,就我们仨,再加上心怡丫头。
以前开纱厂的时候,倒是有几个下人,后来厂子变卖了,我就把他们遣散了。
唉,也不知道心怡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提起家里人,喻父又想到了不知所踪的女儿,心情低落下来。
“伯父,您不必太过担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凌寒安慰道。
喻父没有答话,一时间,场面有点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