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玉对他一直都有提防。
这一截刀甩来,她手中的剑轻轻一转,便将之拦截下来了。
“任若漓,别耍花样了,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接受处罚吧!”
皇子就是皇子,再大的罪,也只能由皇上来定,不说凌紫玉,就连任若澜也不好将任若漓就地制裁。
“接受处罚?”任若漓瞪着眼前的女子,“我为什么要接受处罚?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处罚我?”
然后,他陡然大笑一声,眼神里掠过一丝异样的光,望着凌紫玉,道:“凌紫玉,你可知道,我是怎么jinru到京城来的吗?”
凌紫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眼里的波光不由微微泛动。
见她略微凝重的神色,任若漓显得有些得意道:“若不是得到某人的帮助,我也是不可能混入京城来的,后面的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
“某人?是谁?”凌紫玉问。
“想知道吗?”任若漓勾唇一笑,目光闪烁,“可是你认得的人哦!要不要猜一猜?”
凌紫玉眼睛一转,冷声道:“任若漓,别想再挑拨是非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你当然可以不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任若漓一脸笃定道。
“来人,将他押回去!”凌紫玉不想再听他说哪怕一句话。
几名士兵即刻上来,将他拿住。
“我可是二皇子,你们竟敢抓我,简直大胆!”对于那几名将他擒住的士兵,任若漓怒斥了一声。
然后,他瞥了凌紫玉一眼,道:“凌紫玉,让我来告诉你,那个某人是谁吧!听了之后,我保准你会大吃一惊,那个人是……”
话刚说到这里,一支冷箭不知从哪个角落飞了出来,直接一箭穿心!
任若漓双眼一瞪,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朝前方的远处望去,眼睛里一片茫然,嘴唇动了动,嘴角有血液流了出来,像是一条鲜红色的丝线。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堂堂二皇子,这一生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插在他胸口上的那一支箭上,痛意袭上心头,然后瞳孔渐渐涣散,整个人也就随着倒了下来。
要不是被人抓着,他这一倒,就直接倒地面上去了。
见此情形,凌紫玉、任若澜皆是一震。
“搜!”
任若澜下令,彻查这附近。
但找了很久,都没有寻到那个行凶者。
对于这样的结果,凌紫玉叹了一口气,道:“我觉得,行凶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某人。”
也就只有那个“某人”,有着最大的行凶动机。
可是,那个“某人”,是谁?
真是遗憾了任若漓最后没有吐出那一个名字……
没有寻到可疑人,任若澜只能带着任若漓的尸首回去了。
至于凌紫玉,她自然要留下来。
几万的尸人一望无际地挤在街道上,正要从催眠曲中慢慢醒来。
在离开之前,任若澜给了她一个拥抱,并叮嘱她在处理尸人的问题上小心一点,然后道:“紫儿,辛苦你了,可惜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不会怪我吧?”
凌紫玉摇摇头,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也不要太劳累了。”
“我知道。”他点了一下头。
然后,目光望向了江涛与洪浪几个:“你们几个,替我照看好凌将军,若出了什么差池,我唯你们是问,都清楚了没有?”
“是,殿下!”江涛、洪浪几人掷地有声地回答。
任若澜目光回到凌紫玉身上,道:“此途漫漫,好好照顾自己。”
把该说的都说了,任若澜这才有些不舍地离开。
他们这一别,估计要等两个多月后才能再见了。
目送着任若澜带着任若漓的尸体离开,凌紫玉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她想过任若漓会失败,但没想到却会是这样的结果。
然后想起那个“某人”,她的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不过,任若漓带来的这场混乱,总算是结束了!
“好了,我们也出发吧。”
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凌紫玉对着乌瞳等人道。
她将紫晶剑交给了乌瞳,然后拿出了竹笛,奏响了笛音,率领着众尸人朝城外去了。
这一路出去,显得浩浩荡荡。
“尸人撤了?”
“凌将军好厉害!”
“是啊,凌将军拯救了大家!”
看到凌紫玉率着尸人大军离开京城,很多人在讨论。
“话说,凌将军这是要将这些尸人带去哪里?”
“不知道啊,应该是想到什么处理它们的办法了吧。”
“应该是。”
“但愿真的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
离开京城,凌紫玉便一路朝伏炎山的方向行去。
路途漫漫,她也不知道会花多长时间才能去到那个地方。
正常的走法,要一个多月。
如此算法,一个来回,就差不多三个月了。
不过,她还要率领尸人大军,只怕花的时间要比正常时间更长一些。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
身边,还有乌瞳、江涛、洪浪他们。
……
京城。
在得知漓王已死的消息之后,任天哲心情郁闷,整个人又显得老了几分。
“是谁杀死了漓王?”他问任若澜。
任若澜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然后道:“目前,那个行凶者还没有找到。”
“是吗?”任天哲的语气之中,明显有对任若澜的怀疑,但是他也不会明着说出来。
任若澜当然听得明白他的意思,父皇怀疑是他暗中指使人杀死了任若漓。
毕竟,他们是政治上的敌人。
被父皇这么怀疑,也很正常。
任若澜面色平静,道:“父皇,儿臣一定会彻查此事,还望父皇放心。”
任若漓虽然是罪人,但他终究是皇子,是任天哲的儿子。
而且,这些年,任天哲对他也很是看重。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
确实挺伤他的心的!
“能查就查,查不出来,也就算了。”任天哲摆了摆手。
这句话,明显是在向任若澜暗示:如果人是你杀的,让你去查,却又怎么会查得出来?
既然查不出来,那就算了吧。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
毕竟任若漓的叛逆摆在那里,而且证据确凿,即使任若漓真是任若澜杀的,作为皇帝,作为父亲,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难不成,还要对任若澜怎样?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对父皇的怀疑,任若澜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还是有压力的。
“对了,凌紫玉呢?”任天哲忽然问他。
“回父皇,她已经率领尸人大军离开京城、行在去往伏炎山的路上了。”任若澜如实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