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打更人
作者:吾戏风      更新:2019-10-25 18:05      字数:2637

白衣和尚双手合十,虔诚的念了一段佛经,像是做了一件极为讲究的佛门法事。

只见他念完佛经,双掌分别扣在古朴大门的两只兽环上,淡淡的金光从他的手掌通过门环到兽嘴,在从兽嘴传递至木门。金色的佛门之力沿着木门上若有若无的纹路扩散着,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木门才缓缓向后推开。

和尚跨脚而入的时候回过头对阶梯下双手合十的云轲平静说道:‘我建议你闭着眼进来,因为第一次这座佛塔的人都会被这样子的劝告!因为没有为什么,所以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体验。“

站在台阶下的云轲并没急着进去,因为从和尚开门的之前他就在认真的观察着,只是除了开门时感受到的灵力外,视野所及并未有太过于异常的事。

听到和尚回头的劝告,云轲自然十分上心,这不是对和尚的信任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而是他相信和尚信佛的至高信仰,一个性格偏无赖的人,越是无赖越是对自己看重的东西越虔诚。这一点他就做的很好。

云轲拾阶而上,黑色麻布下的身体越接近佛塔大门越是崩的紧,因为从塔内泄出的灵力波动让他的身体有了直接的反应,这是每当要战斗时才会出现的自然反射。就像每每行走于黑暗中被突如其来的不明物体碰道敏感的身体时,下意思都会做出防御的姿态。

在跨门而入的瞬间,云轲全身每一寸肌肉都蹦的很紧,他潜意识里不断告诉自己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但还是忽略了他身体对未知力量的抗拒。因为他越是崩紧全身肌肉越是能感觉道那股无形的束缚力量在挤压着他的每一寸肌肉。

就在他快要被这无形的力量压得快窒息的时候,一只手穿越突然出现在他的前方。刚准备接住他,便见到云轲闭着眼,咬着牙,皱着眉,连滚带爬的冲过来大门。这种用身体硬抗的进门方式之前不是没有过,只是使尽全身力量的他地上跌跌撞撞冲过二三十步方才停下。

因为闭着眼,他的触觉被无限的放大,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步数,可是这佛塔底部直径也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吧?难道就差一步撞墙?

稳住身形的云轲忍住心中的好奇,一点一点睁开紧闭的双眼,随着漆黑的视野慢慢变得明亮后,一股剧烈眩晕感从脑海扩散而出。这种眩晕来的毫无征兆,如烈酒对于不会喝酒的人来说一样,他甩了甩头,想要把这种恶心反胃的感觉驱除。直到一只带着热气的手点中摇摇晃晃的脑袋,一股纯净的佛力透过他的眉心轻轻涌入他的脑海,他瞬间清晰过来。

清醒过来的他,条件反射摸到直砍,那只手的主人抽指变掌,瞬间握住那快如闪电的一刀。

“哟!战斗意识蛮好的嘛!是块军部的料子。“

一声温柔的声音传来,云轲心惊对方反应的同时快速抬头看近在咫尺的声音主人。

透过那人白皙的手掌,一缕青丝随意悬垂于额前,小巧的脸蛋异常漂亮,鼻子小巧,耳朵小巧,嘴巴小巧,连个头都异常小巧,而绕过额前青丝,一只马尾异常突兀的出现在云轲视野。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白雪。“

云轲看着眼前明显可爱十足的萝莉,缓缓收回被她握住的菜刀吐了吐口水有些局促道:‘你好,云轲!“

那萝莉一见云轲这般模样,俏皮的眯着眼蹦蹦跳跳晃着马尾跑向一边。

此时的云轲才有机会来打量眼前的佛塔内部,

佛塔内部十分宽阔,木门对向的那面,三排朱红的木架从低到高依次排列。下面木架上整齐的堆放着白色的卷宗,往上的是青色的卷宗,在往上的便是赤色卷宗。卷宗最底下一个渔夫模样的汉子正在不停的翻看。而向左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武器和工具,小到匕首到到云梯,巨弩,刀剑,应有尽有。而之前的小萝莉正挥着比她脑袋还大的铁锤打着一柄小剑。向右则是各种药剂和应急用品,娟秀的字迹标明了药剂的用量,药效和使用方法。云轲初略的一扫,其中鹤顶红这三个字更是让他眼皮一跳。而药架子旁边一妖娆的女人正抓着一只蛤蟆实验一瓶还未写明标签的药剂。那蛤蟆被强行灌了一口后,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抽搐不停,不一会儿又幽幽转醒,那只蛤蟆四只爪子变得长了一截,爪子更是泛着锋利锋芒。

云轲向上看去,和尚正在二楼面带微笑看着他,云轲被这一笑,弄的头皮发麻。这他妈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召寺?

和尚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去楼去,直到此时云轲才注意到自己还在门口。

哪怕他内心足够强大也完全理解不了这种违背空间常理的存在。

“佛门的须弥纳戒,不想用想了!”

云轲怀揣着好奇一步一步向二楼走去。上的二楼来,只见环形的的阁楼大大小小放满了许多木碑,而每块木碑上都刻有名字,名字之下则是三教九流职业的称为。和尚端着一块才雕刻的木碑站在一个空位前,仔细擦拭了几遍后才小心翼翼的搁在空位上。

云轲上前深深鞠躬,在鞠躬,三鞠躬。这是对死者的尊重。更是对这群拥有特殊职业的人的尊重,因为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云轲平静的双眼扫过碑面,‘说书人海潮‘几个字映入眼帘。名字和他怀里的那块木牌上的名字一模一样,而这座碑的主人和木脾的主人便永远长眠于那片绵延的山脉之中。

不知什么,楼下的三人都来刀云轲身后。于他们而言,生命本就不是那么重要,但比生命重要的固然是最后的送别。三人依次上前上香鞠躬,同和尚一样庄严肃穆。

云轲见惯了生死别离,尤其是从极北寒域开始,每天都有人或动物扛不住严寒而死去,只是任何一件可怜的事见多了都会让怜悯变得毫无价值。至少云轲给予了足尊重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白衣和尚有心让云轲见到这样的告诉仪式,云轲自然懂得这代表着什么。

“把那木牌拿出来。“和尚隐匿好淡淡哀伤后对云轲轻声说道。

云轲取出怀里的木牌递给和尚,和尚接过木牌后,双手合十。一丝佛光渐渐在和尚双掌间汇聚,比云轲任何时候见到的和尚施展佛门佛法的波动都要圣洁。随着佛光的强盛,那木牌脱离和尚双掌后悬停于云轲眉心处,渐渐血褐色的木牌一点一点褪去外面露出紫玉色的细腻材质,而木牌上的那个名字一点一点脱落,最终消散于空气当中。而后木牌飞到云轲眉心处一点,木牌在佛光的包裹中逐渐雕刻出一个名字。

佛光散去,木牌失去佛力的包裹掉落,云轲双手接住,只见正面写着云轲二字,背后则是是雕刻这一本书的样子。

云轲接住这块木牌,感觉一股十分柔和的佛力源源不断的从木牌中沿着手掌传递过来,而有关所有说书人的信息源源不断的传入他的脑海中,总共三十三位,最后一位便是上一任说书人海潮的生前事。

原来他还是个少年,更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天才。可惜他是少年,早早陨落于那片冷清的山脉。

打更人,打的便是全大唐的更,守的便是大唐的昼。这一点,天下皆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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