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某一天,我问阿金这兔子哪搞来的,他支吾了老半天,硬是挤出三个字,“换来的。”于是我上下左右一遍遍开始打量他,侦查了很久似的,给出最终答案。
“你卖身换来的。”
他无奈一叹息,紧接一摇头,伸出他爪子,揪揪我脸蛋,“整天想啥呢你?”
我斜他一眼,颇为怀疑,“当真不是?”
他收拢爪子,握成拳头形状。唉?这是要动真格了?我赶忙后退一步,保持高度警惕。“沈意,你过来些。”阿金笑得诡异。我微微挪动小半步,慢慢靠近他。
“我知道你不卖身的。”
他一时没法憋住,笑惨了自个。
“你还知道些啥?”
他两眼睛水汪汪亮着。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要是我就那样的人呢?”
我脑袋一歪,比了个手势。叫,咔擦。
“媳妇,我见你怕的。”
“你过来,你躲什么,我有这么可怕?”
“有。”
“好嘞,成了。”
我双手一合十,得意着又说。
“这男人,只有怕女人,才是个好男人,你证明了你自己,你绝对是个好男人,我为你鼓掌。”
“媳妇,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哼。”
我摆起了谱。
他用眼眯我,不知打得什么心思。
我打个响指,可惜没声。
要不要这么怂,我暗自叹息...
怎么就打不响。
算了。
还是亮亮嗓吧。
“走咯,小金子。”
“喳。”
一个没稳住,我身子晃了晃。心想,他“喳”得倒利索。
他得瑟一把,朝我也比了个手势,我一看,差些气得晕厥过去。
话说我和阿金真是旗鼓相当,各有各的招数,于这种情况下,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说,他是条汉子,也不与我多计较,但认真起来,还真把我往绝路上逼。他这门性子,典型的二愣子。一旦认定我有罪,那我这辈子别说跳进黄河,跳长江也没用,洗刷不清。要是以后生活在一块,那我不就成了二愣子他女人。所以,我必须想各出法子,让他认定我才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全部及所有,而这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
我翘着个二郎腿。
“阿金,我要吃橘子。”
“噢,给你。”
“有皮。”
“皮有营养。”
我一愣。
剥了皮给他。
“那你多吃点。”
阿金在屋外,我在里屋。
隔着窗户,我问他。
“这兔子你是怎么换来的?”
“卖身啊,你咋忘啦。”
咳。
噎了。
“阿金,你觉着我这人怎样?”
“你…”
没了声音。
“你什么你,这时候就实话实说,我恕你无罪。”
“你都蛮好,就是有的时候,蛮不讲理,自大狂妄,还有些刁钻刻薄。”
“……”
阿金哪是二愣子,简直就是二愣子他爹啊。
而我,打死也不做二愣子他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