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边吃边聊天一片热闹,只有莫宁一人低头吃饭不语,在别人嘴里的美味,在她嘴里却觉得如同爵蜡,没有一点味道。
吃饭的时候,莫宁特意把手机放在桌上,正面朝上,她时不时盯着手机看,因为龙承蔚说今天晚上让她等他电话,她生怕错过他的电话,怕怠慢了他的电话。
或许是莫宁看手机的次数太过频繁,又有些惶恐不安和紧张,坐在她身旁的滕俊给她夹了一块她爱吃的菜,“今天是怎么了?吃个饭还一直盯着手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滕俊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莫宁忙抬起头,讪讪的笑笑,“真没事。”
而对面滕校长和汪璇他们正聊的热火朝天的,或许是氛围太热烈,也或许是食物传导的热量,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很燥热,有人开始脱去身上的外衣,而莫宁也把身上裹得严实的衣服脱了下。
莫宁起身,端起自己满满的一杯酒敬汪璇。
“妈,今天你最辛苦,谢谢你给我们做了这么一桌子的菜,大家都觉得很好吃,辛苦了。”
莫宁说完不等汪璇说什么便一口饮下,汪璇虽觉得莫宁今天有些异样,当着外人面也不方便问,只好把疑问埋在肚子里。
接着,她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敬滕校长。“滕校长,这杯酒我敬您,谢谢您对莫语工作这么上心,莫语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滕校长听说忙起身,扶了扶镜框,原本要张口说话的嘴唇却突然僵硬住了,竟然说不出话啦。
他又扶了扶镜框,瞪大了眼睛,盯着莫宁胸前的某个地方看。
莫宁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家也都一脸不解的看向滕校长。
莫宁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也没什么异常,然后抬头不解的问:“滕校长,怎么了?”
滕校长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从茶杯里面抖了出来,落了几滴在桌上。
大家看滕校长这个奇怪的举动都非常诧异,齐刷刷的看向他。
滕校长另外一只空手哆嗦着在空中伸了伸,嘴角痉挛了那么几下,嘴唇张了张。
“孩子,你脖子上那个项链,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莫宁听说,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项链,这是她上次回老家母亲留下来的一枚戒指,她把它当作吊坠挂在脖子上。
她慌忙的把它摘了下来,递给滕校长。
滕校长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项链,拿起项链上的戒指在灯光底下细致端详。
滕校长把这枚戒指当做宝贝一样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好似他永远看不过瘾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看向莫宁,问道:“这个戒指是谁给你的?”
莫宁被滕校长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搞得一脸懵逼,下意识的回答:“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戒指。”
接着,只听到“砰”的一声响,然后是陶瓷破碎的响声,紧接着是莫语“啊”的一声惊呼声。
原来是滕校长手上那一杯茶水摔在地板的声音,茶杯已经支离破碎,茶水流躺得地板到处都是。
顿时,整个房间安静的连根针都听得清清楚楚。滕校长手拿着这个戒指,问“莫宁,你说这个戒指是你母亲的?你的母亲她叫莫楠吗?”
莫宁从滕校长口里听到母亲莫楠的名字,皱了皱眉,非常诧异,“滕校长,您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您认识我母亲?”
滕校长愣了那么一下,“我说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怎么那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呢。原来,你是莫楠的孩子那你母亲人呢?”
莫宁面露难色,“我母亲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
莫宁的话未说完,他手中紧握的戒指哗啦一下掉在了桌上。而滕校长整个人突然向后倒了下去,接着是“砰”的一巨响,滕校长晕倒在地上。
所有人惊慌失措的跑向滕校长,手忙脚乱的扶起他,惊呼声,尖叫声响彻在屋里,整个客厅早已经乱成一团。
只有莫宁一人呆呆的愣在哪里,不知所措。滕校长怎么会认识她的母亲?而且,拿着他母亲的戒指当做宝贝一样,甚至于听到她母亲去世的消息后突然晕倒在地,从这种种迹象表明,滕校长和母亲的关系非同寻常。
幸好莫语是医生,给滕校长做了紧急救护措施,这才暂时控制住了局面,而滕俊这里早已拨打120。
很快120赶到,滕校长被送去了医院救治。
在手术室门口,滕俊来回的走动着,每个人神色凝重,大家都沉默不语,焦急的等待着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叮”手术室的门从里向外推开,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手里拿着文件的医生,他拉下口罩面向大家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滕俊早已大步向医生走去,“医生,我是病人家属,我爸他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医生把手里的文件在空中举了举,十分严肃的说:“病人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突发脑淤血,需要马上做手术,你看下这份手术签字协议,如果同意做这个手术就在上面签个字。”
滕俊看也没看,想也没想,大笔一挥就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等待手术结束的时间总是漫长而难熬的,莫宁甚至都忘记去看她的手机,忘记龙承蔚今天晚上会给她打电话的事情。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了莫宁,莫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来电了。
她犹豫了那么几下,最终还是掏出口袋的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是龙承蔚时,她走到医院的楼梯间接听的电话。
龙承蔚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带着不满,“今天是第一天,我说过第二条不准是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我在医院刚刚不方便接听电话。”莫宁赶紧解释道。
“你在医院?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现在过去?”听得出龙承蔚语音里的一丝紧张。
“不是,不是我”莫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龙承蔚打断。
“既然你没事,那你现在马上到我别墅里来。”龙承蔚的声音好像轻松了一些。
“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不过去?滕俊的爸爸突发脑淤血还在手术室没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今天不来,那协议时间就往后顺延一天。”
不等莫宁回应,龙承蔚那边早已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