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传来女人一声惊呼,陆离好奇地窥向后视镜,被男人沉着嗓音命令落帘、下车、清场……
豪华座椅放平,跟着宋枝枝也被放平身子,在恼怒与惊慌同时攫住心神之时她被男人凶狠攻占了。
脑袋嗡的一下,头皮震得发麻,宋枝枝紧锁眉头愤恨瞪着看似仍是一丝不苟的男人俊颜,红唇在痛苦声音漫出后便是接连不断近乎歇斯底里的咒骂。
他不只表情一丝不苟,俊挺有型的黑色衬衫仍一丝不苟套在身上,仿佛连条纹领带都未乱分毫。
一派衣冠楚楚的尊贵形象,却做出这般下流无耻的禽兽之事,堪称衣冠禽兽了!
杏眸覆着一层厉色,却又水光盈盈,表达出的情绪颇多,最丰富的当属利嘴溢出的谩骂,层出不穷。
直到微凉的唇缄封下来。
同样不由分说又绝非浅尝辄止的霸道进攻……
骤然,她满腔的愤怒消弭于这个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的吻里,要说全然排斥似乎有违事实,要说掺杂了别的她却不会承认。
很像这个男人侵占她的感觉。
可毕竟是她的第一次,被第一次见面却有万般牵连的男人在不堪入目的地点以这么不尊重的方式占有了,恨与怒仍凌驾于一切。
……
很久之后,或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
额上沁出浅浅薄汗的男人坐在一侧,闲散整理着自己,墨黑的发些微粘连散在额前,气场依旧清冷孤傲。
与之相比,瘫在这侧的宋枝枝面色酡红、全身酸软、狼狈不堪,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瞥见他在讥笑?
“啪”……手起掌落。
清脆爽快的声音让觉得自己气力尽消的宋枝枝甚为满意。
男人懵怔之际,宋枝枝夺过华贵的金属纸巾盒扯了几张胡乱擦擦,又要离开。
“你打我?”懒散的语调似乎并未沾染上意欲表达的不可思议。
“我在打禽兽!”脸上魅色未消,一双翦水秋瞳却倏然被冰冻三尺的寒浸染,她抬手抚着裙摆的褶皱。
此刻,嫩绿的短款连衣裙依然完整套在身上,而她已然失去了完整。
内心和嘴里一万次唾骂过云宸衍。
其实,她分明感受到即便侵犯她时,他给予的也只有冰冷薄情,那一团团凉意与狠戾不断入侵着她的毛孔和血液,带来汗毛竖立的颤栗感。
不是喜欢,甚至不是欲(念),而是……自始至终纯粹的怒。
因为她碰到弄疼他那里了?还是因为她直言不要结婚呢?
俊脸无波,眸色轻淡,可云宸衍没打算放过她,至少不会这么轻易,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震碎了车厢的静寂与压抑。
略一低头,视线镬住屏幕上的名字,宋枝枝忙不迭推门逃离,清冷黑瞳扫了一眼,他按下接听。
是云旻衍,他的亲弟,打电话问他到哪儿了,称他要去转机了。
云宸衍这些年几乎都待在伦敦,他弟弟毕业两年里满世界游荡,因为盛大年会要从南美赶回来。
撕扯的疼痛好似在各处蔓延,宋枝枝走了两步险些跌倒,攥紧拳又一声低咒。
散漫侧身,女人逞强的迈步落入眸中,竟漾出丝缕柔情,目光微晃,他浅浅扯唇,按下对讲吩咐陆离派保镖送她回去。
好不容易走到小白车跟前,堪称一路艰辛一路挣扎,后方雄浑的男声让她不由自主打怵,以为又要被捉回去……
坐进后座中,瞟一眼在日光下格外亮眼的豪车,一抹复杂的情绪从胸口荡起,仿佛会牵动四肢百骸,宋枝枝微微眯眯眼,捏着裙摆,眸色极度暗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