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找我,应该有话要说,那就直入正题吧,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和你打哑谜,困得很……”
睫毛上密布着一层金色的光,渐趋迷蒙着视线,宋枝枝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复归清明的眼睛看回前方。
这个城市的霓虹、街灯和星月交织纠缠,相互辉映,喧嚣繁华、富丽堂皇,险些让人沉醉地忘乎所以,以为他们在共享璀璨夜色和世间荣光。
就像她差点忘了她与云宸衍不只隔着山和大海,也隔着鸿沟和天堑。
她平复着随涨随消的心情,力争不被他的冷淡或者一系列的莫名所扰。
倏然,下巴被捏起,刺痛由内而外,跟着冰冷的触感袭来,一股子熟悉得好似从心间溢出的清冽气息扑鼻,而后,她正欲张开的嘴巴被紧紧缄封。
先是在她柔软唇瓣上蹂躏,紧随而至的便是灵巧的舌霸道地撬开、入侵,力道持续加重的吮吻、噬咬,仿佛失控的猛兽出于本能的肆虐。
不留一丝余地,大概是他不容置喙的回答。
手腕不知何时被桎梏,她用仅存的力气往后撤离,却被他沉重的身体以坚不可摧的架势一寸寸逼至门边。
最终,她被牢牢禁锢在车门上予取予夺,再无半分自由活动的空间,直面残忍的前线,任人宰割地放弃挣扎。
一记令人受惊的长吻……
像是耗尽了全部氧气,也吸走了所有思维,懵怔的大脑空空荡荡。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唇齿一直蔓延至心间,她觉得自己不曾回应他说不清是惩罚还是情难自禁的深吻,却也不曾无动于衷舌尖的挑逗。
她捉摸不透他的言行,以及自己浮沉的心海。
……
倏然而至的深吻,却在她心跳急促、呼吸困难时戛然而止。
那丝银线的断裂像是心弦的切断,惋惜告别着多少存在的依依不舍。
没有一句解释,甚至没有半分过渡,车子还是疾行在街上,灯光交错、风景变幻。
宋枝枝过了好久才调整回舒适的坐姿,抬手抹了抹嘴唇,视线微垂,浓密的睫毛落下,她的心思比情绪还要低落沉重。
这是去酒店的路。
看来……他想要了。
果真,她不过是他用于解决需要的工具而已。
半个小时前她故作忙碌中偶尔也想过或许是他已经开始习惯她的存在、对她突然的一无所踪而倍觉怅然无措、习惯使然地找寻。
原来,只是这种习惯。
先前的预演让一切有章可循。
至尊套房的灯光多种模式可调节,微弱朦胧的浅橘色营造出整室的暧昧缠绵。
从门口蔓延至床边的衣物,被撕成条状。
高低起伏的男人剪影投洒在床前,与月光交融。
三米的大床正中央处,汗水涟涟的女人脸蛋酡红,黑发粘连下尽显不堪忍受的疲惫,睫毛上晶莹密布,含糊喑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干燥的唇间溢出。
缠绕绷带的手用领带绑住缚在床头,“大动干戈”了许久也未有血痕渗出。。
细汗覆住的左手狠狠抓住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留下一道道越发深重的印迹,构成了他纵横驰骋的永恒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