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界域，广褒的大地上，到处都存在着诸多嶙峋怪石，每一块石头，都奇形怪状，看似彼此之间毫无关联，只是在天地中自然形成的，仔细去看，每一处的石头，似乎本为一体。

形成如今这个模样，也好像是曾经，被人给破坏，从而如此的散落。

整个石山界域，遍布着太多的嶙峋怪石，这是石山界域之名的来源，也是石山界域的一大风景，吸引着许多人前来观赏。

这片大地上，有俩道身影从远处走来。

一位是少女，明眸皓齿，清秀动人，那双明亮的眼睛，尤其让人见了之后，久久都不能忘。

另外一人是个青年，看上去显得就普通了许多，陪在这样一位少女身边，更让人觉得，他只是少女的护卫。

只不过，少女亲昵的挽着青年的胳膊前行，这一幕落在许多人眼中，都是觉得有些可恶，如此一位少女，这青年怎配得上？

一路而来，类似的目光确实有很多，却也没有人因此而上前说什么。

毕竟，这是少女自身的选择，他们再怎么觉得青年配不上少女，素不相识，还轮不到他们来多管闲事，特别是，这少女本身，都是绝冥境强者，还是绝冥大圆满境。

这样的实力，在这天地中，不说已经绝代，却也不算有多弱，寻常之辈，又岂敢来招惹？

青年自己都回想起，当年他自己绝冥大圆满境的时候，在另外一个世界中，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在这里，如果不是自己到来，被这少女无意相救，她今天的绝冥大圆满境，也是经历了无数生死，即使这几年因为自己，她也依旧经常一人外出历练，经历众多风雨，这份实力，并非是被强行堆积而起，是她自己，刻苦修炼、历练而来！

二人的速度并不快，却也来到了一座山峰上，这里，总算没有诸多关注的目光了。

少女微微吐了口气，道：“哥哥，那些人太讨厌了，都什么目光嘛，要让他们知道，哥哥你就是绝情界主，怕是他们吓得连眼珠子都掉了。”

少女和青年，自然就是古妍和楚云。

闻言，楚云笑道：“何必在意外人太多的目光，自己过的开心就好了。”

话虽如此，他自身也明白，活在世间中，要想做到，彻底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这是一件太难的事情，纵然是他自己，都也无法拥有这样的境界。

这，就是人的心不由己！

古妍也不在说那些事，她转而问道：“哥哥，石山界域的风光怎样？”

楚云道：“非常的好，太多嶙峋怪石，每一块石头之间，看似没有任何关系，仔细去瞧，却仿佛它们本就融为一体。”

“这里面，蕴涵着一种势！”

境界不同，在眼中呈现出来的，看到的，也就会有所不同。

当然，他能看到的，古妍看不到，也应该有许多人看的到，大概，这就是石山界域，吸引八方游客到来的主要原因，至少也是其中之一。

“势？”

古妍就不明白，她也确实看不到这么深。

楚云道：“大而化之，势，人之势，天地之势！”

古妍道：“哥哥，人之势，我能听懂，人之气势，也指人的精、气、神，身在天地之中，展现出来的自身气势，天地之势，又是什么？”

楚云看苍穹，道：“所谓天地之势，是天命、是法则、亦是天道！”

古妍问道：“天地有意志，这些，是否是天地意志的呈现？”

“我常听人说，什么天命所归，什么天道法则，哥哥说的，是不是这些？”

楚云笑了笑，道：“大致意思相同，只是我辈武者，以武道之路，改变自身一切，被称之为逆天而行，如此，对于天地之势的把握，相对就更大一些。”

古妍又问：“那是不是，实力唯有到了哥哥这种程度后，才能明确感受到天地之势？”

楚云想了想，反问：“妍儿，你能否预知自己下一秒，一定会做些什么，又或者说，你会否知道，下一刻，在你身上，又会发生什么？”

古妍摇了摇头，道：“这是未知，怎能知晓？”

“而就算是给自己设定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去走，往往也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走的这一步，和你自己所想的有所不同。”

楚云道：“这，就是天地之势。”

“说简单一点，这是命运，对人世间的万物来讲，一切未知，便是命运，而无论是谁，都无法把握住自身的命运。”

古妍又是不懂，问道：“哥哥，不是说，我辈修炼之人，都在掌控着自己的命运，为何，不能把握住自身的命运？”

“传闻中，神王强者至高无上，一念可令天地动，难道，也无法把握住自身的命运吗？”

楚云笑道：“命运是未知，便不能把握的住。”

“神王强者又如何，难道神王强者就一定会知道，下一刻在他身上发生些什么吗？”

他举手一挥，浩大之力掠出，前方巨石轰然而散。

“这块石头可曾会预料到，我和它无缘无仇，我却突然毁掉了它？”

楚云深吸了口气，道：“都说未知是最可怕的，关键原因就在于，无论是谁，都不会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着什么。”

和古妍无意的说话，倒是触动了他内心深处，对于道之痕迹的理解。

道，一切为道，一切都在道的影响之下。

天地有道，是为天道！

身在天地中，有天道节制，踏出了天地，又会有怎样的束缚在？

或许，永恒存在，除却时间外，便只有‘道’了。

古妍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一切的未知，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而我们到底会面临着怎样的未知，其实取决于我们当下的选择，哥哥，你说对吗？”

楚云揉了揉古妍脑袋，道：“不错，确实是如此，我们当下的选择，决定了我们未来会面对的事情，如若选择不同，面临着的事情也就会不同。”

他如果不来域外之地，就不会遇到这么多事，这么多的人。

如果方才那块石头有灵，楚云随意将它毁去，它就会记恨上楚云，会想尽办法为它自己报仇，而将来，要是楚云面对这样一份报复，也只是因为他今天，随意的将它给毁了。

一切之事，就在于自身的选择！

古妍遥看山顶上的众多巨石，问道：“哥哥，你说这些石头里面，蕴涵着势，是不是就说，如若可以参悟了，那就是自身的一个大造化？”

楚云点点头，道：“天地之势，若能被参悟，这本就是大造化，可惜，这需要怎样的悟性、气运，谁都无法知晓，而世间中，又有多少人，可以参悟天地之势？”

这样的人，当然会有，只是楚云清楚，那是逆天的机缘和造化，也需要特定的情景，不是说，你想参悟，就能够参悟到的。

古妍倒是美眸轻闪，似乎，已经有所意动。

瞧她这样子，楚云笑道：“妍儿，你应该，不止一次，来这石山界域历练了吧？”

古妍道：“来过一次后，对这里的环境就很喜欢，于是有空的话，就会来转转，以前都心想着，把哥哥也带来看看。”

石山界域距离绝情界尽管不近，古妍要来，自也不麻烦。

楚云再道：“当真，你只是让我看一看石山界域的风景这么简单吗？”

好似心思被说破的样子，古妍娇嗔道：“哥哥，太聪明了不好，你就不能学着笨一些？”

“哈哈！”

楚云大笑，道：“好，从现在开始，在你面前，我变得笨一些，怎么样？”

“那么，聪明的丫头，你打算接下来，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哥哥讨厌…跟我来就是！”

俩道身影，随即远去，转瞬后，就消失在了这片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