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又还没到送晚饭的时候,梁希真也不知道外面到底送了什么进来,虽然百般不愿离开男朋友的怀抱,还是自己开了门出去。
并不是晚饭,是一些茶点,大约也是觉得他们错过了午饭可能现在也该饿了,送来给他们垫垫肚子的。
值得一提的是桌子上也摆了一小瓶清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虽然写的是日语,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字迹娟秀,梁希真略略看了一眼,意思是说:外面天冷,你们又带着一身水跑回来,怕会受了凉,酒送给你们暖暖身子。
她刚伸手把小木几端起来,忽然眼角余光扫到盘子与桌子之间的缝隙好像放着些什么东西,只好再把小几放下,手指一探把那个东西勾出来。
一看到是什么她就一把把它捏在了手心。日本人真是……
因为动作太急所以桌子与盘子之间发出碰撞的响声,段宜恩本来没出来,听到声音忙开门问。
"怎么了,太重了吗?"一边走过来,"你放下吧,我来拿。"
梁希真脸色奇怪地松开小木几,但是一只手一直握着小拳头,段宜恩不知道她又怎么了但是也没多问,端起小木几进了房间,在他身后梁希真悄悄把握拳的手放进了裤子口袋。
呼,还好没看见。
日本人这周到的服务真是差点害死她了。
日本的小茶点做的十分精致可爱,梁希真本来也是长于厨艺的人,看着忍不住心痒。
"要是有时间应该把这个模具买一套带回去的,"梁希真感叹,"做出来糕点一定很漂亮。"
"你原来做的也很好。"段宜恩在这方面简直是她的无脑吹,"婚礼的时候拿来的那个,比这个好看。"
梁希真捏着小金鱼和果子往嘴里送的动作停滞了一秒,她把小金鱼又拿回到眼下,ummmm。
她男朋友刚刚说她的福禄寿喜喜饼比这条小金鱼好看……
忽然感觉这个男孩子的审美可能有点问题。
作为同样属于段宜恩审美体系之中的一分子,梁希真神色复杂地慢慢啃着小金鱼,太可爱了她都舍不得下口。
"唔,你要喝一点吗?"段宜恩已经拿起了小酒盅,比上次送的还要小一号,虽然梁希真酒量不济,酒品也不怎样,但是他见过一次之后也就觉得没什么了,因为纸条上的嘱咐决定让她稍稍喝一点暖暖身子也好。
梁希真瞥了一眼杯中清亮的液体,看起来就不怎么好喝。
"不想喝,看起来不甜。"
段宜恩失笑,现在在他面前已经完全表现的像个小孩子了,也没说什么,自己端起酒杯。
梁希真才说完看着不好喝,就又觉得想尝尝了,眼巴巴的看着她男朋友喉头上下动了动,小酒盅已经空了,失望地哼唧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嘛。"嘟嘴。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嘛。"眼皮耷拉着看着地面,越发显得可怜了。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段宜恩:……?????
但是就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总不能放着女朋友不管,他身子朝前探到他的小姑娘面前。
"真的没什么啦。"梁希真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明明是自己说不要,然后别人把酒喝完了居然就不高兴了,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然而段宜恩的脸孜孜不倦地戳在她眼前,问她到底怎么了。
梁希真整个人向后仰倒躺在了地板上,这几天她好像太放松了,情绪总是外露,完全没有控制。
段宜恩也只好躺到她旁边,用手轻轻理着她的长发,她发质细软,刚刚吹干没多久正是蓬松的时候,手感最好。他一边这样理着一边想起他小的时候妈妈跟他说,头发软的人性情好。
"说吧,就算是自己觉得荒唐的事也没关系,人本来就是会因为很小的一点小事就突然心情不好的生物嘛。"
"唔,真的没什么,就是刚刚看见你喝,突然就想尝尝了,可是你喝完了。"梁希真自己不好意思地捂脸,但是手被轻轻捉住拿开。
"嗯……现在还想尝尝吗?"语气里多了几分引诱,之后会发生什么就很显而易见了。
这个吻比起之前显得侵略性十足,梁希真懵懵的也不知道打开牙关,被轻轻在腰间软肉上挠了一下,然后边境线被打开,来自异国的清冽香气侵入了她的狭小空间,与之伴随的是一条灵活柔软舌头的纠缠挑动。
梁希真有些不适应地抬起一只手试图抓住一点什么东西,比如她身上这个人的肩膀或者别的,但是这只手才抬起来就被扣住按回地上,段宜恩又向她正上方的位置欺近了些,她在两个人纠缠的呼吸中渐渐的失去抵抗的意志,把自己的空间完全敞开任他游走。
电光火石间她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她慌忙揣在裤子兜里的东西。
这种情况下应该要拿出来……了吧?
可是拿出来会不会显得我很奇怪啊……?好像很主动似的,像期待着发生点什么所以都准备了似的……明明也不是这样……但是不拿出来就出大事了吧???
所幸段宜恩没有让她在选择的十字路口纠结太久,他感觉到梁希真已经没什么力气,有些透不过气了,就放开了她,直接躺回了原处。
两人气息都有些紊乱,梁希真的心砰砰砰的狂跳,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不敢动,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偷眼去看段宜恩的反应。
他没动,手臂横在自己胸前,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梁希真有些肝颤颤,小心翼翼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躲什么?"听着声音梁希真又颤了颤,但是说话的人已经悠悠地坐起,"尝到了吗,清酒的味道。"
梁希真脸爆红,尴尬的都不想起来了只想在地面上赖个天荒地老。人家根本什么奇怪的想法都没有,是她自己太……都怪这个店家,她气的捏了捏小拳头,要不是那个店家放在小桌子上又被她眼疾手快揣进兜里的东西,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段宜恩犹不觉她神色有异,自己慢慢地自斟自饮着,又将一只小樱花和果子递到她嘴边。
"这个和那个不一样的,你尝看看。"
梁希真小小地张开口咬了,慢慢坐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的飞机啊,明天。"尽管脸还是发烫,或者说正因为脸还烫着,她转移了话题。
"明天下午,我不是很急。"
"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qaq。"
"嗯。"
因为段宜恩稍显冷淡的反应梁希真有点难过,不过想想也是,男孩子好像很少为离别而忧愁,他们在乎的是可期的重逢。
"明天我送你去。"段宜恩好像重新开启了少言模式,然而梁希真从录节目的时候就没怎么见过这哥哥说话特别少的样子,听着听着有点更难过了,尽管她知道其实只是离别的情绪作祟。
"不要,被拍到就惨了。明天我自己坐巴士回去就好了。"
"让女朋友自己坐巴士的男人还不如不要。"低沉的小苏音来自梁希真头顶,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又把她环抱在怀里,脸埋在她头顶柔软的发旋儿里,嗅着她发丝间洗发水的香气。
"还是我送你回去,行李总要有人拿,嗯?"
"我自己也可以啦。"
"你确定你要的是一个让女朋友自己拿行李的男人吗?嗯?。"
_(:_」∠)_向低音炮势力低头,本来就是低沉有力的声音,又刻意压低加上点鼻音,她听的耳朵毛细血管都要炸开。
两个人都不怎么在意时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差点没赶上飞机,本来是打算在机场随便给孩子们带点什么礼物的梁希真也只好放弃这个计划,一边捂着头上的帽子围巾一边向登机口狂奔。
跟孩子们说好的特产也只好让段宜恩帮忙带,可惜她也没时间嘱咐,直到她下飞机才给他发消息。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特产嘛,孩子们说想要来着。——coco妈妈"
"已经在买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coco爸爸"
梁希真不禁失笑,真的把她当小孩啊,还注意安全,这可是大白天啊。
刚想发点什么回复他,电话突然响了,梁希真一个惊吓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洛可可。
告诉她说来接她了。
我的天哪我都不知道我们居然是这么黏黏糊糊的关系_(:_」∠)_感觉自己受到了极高礼遇的梁希真晕晕乎乎地往前走。
箱子被别人拖走了,那个拖走她箱子的傻大个儿一接过箱子就拎起来掂了掂。
"哇一点都不重,你肯定没给我们带什么吃的。"
原来是为了提前私吞一部分特产,梁希真的心放进肚子里了,这理由就正常多了。
"哇你居然不惦记我只惦记我给你带的特产。"
"也不是啊,你们家那口子一大早打电话给我,说是你一个人回来他不放心,希望我能来接你啊。我天,他喊我cocoxi的时候我好尬啊,你现在给他换备注没有?带的特产呢我看看。"
"都没带,啥都没带。"梁希真捂脸无奈道,"真的,我回来的时候差点没赶上飞机,根本没时间买。"
洛可可失望了一瞬间突然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袭击她身上的每一个口袋。
梁希真哪里来得及阻止,即使她一秒钟就反应过来她身上的裤子还是昨天下午回到房间时的那一条,她也敌不过里兜的力气。
里兜把那个扁扁的小包装袋从她裤兜里翻出来的那一刻,世界都静止了。
里兜的表情复杂的难以言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好开口,嘴巴反反复复开合好几次,最终叹了口气拖着箱子往前走了。
梁希真?她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什么都失去了,哇的一声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