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瓦岗寨?”拓跋玉儿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一座耸立在黄河渡口边的城池。
与今日不同的是,隋朝时瓦岗地处古黄河的东南岸,北临黄河白马渡口,南与通济渠相望;西边跨黄河距北运河永济渠不过百里之遥,可说瓦岗正处在南北大运河的喇叭口外。
南北运河是隋朝的交通大动脉,瓦岗自然堪称军事战略要地。
然而,就瓦岗本身而言,在东郡境内又是个偏僻地方。
这里因黄河多次泛滥,造成土岭起伏,树木丛生,沟河纵横,水鸟成群,芦苇遍野。
这种环境,既便于屯兵,又便于出击。于是徐世绩便请翟让选择瓦岗为揭竿起义之地。
翟让举起义旗后,为了聚集武装力量和防御敌人进攻,便在瓦岗四周,因势筑了方圆二十余平方里的宏伟寨墙,很是气派壮观。
历史位面是这样的,但大唐双龙传的位面就开始不讲道理了,宋缺可以硬生生将宋阀打造成宋家山城,工农业水平都达到了明朝晚期,领先历史千余年。
同样,实力军力丝毫不亚于宋阀,更有魏征、徐世绩等国士之才的瓦岗寨,不过数载时间,就硬生生将山寨改成了一所雄伟的巨城。
当然,这也跟这个位面远超历史同期的生产力是无法分割的。
瓦岗外城跟传统大城市并无不同,饭馆、市场、酒楼、客栈乃至赌场、花楼,应有尽有,繁华无比,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甚至大街小巷的秩序比起传统城市还要好上不少。
毕竟,瓦岗外城的秩序可是由瓦岗军亲自负责的。手工艺人、买卖人乃至街头卖艺的,只要交上一笔费用,瓦岗军便承诺保证其不被欺辱。
外城负责秩序的秦琼和程咬金二人,都是刚正不阿之辈。
寻常人遇到欺行霸市、当街斗殴的行径还会权衡一番,这两人往往直接挥刀斩了下去。
加上瓦岗军二号人物徐世绩的幕后支持,便有高层将领犯事也一视同仁。不过数月间,瓦岗城的名头便天下皆知。
瓦岗三十万大军乃至数十万家眷,各项需求本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便是酒楼饭店客栈也涉及中高层将士的娱乐、休闲和访友,需求量极大。
毕竟造反不是请客吃饭,大家杀来杀去压力也很大的,闲暇时候赌赌玩玩,可以缓解这个压力。
李密本人虽然极为自律,但也不打算让手下全都自律。
水至清则无鱼!
瓦岗军平素本也做做剽行舟、掠商旅的没本钱买卖,更是不差钱的主,军饷给的十足。
商人重利,心动之下纷纷入驻城中。
一时间,南来北往之客云集与此,便是西域商贩也不乏其人,一幅生机勃勃之象。
拓跋月儿大病初愈,便领着大批族人留在原地等候,并未随行。
张烈则带了十余名族中精锐来到瓦岗城。
瓦岗城南来北往的异乡人极多,张烈一行不过十余人,城内居民自也不以为异。
众人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老板对他们身份同样毫无兴趣来了解,收了银子便给了房间。
反正只要不闹事,哪怕是来避难的,只要给得起银子,都尽可收留。
但要是过来闹事的,那就直接一刀劈了了事。
瓦岗军的规矩一直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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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岗外城虽然繁华,拓拔族一行人却非来游山玩水的,倒也不至于如何放在心上。
但等众人选了个好位置,御空而起,瞟了几眼内城,则纷纷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原因很简单:瓦岗城内城是军营,聚集了三十万瓦岗军以及大量后勤人员,建筑布局如同军队宿营一般,看似杂乱,实则有序之极。
虽然料想内城的核心太极位上应该是是李密和几位高级将领的住所。而众人要找的神农鼎想来也该放在物资仓库之中。
但一眼望去,类似的建筑一大把,还有意无意散布在中圈第三层八卦位上,若非内部人士,绝难寻找。
至于攻进去?瓦岗军虽然听说没有半神巅峰的绝顶人物,但半神还是不缺的,这边只有张烈一个明面上的半神,真打起来想必要吃大亏。
况且张烈毕竟不是宇文拓,三十万瓦岗军,堆也把他堆死了……
于是,原本的速战速决变成了持久战的计划,众人只好找了个酒楼坐下,商议着后续计划。
这种挫败感,就连张烈也有些闷闷不乐。
“哎,这瓦岗也太犯规了,这房子到底是谁盖得,怎么盖成这样?!”拓跋玉儿原本见到外城还眼睛一亮,计划好了抢回神农鼎就好好吃一顿,买几件漂亮衣服的打算。
结果这内城跟迷宫一样,看了几眼她就眼冒金星的,只好趴在饭桌上一声不吭。
霜月心情也极为不好,她虽然跟拓跋玉儿关系不错,但为了不被抹杀,自然也存着拿神农鼎的心思。
结果她对于兵法也是一窍不通,同样被这神一样内城布局劝退了。
受到气氛影响,大伙儿都没精打采的紧。霜月还算矜持,勉强保持高冷风度,周梦青却也陪着拓跋玉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张公如何看待此事?”拓拔族的大长老是一名年迈的老人,他喝了半杯酒,满脸黯然之色,问张烈道。
“了不起,草莽之中亦有真龙。”一名满面虬髯的男子长笑道,却是拓跋玉儿的姐夫张烈。
“嗯?”
“某家刚刚想了想,这内城军营布局应是古时方士遁甲之术,某家只知其法以十干的乙﹑丙﹑丁为三奇,以戊﹑己﹑庚﹑辛﹑壬﹑癸为六仪。三奇六仪,分置九宫,而以甲统之,视其加临吉凶,以为趋避。
道理虽然好懂,但涉及全局则是知易行难,某家实不知当世有如此高人,能借此布阵建城。”张烈解释道。
道理虽然好懂?
这一听就很复杂好吧?
诸人都听到懵逼无比,傻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张公有何良策?”大长老怔了怔,又问道。
拓拔族原族长是拓跋月儿姐妹的父亲,也在隋军的侵略中丧命,族长之位如今始终悬而未决。
塞外民族虽没中原那么多的规矩,便是部落之主也可以是女子。但拓跋月儿生性柔弱,拓跋玉儿则是莽撞任性,族中老人私下讨论过,也有些犹豫。
而拓跋月儿的丈夫张烈,虽名义上是外人身份,但其人文武双全,更有豪杰之气,便在天下间也是绝顶人物,让拓跋族人上上下下都服气的很。
于是族中几个老人默契之下,也不提选这个族长了,但凡大事就请张烈来拿主意,张烈每有提议,族中上下也言听计从。
“某家听闻杨广已驾崩,瓦岗军想必亦打算乘势而起,既然我们偷不出这鼎,便跟他们做个交易,把这鼎换回来好了。”张烈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