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擦拭了一下脸庞的泪,回头纠结地看着我:“其实,我挺不愿意承认思宇爸爸优秀的。但是……他是zt集团大中华区的执行总监,真不是那种飞不起来下个蛋让后代替他飞的鸟……”
啧啧啧~竟是zt大中华区的执行总监,了不得。
“那还挺牛逼的嘛!”我不冷不热的说:“zt集团看来也不怎么样嘛,竟然用这种虐待孩子的做第一负责人,真是家门不幸。”
吴老师似乎还想说什么,到嘴边又咽回去:“他……你……哎……算了,已经快七点了,赶紧回去吧,今天的作业别忘了做哦昏晓。”
陈昏晓受到惊吓的小脸还有点发白,点了点头,拉着我出了校门。
逐渐变暗的天空惨惨淡淡的,有一架飞机从远处高耸入云的办公楼上空慢慢驶过,新城虽已是开春,晚风吹拂过仍让人凉意不断。
陈昏晓后怕地看着那架飞远的飞机发表感言:“冯思宇的爸爸怕是个魔鬼吧,太可恶了,昭昭你就应该报警抓他,以虐待儿童罪判他个两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领着他往公交车站走,漫不经心说:“你还挺懂法的嘛!”
他不好意思道:“之前怕你会对我动手动脚,所以上网查了一下。”
哼哼~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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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外面的夜色已经伸手不见指尖了。
我一头扎进厨房,劈里啪啦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整出两菜一汤端上餐桌。
陈昏晓捂着胃跑过来,扫了一眼餐桌问:“没有主食吗?”
“有啊,在微波炉里。”
“啊,又是馒头啊,我要吃米饭、我要吃米饭……”他敲着筷子抗议。
好吵!我收了他筷子,用冯深的语气对他说:“一个倒数第一还有脸提条件,你没吃拳头就惜福吧。”
“咚咚咚……”门响了,伴有声嘶力竭地女声:“秦昭宜快开门,我要死了、我这下真要死了……”
拥有这高亢尖锐声音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比较神经质,而对我家大门和我,反应如此强烈的女人,全天下也只有一个余楚。
我开门前,指着微波炉唯一的一个馒头对陈昏晓说:“赶快吃,等我开了门,连个馒头渣你都吃不到。”
陈昏晓半信半疑看着我去开门。
门柄刚拧开,余楚的大半个身子就滑进来顺势靠在我身上,“昭宜啊,昭宜啊……”
我嫌弃推了推她的头:“你别哭着喊我的名字,不吉利。”
她很听话的站直了,她一站直我更嫌弃她了。
她赤脚身高一米七五,我穿鞋一米六五,还得是五厘米的高跟鞋。
仰视她太累,我往餐厅走,她双手钳住我的肩膀,哭丧着一张脸,将我摇晃的头昏脑胀:“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捅那个马蜂窝?为什么他不直接弄死我……”
“你咆哮剧看多了?瞎嚎什么呀,老骨头都要给你摇散架了。”
我又推开她,揉揉发懵的脑袋,睁开眼时余楚已经坐在餐桌上和陈昏晓抢馒头了。
“这是我的。”陈昏晓一把把装馒头的盘子拉到自己跟前。
余楚反击,拉到自己跟前:“我是客人,主随客便。”
陈昏晓不妥协:“我长身体,需要吃这个补充能量。”
“一个白面馒头给你稀罕成这样,你穿越过来的吧?”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难道你们俩不会一人一半吗?”
这俩一大一小对视了一眼,参照了我提出的建议,终于结束一个馒头引发的战争场面。
作为一个婚后依然奋斗在工作岗位、没当过一天全职太太的我来说,我的厨艺那真是可耻的好。
半个馒头不够余楚塞牙缝的,她狼吞虎咽吃了一大半的菜喝了一大半的汤,最后打了个饱嗝将带出喉管的食物又重新咽回胃里才撂了筷子作罢。
我本来泡着香辣味的泡面呢,被她这么一恶心连食欲都没了。算了不吃了,今晚就当减肥吧。
余楚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妈呀~”她叫了声妈,然后把手里当成炸弹扔了,抱上正在收拾碗筷的我一脸生无可恋道:“沈万言、是沈万言,他又来纠缠我了。”
关于这个沈万言,我早在她沾沾自喜报道他的新闻时就提醒过她将来可能有的一百零一种死法,唯独忽略了一种叫“用爱情吓死你”的纠缠方式。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沈万言这个人的背景,新城有名的富二代,家里是做餐饮生意的,可以说新城一半的大饭店火锅店还有一整条小吃街都是他家的。
余楚把沈万言和顾姗妮同框从医院出来的照片和自己编辑好的文稿卖给电台娱乐新闻频道,又卖给电视娱乐新闻频道和各个网站。
她不知死活的行径让沈万言为压下这篇报道劳民又伤财,所以沈万言亲自出马要给这个不知道桃花潭水有多深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沈万言逮余楚那天,巧了,我也在。
我和余楚正在一家西餐厅里吃牛排,三杯红酒刚下肚,过来两个穿黑色西装带墨镜黑黑壮壮保镖模样的男人,来到我们身边就说:“余小姐,我们总经理有请。”
余楚斜眼觑了他们一下:“你们总经理我又不认识,找我干嘛?”
我心里一咯噔,不会是沈万言找来了吧?
果然,下一秒两位保镖大哥就肯定了我的猜测:“食香集团总经理沈万言。”
余楚手里的牛排叉子掉桌上,恐恐看着我,用眼神告诉我:不好不好,怕了怕了。
我问那俩保镖:“如果她不赴约呢?”
俩保镖面无表情:“那就得罪了。”他们就要动手,我拦下:“光天化日的,你们怎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店长,店长,有人在你店里抢人了。”
我也不知道哪个穿工作装的是店长,对着空气乱嚎。
“别叫了,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这家店也是食香餐饮的。”保镖好心提醒我,我当真没有再叫破喉咙了,这是送上门让人家抓啊。
我同情看了余楚一眼准备开溜:“别怪姐姐没义气,实在是家有小儿要养育,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原本我还想把单买了的,后面又一想,沈万言应该不会因为这一顿饭让余楚多死一次,还是能省就省吧……
余楚在我还未逃出咖啡店时将对我的怨气迁怒到于他人:“秦昭宜,我艹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