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唐牧怔了怔。
还别说,这个名称他还真听过,在天阙的古籍中他曾经看过,龙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而其中一个好杀伐,后人类铭刻在兵刃之上的龙子,便唤作睚眦。
唐牧旋即联想到李香菱口中的独角龙,不由问道:“那一天出现的独角龙是你?”
“正是吾!”睚眦坦诚的承认了,话锋一转道:“作为吾的宿主,你这个人类也太过弱小,倘若被他们发现,怕是要——”
他们?
唐牧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这睚眦还有敌人的存在。
“罢了,吾赐你一场造化,赶快变强!记住,无论遇到谁,你都得给吾好好活着,要是敢死,吾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说到末尾,睚眦的声音变得威严森然,话语中的肃杀之意溢于言表。
“能活着我当然选择活着呀,谁还想死不成?”
唐牧颇为无语。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再好不过了——”睚眦很是满意,唏嘘道:“吾沉眠了太久,寂寞了太久,可不想刚刚苏醒又陷入沉睡,好好接受吾的恩赐!”
下一刹,七彩光华自北斗剑匣中滚滚而出,充斥了唐牧的体内。
……
潭底无岁月,唯有冷风呼啸,成了这时间流逝中仅有的永恒。
阴冷的寒气和着黑水的森冷蔓延开来,虽没有冰棱结出,但这潭底极低的气温却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七彩的光茧在这一片幽暗中分外醒目,为这黑暗的地底提供了一抹光亮。
李香菱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守在这光茧旁有多久了,但她清楚这时间绝对不算短。
她蜷缩着双腿,在她的掌心悬浮着一个碗口大小的火球,这是之前唐牧给她的火流星灵符,只不过如今她没有把这火流星用作攻击,而是就释放出来作为驱寒之用,用一品灵符当火堆驱寒,这等手段要是有旁人看到,肯定大呼奢侈,不过对李香菱来说,这等奢侈的手段,驱寒的效果却并不很好,眼下的她仍旧手足冰凉,娇躯冷得发颤。
“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了?”李香菱迟疑的看向不远处的光茧,秀眉紧紧凝在了一起:“该不会出现了意外吧?”
咔嚓咔嚓——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那光茧在一阵轻微的碎裂声中,裂开了一道裂痕。
李香菱总算长松一口气。
她那紧绷的俏脸上眉毛悄然弯起,爬出了一抹欣喜。
“终于要出来了。”
她喃喃自语着,满心期待的看着光茧。
咔嚓咔嚓——酷pj匠网首'发》¤0h
碎裂声接连响起,那裂痕从一道蔓延成两道,三道,最后直至遍布光茧。转瞬间,七彩光茧被道道裂痕切割得支离破碎,好似一件冰裂纹瓷器一般。
轰!
突然,光茧的能量不安分的颤动起来,终于伴随着一道爆鸣声,轰然破碎。
碎裂开来的七彩光华仿佛烟火般朝着四面八方辐散开来,还好李香菱早有准备,见势不妙后远远退开,这才避开了这爆炸的余波,只是这地底陡峭的岩壁却没有那么好运,承受了七彩光华的洗礼,顷刻间,光滑的岩壁上千疮百孔,看起来颇为凄惨。
轰鸣声在这狭隘的潭底中回荡了许久,才渐渐收歇。
而在那轰鸣声平息的时候,那爆射开来的七彩光华也逐渐的消散。
尘埃落定,李香菱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少年郎从容走出。
“让你久——”
唐牧面颊带笑,表情颇为轻松,看到李香菱之后自然送上一句久违的问候。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香菱一声直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声蛮横打断。
“啊啊啊!!”
李香菱面色酡红,那芊芊玉指颤颤的指着唐牧,仿佛像是一只受到剧烈惊吓的小鹌鹑。
尽管她大眼睛紧紧的闭上,但那颤动的修长睫毛,还是流露出她的心潮澎湃。
“流氓!”
又羞又恼的两个字从李香菱的朱唇间恨恨的吐出,旋即她玉手一甩,那掌心的火流星拖着绚丽的尾焰朝着唐牧激射过去。
唐牧被李香菱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表现弄得摸不着头脑。
我不就是想打个招呼吗?
你至于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吗?
再说了——不就是让你多等了一下,至于这样直接用灵符招呼吗?
这位公主,还真难伺候!
唐牧心里腹诽着,不过手头的动作可不慢,他双指并拢,凝成剑指。
噌!
蓝紫交织的灵力自他指尖升腾而起,而在这蓝紫灵力的周围,还跳动着闪烁的雷光。
手指探出,欺近他身周的火流星顿时被蓝紫灵力所吞没,在一阵嗤嗤的雷电跳动声中,火焰顷刻湮灭——
唐牧嘴角微翘,颇为满意的笑了。
要是换做以前,他虽然也能应付这火流星,但绝对不会像如今这般从容,要知道这毕竟是一品攻击灵符,虽说当初面对皮糙肉厚的炎雷龙鳄时力有不逮,但对于寻常的人类地玄境修炼者,恐怕竭尽全力,也难抵住两三簇这样的火团。
在睚眦的帮助下,如今他体内的灵力精纯程度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眼下的蓝紫灵力凝练了他的摇光剑气,开阳剑芒外加风雷剑力,三者合一,这蓝紫灵力威力非同小可。
最让唐牧惊喜的是,他源自北斗剑匣的藏剑七星功,在这融合的过程中,突破了二星位,品阶达到了玄阶上品,开阳剑上也凝练出了独属于他的第二枚地玄印,双印加身,外加六重地玄境的修为,如今的唐牧空前的强大,现在就是有地玄境圆满的人站在他面前,他都有自信和他斗上一斗!
“元魑,你要是真守在雷池边,出去我就宰了你!”
唐牧心底杀意森然,被这家伙追了一路,要说唐牧没火气那是不可能的。
呼呼——
就在唐牧颇为得意之时,忽然冷风渐长,他忽地冷得浑身一个激灵,尤其是胯下,更显得格外冷飕飕。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霎时间,傻眼了。
原来他自己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原先那内衫早在破茧之时爆得连渣都没有了!
“啊啊!!”
又一声惊叫,声音比之前更为凄厉,更为刺耳——
只是这一次的尖叫,却是来自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