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里骂我?”
清冽气息拂面来。
方才在窗外的人,转瞬间就站在了她面前,倾身凑在眼前。
他的五官在眼中放大,气息冲鼻。
“容鸻。”
“嗯。”
他这一声“嗯”很轻很柔很绕!
“你是谁。”
“我是容鸻。”
容鸻被她这问话给逗笑了。
水晏师突然伸手按在他的肩上,盯着他的眼睛看,再问:“你到底是谁。”
“师师这是怎么了?”
容鸻坦然与她对视,眸中隐含着笑意。
水晏师看进他深邃如渊的眼底,良久,摇头:“或许我的感觉错了。”
容鸻两手按在她的肩上,凑得更近:“师师,不信我。”
水晏师拂开他的手说:“我自然信容三公子的。”
水晏师也笑得坦然。
容鸻的手一捞,从身后变出了一只白色小貂。
小貂似乎刚降生没多久就被这斯给捉了过来,水晏师皱眉看他:“这是什么。”
“给。”
容鸻将水晏师的手拿过来,将柔弱的小貂放到了她的手心里,看着小家伙贴着她白皙如玉的手掌慢慢蹭着,容鸻脸上笑容不由更盛。
“可喜欢!”
“……”灯下,水晏师一双水眸紧紧盯着手里的貂儿。
容鸻扶着她的手,靠在她的身后,笑眸如星。
这样半抱着的动作水晏师一时也没察觉到,眼神依旧在手中的貂上。
小貂很小很弱,水晏师都怕自己稍微用点力就将它给捏碎了。
“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它的父母都被猎人给杀死了,是我偶然遇到了。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放在你这里养更好,毕竟你是佛门的人,佛门子弟向来慈悲为怀,定不会抛弃它的,对不对!”
容鸻嗓音很有磁性,很柔和。
贴着耳传进耳朵的声音提醒了水晏师,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手肘轻轻一顶。
容鸻笑着往后退开,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水晏师皱眉道:“你就是来送这小东西的?”
“想到今日分别时师师心情不太好,不放心过来看看。”
真的只是这样?
水晏师不由怀疑的打量着眼前人。
容鸻大大方方的让她看,然后就听他开口说:“武比那日,你可要小心些。”
“呃?”
“我都打听过了,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容鸻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一边说。
水晏师问:“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有些未发生的事,需要一个理由发生,明白了吗?”容鸻歪着脑袋,笑眸像是能发光一样,吸引着水晏师的视线。
水晏师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你……是说,有人想要利用我生事?”
“不是想,是已经在行动了。”
“那我是不是要多谢提醒?”水晏师笑道。
看水晏师满不在乎的样子,容鸻就知道她没放心上,想了想,道:“罢了,到那时候,我会看着你就是。”
“容三公子……”水晏师正要说话,屋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容鸻上来,大手抚过她的发,“我先走。”
又是一个须臾,人就从眼前消失。
这个人的武功,到底深到何种境地?
“姐姐。”
敲门的人是水寒音。
水晏师理了理衣袍,又看了眼手里的小貂,放到了旁边的几上。
“什么事。”
“姐姐,父亲让我领几个丫鬟给你。”
“进来吧。”
水寒音果然领着几个容色还算不错的丫鬟走进来,能进这种世家做丫鬟的,都会有些武功底子。
“父亲说让你挑两个丫鬟在身边伺候。”
“就那两个吧,”水晏师看了两个顺眼的就点名留下。
水寒音将那两个留下,其他的都带走了。
水晏师疑惑。
她这位父亲想要做什么?突然给自己派丫鬟,是想要监督自己?
也不管是什么,水晏师都暂且放下。
“你们叫什么名字。”
眉眼青丽的少女道:“奴婢合香。”
另一个眼神隐含几分犀利的道:“奴婢清雪。”
“今夜你们先下去歇着,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的,”水晏师很清楚,这两个人真的是来监督自己的。
“是。”
两个人互视一眼,安静的退下。
接下来的几天,水晏师都安安分分在屋里修行。
当然,夜里那登徒子又来了。
*
年轻一辈的武比虽然不是什么大盛事,但这一天到来时,繁华的大街上人山人海,无数的商铺都打开大门做生意,南来北往的客商,都把从各地淘来的东西摆了出来。
要知道,天耀这样的盛况,并不多见。
能够见证年轻一辈的实力对比,事关各世家隐含的实力以及后辈的能耐,这样的热闹,大家怎么能错过。
年轻,就代表未来!
各世家,皇家,也非常的重视。
皇帝陛下更是委派了朝廷太傅,太尉,皇家教者,以及文武园各位老师当场评审。
这已经不是什么年轻一辈的较量了。
而是各世家,以及皇家的比武了。
随着蜂拥而来的人,繁华的帝都人满为患,所有的客栈全部客满,尤其是靠近帝都中心广场的周围客栈,供不应求。
在这样的日子里,城卫军的责任尤为重要,也非常的辛苦。
一个不慎,发生了什么事,都有城卫军的责任。
城里城内的治安,都是靠这些人来维护,责任重大。
人口的增加,城卫军的人数也在增加。
这些天来,他们不断的盘查着进出的人。
处理着好几启纠纷。
好几天都没有办法正常休息,脾气也变得异常暴躁了起来。
水晏师带着两个丫鬟走出屋门,就已经察觉到了家里的一丝紧张气氛,家族的侍卫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等在外面。
水司戟和水寒音在大院里陪纳兰夙说话,家里的男主人并不在家中。
老太太和老太爷也没有出现,只有他们兄妹三人及纳兰夙。
纳兰夙回头看女儿一眼,淡淡道:“走吧,希望这一次你不会给家族蒙羞。”
这句话,隐含别的意味。
回想起容鸻那晚所说的话,水晏师低头陷入沉思。
自己这副样子,如果有人向她挑战,恐怕没有办法不给家族蒙羞。
“如果有必要,你只要……”水司戟看着她,想要说句什么话,到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如果不战而败,对水家也是一种蒙羞。
纳兰夙看着女儿,眼露几分复杂:“晏师,如果没有人挑战你……就不要主动站出去,明白了吗。”
水晏师还没闲到那种地步,点头:“我知道。”
“我们水家,没有懦夫,”纳兰夙说这句话时反复斟酌了几次:“这一次的武比不比往年的武比,它是一个决定性的武比,你能明白母亲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