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对身旁的几人说道:“一会儿动手起来你们别拉我,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的人。男人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这几个小兔崽子还真把自己当作是黑社会了。”
我活动着手腕脚腕,便要往上走。
闫知著拉住了我说道:“你把他们打一顿,不也是以暴制暴?”
我挣脱了闫知著的拉扯,说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那跪在地上的小瘦子,依旧在高高喊着,惹得周围的人是一阵哄笑。男孩在屈辱中哭泣着,他的个头还不如初中生壮实,又加上对方人多,看样子是真没有办法了。很多时候,一味的退让并不会让这些人停手,反而会永远被踩在脚下。
就像现在这样,为首的那高中生正踩在小瘦子的头上。
他踩着小瘦子的头,让他趴在泥中。
淅淅沥沥的雨依旧下着,雨水浸湿了这些人的衣衫,也打湿了他们的头发。他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雨水,潇洒的甩了甩头,将墨镜摘了下来。
身边的一人连忙往前一步,谄媚的接过了他的墨镜。
“告诉你!”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子叫王戈,青龙帮副帮主,看你诚恳认错的面子上,老子再给你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要是还不把五百块钱拿来,老子打烂你的狗头。”
弱小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错,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永远是强的。
“副帮主是吧?”我一边笑着,一边走到了几人面前。
副帮主收回了脚,打量了我片刻,傲慢说道:“不关你的事情,给老子滚,小心我连你一起收拾。”
“好啊,你收拾我下试试。”我看着副帮主说道。
副帮主在十几个面前折了面子,自然要找回来,况且他们有十几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我就算再厉害,也招架不住这么多人一起上。可我打架这么多年,知道人多根本狗屁用都没有,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以少胜多的案例了。
副帮主举起了铁棍,朝着我就砸了下来。
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不等他砸下来,我一脚便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我这一脚用了大力气,竟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周围的几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我紧走几步,拉起了他的头来,就往一旁的地面上磕去。
下了一天的雨,地面湿湿漉漉,砸在地上其实根本不会受伤,只是看起来十分暴力。很快,他就满脸泥泞。我踩住了他的后脑勺,对他说道:“不是很喜欢踩别人的头么?被踩在脚下的滋味爽么?”
十几个人无一敢动。
闫知著拉开了我,对我说道:“下手太狠了。”
“放心。”我凑到闫知著耳边说道:“没什么伤,只是看起来狠。”
“都把烟给我掐了。”闫知著皱着眉头对其余人说道:“下雨天叼根烟,还戴着墨镜,觉得自己是陈浩南还是山鸡?”
十来跟烟落在了地上。
吐死鬼这才把副帮主拉了起来,询问道:“名字。”
副帮主瘫坐在地上,似乎是没有回过神来,半晌,他才摸了摸脸上的泥说道:“王戈……”
“李纹龙知道是谁吧?”闫知著问道。
“知道……知道……”王戈呆呆说道:“我们老大。”
“嗯?”我哼了一声。
“不是,是我同学……”王戈回答道。
雨虽然小了很多,但在这里也不是问话的地方。我们带着几人往榆州市第二中学去,走路也只要半个多小时。
一路上,那小瘦子都默默不语,问他叫什么名字也是支支吾吾。我知道这小子还在害怕,毕竟我可以管他一时,管不了他一辈子。等我们走后,这些人会怎么变本加厉,那我们也不得而知。
十几个小孩坐在了一间教室里,谁也不敢说话。
我拉着小瘦子,在所有人面前说道:“一会儿我把电话留给你,你记住了,只要还有人敢欺负你,给我打电话,他怎么对你,我就十倍还给他。你先回去吧,以后一分钱也别给,好好读书,将来你比他们要有出息的多。”
我指着十几个高中生说道:“我说的就是你们,一个个耀武扬威兄弟义气,我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敢上?虚伪。天天找人要钱,欺负弱小,你们以为很牛?势利。你们以为混社会就那么简单,抽烟戴墨镜就是社会人了?天真。”
闫知著拦住了我,说道:“行了,你也别给人上课了,我问你们,李纹龙最近是否和人结怨。”
几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坐在座位上,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
“副帮主?不说说么?”我看着王戈说道。
王戈挠着头思索了半天,才说道:“我们学校里的人都不敢招惹李纹龙,要说结怨,学校里的人哪个不害怕李纹龙,哪个背后不恨李纹龙。但是龙哥说了,王者背后总有苍蝇,没人恨的人都不厉害。”
“你就把龙哥当偶像?”闫知著看着王戈。
“就我们这个样子,学习又不好,上不了大学,最后只能出去混社会。”王戈耸耸肩,悄悄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现在不是正好有这个途径嘛。你看人家龙哥,跟我们年纪一样大,每个月光是收保护费就够他吃喝玩乐了,人家还和社会上的人吃得开,经常和一个虎哥的一块出去潇洒。”
“虎哥知道是谁么?有没有联系方式?”闫知著又问。
王戈摇了摇头:“只知道叫做虎哥,好像是在夜店里给人看场子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龙哥只是让我负责学校里的业务,一个月我也能得个一千多。你说,那些辛辛苦苦学习的人,能赚这么多钱么?”
“我这又轻松又来钱快。”王戈斜着眼看着我:“辛辛苦苦学了,也不见得能够考上大学,考上大学夜不见得有好工作,你们不看新闻么?名牌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我也得给自己找出路吧。”
听到了王戈的话,温雅认真看着王戈说道:“你觉得初中生没找到工作的人多,还是清华北大毕业生没找到工作的人多?新闻之所以叫新闻,是因为它新鲜,鲜就是少的意思,你懂么?”
闫知著看着温雅说道:“不用费劲了,能明白的人就不会做这些事情了,不明白的人就怎么也不明白。”
说着,闫知著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十几个人的面前,他说道:“看看你们偶像的下场。”
闫知著打开了手机,照片里都是李纹龙中刀的场面,而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李纹龙的样子。
“你们确定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生活?”闫知著看着几人说道:“你们开学也就高二,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可真要成了李纹龙,你们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再看去,几人的脸色都白了。
闫知著收回了手机:“关于这个虎哥,你们还知道什么?”
另一个人开口说到:“我见过一次虎哥,他好像也就十七岁的样子,和我们一般大。但是他好像初中就辍学了,以后就一直在社会上混。那天龙哥和虎哥就在学校外面的饭馆里吃饭,我当时也在,正好听到了。”
“什么时候?”闫知著问道。
“就四五天前吧,那个时候我们刚放假。”这人说道。
“都说什么了?”闫知著继续追问。
这人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我没太听全,我就是坐在那里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的。我听到虎哥说当年的那几个玩的好的,现在都散了,就他们两个还在一起联系。还说什么小七也不联系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对了。”这个人又补充说道:“龙哥还说什么初中的时候好,不像现在憋屈,那个时候他们还能想做什么做什么,现在反而不行了什么的。”
“我们要去问问虎哥。”闫知著说道:“看起来龙哥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啊。”
“我有一个人选!”我看着闫知著说道:“我知道去什么地方找这个虎哥。”
“什么地方?”闫知著问道。
我说道:“囚禁岛酒吧。”
闫知著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需要通知李纹龙的父母,你和温雅去囚禁岛酒店。”
“我一个人去就好。”我笑了笑说道。
从地铁站下车,我冒着雨来到了囚禁岛酒吧。和之前一样,囚禁岛酒吧里面依旧没有什么人。
“胭脂姐。”我笑着喊道。
“喊什么?”胭脂从沙发后探出了脑袋来,对我说道:“没事你老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说道:“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我?”胭脂指了指自己:“你以为我是叮当猫么?”
“没错。”我对胭脂说道:“开酒吧的免不了要和酒吧,夜店,道上的人接触。我现在要找一个人,十六七岁在夜店当打手,名字里有个虎字。”
“龙城市?”胭脂问道。
我点了点头。
胭脂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快速了拨通了几个号码。
我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不多的休闲时光。胭脂优雅的坐在我对面,打着电话。
“跟我走。”不多时,胭脂便对我说道。
“找到了?”我问道:“这么快。”
“十六七岁就来夜店的不常见。”胭脂说道:“找人问问就知道了,夜店名字叫做c。”
我们还没有赶到酒吧,闫知著的电话打了过来:“来小东门,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个烧毁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