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她清楚小张现在是迷上她了
出了这事,艾方也不知道该怪谁了,看着歪咧着嘴还发出“噗嗤噗嗤”像死猪一样睡觉的栗山,她就来气。
这也意味着他那个红时候又过去了,要不然也舍不得往她的被窝里钻。现在窑停了,钱没了,车也卖了,还欠工人工资一大堆。没有蹲班房就是他的大幸,害人家矿长为他顶杆。
也就活该倒霉,自己一个东家,硬是住在市里不回来,把一切交给她一个婆娘来管,她能懂得啥呀,就是跟那个老博士说过那样的话,那也只是为了矿上的生产呀,再说,她也懂不得安全是个啥,花那么多钱承包给自己不抓生产还能有个利润吗。
“嘣——嘣——啵”
艾方摸摸手机,她早把机关了。
她下意识地仔细听,是轻轻的“嘣——嘣——啵”敲门的声音。是小张,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她再看看栗山,还是“噗嗤噗嗤”的没停。幸亏他今晚是喝上酒了。
栗山在的时候,她就把手机关了,不然,小张的短信就一直来,也不分个时间,半夜睡了觉他也发,早晨醒来“突突突”尽是他的信息。
她清楚小张现在是迷上她了,一种初恋的冲动。当初她也是嫌孤单,整夜守着那空房,她要不撩泼他,是不是小张现在还傻乎乎地给她当司机呢。就算是,现在也没车了,那好天气(时光)一闪到没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艾方摸着黑,轻轻下了床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紧接着迎出门来,示意门外小张别再声张,再朝屋内努努嘴,告诉他栗山在。
小张迫不及待地样子,哪管谁在不谁在,一下将艾方搂在怀里,弄得她都上不来气了。
“他在,你咋还敢来。”
“你关机了,我想你,难熬。”
“不关机,万一让他发现。”
“发现就发现,他又不缺女人。”
一大早,矿上的工人都堆到栗山的小楼前来算账要工资来了,栗山睡迷不醒地揉着眼睛劝说大家先回去,等开了工贷上款就先给大家开工资。
其实栗山心里清楚,还贷款,欠人家的还没还清,他只是推一步是一步,方正就这个窑,眼看承包期就快到了,下一期还让我栗山干,工资一分也不少你们的。
大家觉得栗山每次都是吱吱唔唔的,也没个准信,就集中上村委。支书就召集干部开了个会,会上争争吵吵,你说一句他说一句,也找不出个头绪来。出了这样的事,东家说没钱了,上面不让生产要求停产整顿,矿长还住着班房没出来。谁也没那本事给大家处理工资的事。
有人说把栗山告到法院吧,支书说就是告上他法院,他要就是没钱给大家,法院也怎不了他,再说本乡本土的,也不要一棒子打死。
最后决定说,反正下一次承包期就要到了,要是煤矿还能顺利承包下来,就先考虑大家的工资,保证不欠大家一分,因为这是受罪钱,都不容易。
就这样,工人们算是不来闹了,栗山来到村委说:感谢领导给他开绿灯,下一期要还是他干的话,他会严格把关的。
栗山这意思就是说,那头丢了那头找,你们集体也看着办,这期我栗山赔了,下期还得让我继续承包,来弥补我的损失。
不过你栗山说归说,大家心里也都清楚,照你栗山这样干下去,西山矿撑不了几年就交代了,地下资源就都被你栗山一个人给破坏了。
栗山就像肩上卸了块石头,这工人们不来闹就让他轻松多了,中午他就给市里黄炳打了个电话,黄炳说:我们这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蔫儿了的倭瓜,要来你就来吧,我们这里赚钱容易。
黄炳说他也是个蔫了的倭瓜,指的是那个莉莎卷了他的钱跑了,再也没有找着,他是哑巴吃黄连啊,自己咬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每天在市里混,还没想到这些跑出来的小女孩用的都是假名字。因为这事,女儿黄茹玉也不理他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旅店。
栗山现在跟黄炳是同病相怜的一对了。矿上轰轰烈烈出货的时候,黄炳的歌舞厅没少花栗山的钱,矿上这种生意就怕出事故,一出事故,说倒就倒了,弄不好连本都没了。不像他的歌厅,没有多大的风险,就是被那个莉莎卷了,他还是每天该营业还营业,不会一下子停产。
艾方还真和小张没有办法,说的好好的这几天停止联系,栗山一直就在她身边,他偏不听,晚上还不让她关机,说是如果没有了她的信息他就不想活了。说这话还把艾方的魂给吓丢了,难道这小张爱她就那样魂不附体了?不是得了病了吧。
现在窑停了,栗山还来到了市里红灯街,她要不跟来,栗山就会对她起疑心的,要不自己就找个事做,反正现在她跟栗山还都是光棍两条,自跟栗堂人的孩子没了,她也再没有个动静了,一个家没有个孩子扯着拉着还真是没意思。
她领教过小张在她关机后的那种行为,一旦断了他的信息不管有多远他都会来找你。这也许就是那种对爱爱的痴了,爱的狂了,爱的疯了,爱的傻了的那种人吧。要说人家痴爱自己也没有多大的错,错就错在她现在不是单身,是有累赘的。
你说小张是爱的疯了傻了也不全对,他也很理智,他对她也没有多少过分的要求,就是不要失去跟她的联系就行,他什么时候在手机里找她,她能及时回复就行,他也没有破坏她跟栗山的婚姻,也没有对她有过非常过分了的那种非分之想,从来都是如她所愿的。
现在她就在“1+1”歌舞厅的前台做管理,给那些客人调调音乐,沏沏茶水,计计时间。看着那些男欢女爱的场景,倒觉得自己挺怜悯小张的。也难怪栗山一夜一夜不回家,富贵思淫欲,贫贱起盗心呀,她现在才真有这种体会了。
她那晚跟小张在一起的时候,小张才告诉她栗山在市里住着的真相,老板是每天都换一个女人啊,比旧社会的皇帝还享受,老板让我给你当专职司机,是不是还有这层意思啊。艾方问他是那层意思,小张吻她一下说,就这层呗。
你道艾方不清楚吗,要没有那层意思,像栗山那头驴还不把她给啃了。
人的感情就是那么一回事呀,你在乎她,她就在乎你,就现在来说她跟栗山从来就没有激荡过什么真正的感情,栗堂人离开她的那些日子,她也是图栗山是个领导,想让他帮帮堂人,不过自己也需要那点温存的依附才没有控制当时的情绪,逢场作戏的,在不知不觉中背叛了堂人,而且越陷越深。
现在,他们就像人们常说的,凑合着过在一起的。
自她跟栗山来到市里,小张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就感到无依无靠了。栗山安慰他说:“你暂且不管在哪里找个事做吧,等我发展好了还叫你。”
小张是邻村的,西山矿在未承包前,栗山在窑上管事的时候,小张是在煤场上开拖拉机的,后来矿上买了辆二手桑塔纳,栗山看待小张灵活,就让他做了司机,就一直跟着栗山,做事阅阅贴贴的。
艾方来到市里,小张也到了市里,他给她发的短信说:“姐,我也在市里,我就想守着你,在这里找个事情做。”
艾方回复:“乖,就先找个事吧,没事别再发信了,万一他发现。”
“别这样,姐,千万别关机,我就这点要求了,我会注意的。”
其实,艾方也依赖上小张的信息了,有时候没有了他的信息,她还感觉空落落的。
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你说小张图了个啥呢,人家艾方是有主的人了,凭你这张小脸还怕找不到个情投意合的,就算是人家先撩你的,也没让你陷进来就出不去了吧。
可这小张就算不能自拔了,好像天底下就艾方这一个女人了,每天是魂不守舍的,艾方来到市里,他随脚儿就跟来了,在红灯街找了家小旅店,说是长期在这里住下了。
旅店老板就按月租给他计算,比临时的便宜。艾方在矿上做二当家的时候,给了他些钱,还存在他这里,他不想花她给他的这些钱,他以为这就是他们共同的,就像真正的夫妻财产那样。
现在在市里找个事做,也容易也不容易,就看你的思想态度了。假如你的态度是只要有活干赚到钱就行,你就可以到劳务市场,那里找劳工的可多了,假如你想找个体面的生活,那就得跑单位跑厂子了,还得有好运。
当然,小张是不想找那些出苦力的生活了,那样他就觉得在艾方面前没面子,他还怕艾方说他是个脓包,只知道伺候人。
离红灯街不远处就是劳务市场,小张每天都要上哪里去逛一圈,希望能碰到个好运气。在那里只要你想找个事就有,不过都是些劳工生活,带技术含量的有油漆工、木瓦工、钟点工、饭店打杂工,保姆等等。
“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穷人最缺的就是野心和欲望”。一幅醒目的标语在他的眼前赫然浮现。
标语下面摆两张方桌,两个身穿青蓝西服的白领女士坐在中间,两边还有两位男士,都是风度翩翩的,青蓝色西装,雪白的衬衣。
乍一看这几个字就会让人感到上心,在加上这些风华正茂的小青年,一种蓬勃向上的感觉。
小张感觉这虽然是个招兵买马的现场,可自己不可能会符合人家的条件,只看人家的装束就有点不合人家的群了。
他倒想离开,却被靠着他近一点的两个青年迎了过来:“先生您好,是想找份工作吗?来我们这里了解一下吧。”
“你们这是在招什么工呀,我能行吗?我是农村的。”小张说了实话,因为他还是感觉人家选择的不会是他这些人。
“我们也都是农村的呀,农村人怎了,农村人就不能有份白领的职业了吗?”
“白领!”这小张倒是听说过这个词,现在的白领人士可是很时髦的一份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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