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尊佛像,都是珍品。
石佛像是北魏风格的,木菩萨是唐朝的而金佛是清朝的。我眼睛一亮,重点观察起了金佛。
这尊佛像不算大,高约二十厘米,是一尊立佛,造型很精美。可是问题来了,第一,虽然它不大,但钟齐海把她放进胸口的皮衣里也是很不容易;第二,这佛像不是藏传佛教风格的,而是汉传佛教的;第三,这佛像有部分损毁,从露出的部分看,这是个实心造像,并不中空,佛像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纹理,如果真是它,地图往哪藏?
所以,此金佛非彼金佛。
可是舒兰的卦上,明明是说金佛的线索在这里,如果不是这金佛的话,难道有别的寓意?
我不禁沉思起来。
“兄弟,看上哪尊了?”老周问。
“这三尊……都是真品么?”我看着他。
他一怔,“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当然都是真品了,都是这地下沉船里挖出来的呀。”
我点点头,“我再好好看看。”
这金佛肯定不对,难道线索是在别的地方?我回想队长的卦,涣之蒙,主卦巽木为仙佛,艮为为石头,为造像,怎么看都是跟佛像啊……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石佛和木佛,心里一动,巽木,艮土……木,石头?
我回到石佛面前,仔细端详,这造像是北魏风格的,那个时代,别说卫拉特的祖先林木中百姓还在原始部落阶段,就是成吉思汗的祖先,也不过是一个被统称为蒙兀室韦的氏族群体而已。石佛的年代不对,那木佛就更不对了。
思来想去,我想不出头绪,下意识的拿起了那尊木佛。
突然,我眼前出现了一张脸,一张惨白的脸,正在看我诡异的笑。我一怔,放下木佛,那笑脸消失了。
我明白了,那女鬼的魂魄,就藏在这木佛里!也就是说,除了309会馆的老板家里那个小黑人之外,这个木佛也成了她的容身之处!
老周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小老弟,怎么了?”
我平静的一笑,“老哥,我就要这尊了。”
从密室出来之后,我把盛有木佛的箱子递给舒兰,“队长,术业有专攻,你来拿吧。”
舒兰冰雪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临走的时候,老周送我们到门口,“老弟,三位老师,我就不远送了。<>”
我一笑,“不用送了,你一会准备一些开水,半个小时后给那些人灌进去,他们就没事了。”
“好,谢谢小老弟!”他很感激,冲我们一抱拳,“各位,咱们后会有期!”
我们也一抱拳,“后会有期!”
外面已经是深夜的样子了,其实时间才不过夜里十点多,山里的天黑的快,黑的彻底。
赶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们又累又饿,停好车后准备在附近找个快餐店吃点东西。两个女孩不想吃,带着箱子先回房间了,我和赵司辰则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面馆里,点了两碗面,几个小菜,痛痛快快的大吃了一顿。
吃完之后,赵司辰把账结了,回来坐下,“哥们儿,今天没白忙活,那东西找到了吧?”
我看他一眼,“没找到,但也许也找到了。”
“你这是什么话?”他一皱眉,“路上问,你们没人理我,这都回来了,你还跟我打哑谜?是不是兄弟?”
“我自己都说不好,怎么跟你说?”我站起来,“回去睡觉吧,先休息两天,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两天后,我和苗乙的内伤基本都恢复了。至于那红衣女鬼,早就被舒兰封印住了。赵司辰后来知道了这个事,他问我女鬼当时为什么不跑,我告诉他原因很简单,因为阵法基本上都恢复了,她想离开佛像必须在特定的时辰,不然就是作死。很显然,我去选佛像的时候,不是她离开的时辰,而那佛像刚一离开密室,就被舒兰用密咒牢牢地封印住了。
如果说此行我们有收获,这女鬼就是最大的收获!
当然了,那佛像也很值钱,但跟我们要寻找的宝藏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个女鬼一定是有来历的”,舒兰说,“她被钉死在棺材里,与玉星盘同葬,为的就是要镇压她的灵魂。不取土葬,而是用沉船葬,船上还有那么多的镇物,这意思是要让她永不见天日。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我们要搞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有必要么?咱们又不断案!”赵司辰啃着面包说。
“非常有必要”,我说,“你们不觉得好奇么?一个女鬼沉入河底,重见天日之后,又被层层封印,她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步步的将关押她的监狱变成了一个复仇的工具,并差点将这监狱彻底毁掉。<>这样的一个女鬼,别说她身上可能有我们需要的线索,就是没有,你们难道就不感兴趣么?”
“这么说来,是有点兴趣”,赵司辰看看苗乙,“小乙,你说呢?”
苗乙正在压腿,“她身上,肯定有线索。”
“所以,我们得把她招出来问问”,舒兰看看我们,“大家有没有意见?”
我们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舒兰一笑,“这两天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今晚子时,咱们去小马的母校操场。”
“去那干嘛?”我一怔。
“去听那女鬼,讲故事”,舒兰看着我,“怎么?有问题?”
“呃……没什么”,我故作平静,心里却闪过了一丝酸楚。
舒兰选的地方没问题,操场四面开阔,利于气场聚散,在那里招女鬼出来问话的确是很合适的地方。只是对我来说,那里不仅仅是母校的回忆,更是我和杨阳爱情的伤心地。
和她分手那天,我们在那比赛,到了晚上,我们就分开了。记忆中从那天之后直到回去参加论文答辩,领毕业证,我始终都没有再踏入过那操场半步。
是夜子时,我跟着他们再次踏上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塑胶跑道,回到了那个曾带给过我无数欢乐时光的伤心地。
因为我和苗乙的伤刚好,所以舒兰决定布置阵法,用阵法招女鬼二来,让赵司辰的鬼奴做保安,负责封锁操场的各个入口,在两个时辰内阻止半夜睡不着觉的学生进来溜达,以免发生意外。
我和苗乙负责护法,以她为主,我为辅,万一情况失控,我们再出手。
所以呢,我的任务最轻,也最悠闲。
队长忙着布阵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操场上溜达了两圈,后来不想走了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坐。塑胶跑道还算温暖,坐着也舒服。
苗乙走了过来,“想你女朋友了?”
“是前女友”,我看着远处。
她在我身边坐下,“那时你们每天都来这里?”
“何止是来啊”,我平静的一笑,一指远处的看台,“我经常半夜把她拉到那,在那和她亲热,感觉特别好。”
苗乙一皱眉,“你说什么?”
“我……”我看她一眼,“算了,跟你说不到一块去。<>”
“你们男人都喜欢炫耀这些么?”她看我一眼,“炫耀和女孩子们在一起的那些事,很有成就感么?”
“炫耀,是因为自卑”,我淡淡的说,“倾诉,是因为孤独。成就感?我没觉得,我只是……很想她。”
我心里颤了一下,不知不觉的,怎么和她说起这些了?
她微微一笑,“当初你不是也很喜欢朱虹么?为了和她在一起,还被徐师叔打了。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她?”
我摇头,“朱虹和她不同,朱虹劈腿的时候,我伤心了,也哭了,所以也就过去了;她走的时候,我伤心了,但没哭,所以这股情绪就成了毒。喜欢一个人是生病,爱一个人是中毒,朱虹是我的病,而她,让我中了很深的毒。”
苗乙看我一眼,没再说什么,站起来走了。
赵司辰一路小跑赶过来,兴奋的看着我,“哎,哥们儿,你和那妞在看台上干过?”
我一皱眉,“你说什么?”
“呃……不是,你俩……在那好过?”他换了副口气。
我站起来,瞥他一眼,转身走了。
肯定是他的鬼奴告诉他的,但这次,他应该不是有意的。
舒兰的阵法布置好了,严格的说,这不是一个阵法,而是一套阵法。它包括大大小小六个阵法,舒兰说这样一来,女鬼纵然凶性大发,想跑出去也是势比登天。
我心说有这必要么?四个巫师在,还能让她凶性大发?
一切就绪之后,队长将那木菩萨放到了最终的一个大阵中,这也是主阵,叫两仪四象合煞阵。名字听起来比较老土,一点也不高大上,但这阵法的威力却不是一般的强。记得林老师教我的时候,曾经提过一些比较常用的阵法,这两仪四象合煞阵就是其中之一。据说这阵法的聚灵之力很强,而禁锢灵体的能力更是非同一般,一般的灵体关进去根本出不来。
但我们这次要招出来的不是个一般的鬼,所以队长为了保险起见,在两仪四象合煞阵周围又布置了五个不同的风水阵作为配阵。所谓配阵,就是配合主阵的,相当于护法,打下手的。五个配阵据说也很有讲究,能极大的加强主阵的威力,不然的话,队长也不会耽误这么多时间来布置它们。
队长看看表,“时辰到了,大家各司其职!”
“好!”我们异口同声。
队长掐起手诀,默念几句之后,冲着那木佛像轻轻一弹,打开了上面的封印。片刻之后,那佛像上出现了一团黑气,它袅袅上升,在空中化作了一个女人的影子。
“来了”,苗乙淡淡的说。
“没事,她跑不了”,我说。
苗乙看我一眼,没在说什么。
舒兰掐指诀一指那女鬼,“你,下来!”
黑影缓缓落地,化作了一个模糊的红衣女鬼,她惊恐的看了看我们,突然仰天长啸,周围的夜鸟全部都被惊的飞了起来。
“好强的怨气”,舒兰点点头,“有什么冤情,说说吧。”
女鬼笑了,声音极其阴邪,“我出来了……你们……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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