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芳用力的摇着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龚明亮冷笑了两声:“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他们想抓到我绝对没那么简单。”
龚明亮把脸探过来凑到刘芳芳的耳根子旁:“你可要保佑我哟,只有我安全了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他们步步紧逼的话,我可就没办法保护你了。而且有可能我还需要你的保护了。”
刘芳芳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窝囊的成为了他的人质。但是看着龚明亮手里的那把水果刀,自己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恨只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不但没能给杨振报仇,反而成为了累赘。
小镇的路南有一家汽车修理厂,有一对父子满身油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车也没修好,咱俩怎么回去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紧跟在父亲后面问到。
父亲一边打扫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左右看了看:“看有没有顺路车吧,实在不行就得在这住一宿了。”
儿子:“今天真倒霉。”
两个人边说话边来到路边停下了脚步。他们的目光在车流和人流中寻找着自己熟悉的身影。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一个熟人也没碰到。
离他们俩停着一辆车,里面就是龚明亮和刘芳芳。
“喂!”
龚明亮从里面探出头来对着父子俩说到:“你们家是哪里的?”
父子俩看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他们往前凑了凑:“我们是马家屯的。”
龚明亮:“怎么了?回不去了吗?”
父亲说:“是啊,拉了一车木头送到这,车就坏了。缺个件儿今天修不完,我们正愁怎么回家呢!”
龚明亮:“哦,那这样。你们看见那辆白车没有?”龚明亮指了指刘芳芳的车。
“那是我媳妇的车,钥匙在这呢。”龚明亮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你俩这样,我媳妇刚考完驾照,上路之后违章不少。我想把那辆车借给你俩用,不过你们的帮我把这俩车牌照换一下。毕竟我这车没违章,别让你们开着违章车被抓了就犯不上了。”
父子俩听了有些惊喜又有些犹豫。龚明亮笑到:“怎么?你们用不用?用的话抓紧把这两辆车牌照换一下,不用的话我可就走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父亲有些不敢相信,儿子却在背后拉拽着父亲有点不满意父亲的犹豫。
龚明亮:“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家是郑家窝铺的,明天你们把车送到那就行。”
父亲听了高兴的说:“那成,那可谢谢你了。您贵姓啊?怎么称呼你!”
龚明亮:“哎呀,不是说了我是郑家窝铺的嘛?我叫郑合适!”
父子俩听了笑到:“这名字好,一听就舒服,干什么都顺啊!”
龚明亮点头道:“那是那是,你们俩抓紧吧,这玩意我不会弄。”
父子俩高兴的开始动起手来,三下两下把两辆车的牌照进行了互换。
龚明亮一直坐在车里盯着后视镜看,因为他知道后面肯定有人追上来了。父子俩换完了牌照,龚明亮就把刘芳芳的车钥匙扔给了父子俩。然后开着车疾驰而去。
父子俩有了车后刚才着急回家的心情也就消失了。借了人家车的缘故,两个人开的特别小心,所以速度还比较慢。
紧追龚明亮的刘喆很快就赶到了这个小镇,当龚明亮刚刚驾车离开他也已经赶到了。追了一路,刘喆已经记清了龚明亮的那辆红色车。因此他没有被龚明亮的牌照所迷惑,龚明亮刚刚从小镇离开刘喆就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眼看着红色车换了个牌照就在眼前晃悠,刘喆聚精会神的在后面追赶。走了大概有三四十里地,龚明亮发现自己想甩开后面的刘喆已经很困难了。自己的车是个二手大众改造的旧车,各项性能都已经下降。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己的车眼看着油量告急了。
刘芳芳也从后视镜发现了在后面追赶的车辆,随着那辆车几次靠近自己,她似乎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还想不起来。
龚明亮眼看自己跑不过刘喆了,他索性到了一处乡道直接拐了进去。刘喆也毫不犹豫的跟了过来。
由于乡道不像国道,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因此龚明亮有了更多的灵动性。他坚信自己在乡道跑的话刘喆想追到他就有难度了。
刘喆几次都差点撞到龚明亮的车尾部,都让龚明亮狡猾的躲过去了。
乡道本来就多曲折,随着车辆的颠簸绑住刘芳芳的胶带似乎有点松弛了。刘芳芳很明显的感觉到两只手可以活动了。这时她灵机一动,跟着车体来回摇摆的同时用手指将揣在屁兜里的一张名片抽了出来。
有了名片后,她就悄悄的夹在手指里开始据开绑在手腕上的胶带。龚明亮因为专心的开车,所以没有功夫注意到她的这一举动。
龚明亮经过了大概有三个村子,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寒冷的冬季这里的河水已经结冰了。远远的望去,有几个小孩子在冰面上玩耍。有的滑冰车,有的打陀螺。
这条乡道弯弯曲曲的从这条河的南侧过去。龚明亮看见了冻冰的河水和戴着棉帽子的孩子们开心的玩耍,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酸楚。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童年,好像回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岁月。
也是在这样这个黄昏的夜晚,自己跟着杨振,魏中华,张子灵,潇梦琪等小伙伴到了村北的那条河上。那个冬天异常的寒冷,河面冻得都裂开了很大的裂缝。他和杨振玩一个冰车。张子灵和潇梦琪玩一个冰车。魏中华一个人在冰面上打出溜滑。
魏中华想玩冰车,龚明亮说啥都不愿给他。就是杨振劝他都没用。这时潇梦琪拿着冰车过来带着魏中华走了。
就在那天,龚明亮学着魏中华在冰面上打出溜滑,不小心一只脚插进了裂缝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正当他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杨振,魏中华他们用冰锥和手一点点的把周围的冰块抠下去才把他的脚解放出来。
那时也是冬季,也是个寒冷的傍晚。而这个冬天没有那时候冷,但是龚明亮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史无前例的冰凉。自己是怎么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他自己也不清楚!